赢奢獨自一人站在庭院之内,地上滿是摔碎的茶碗,那些丫鬟仆役遠遠地躲在一邊,沒有一人敢過來收拾,這倒不是他們故意偷懶,而是剛剛那名服侍了五王子多年的丫鬟剛剛被亂棍打死,剩下的人自認爲比不了那名丫鬟,可又不敢擅自離開,便隻能戰戰兢兢地枯守在那裏。
白起白起你簡直欺人太甚
赢奢擺足了賢王的姿态,幾次三番上門去請,可是那白起不是外出訪友,便是稱病不出,總之就是不見,昨日赢奢又送了份帖子過去,請白起飲宴,哪知道今日來的不過是其府上的一個下人,是專門過來送回帖的,大概内容說他們老爺病了,實在無法外出,還請王爺海涵之類。
直到那下人不見了身影,赢奢忽然瞬間變臉,摔了杯子。
好你個白起,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請你,你竟然派一個下人過來打發我,真以爲沒了你這盤狗肉我就開不了席麽好在這些年我已早有準備,沒有軍方的支持,我一樣可以辦到魏冉那個老東西已經老了,他走了也好,我正好可以放開手腳大幹一場,哼,宮裏那個病秧子怎麽還不死,如果他要是在這個關節上死掉,對我的好處就更大了。
不過這個念頭不過是在腦海裏一轉,就被赢奢丢了出去,秦廷之内戒備森嚴,那些護衛除了秦王,誰都不認,那些歪門邪道在這裏肯定是行不通。那些收買的太監傳遞個消息還行,讓他們下殺手,這些閹人怕是沒一個能行。
“呸”
狠狠地啐了一口,赢奢冷冷地說道:“去把隋六給我找來”
從懐城返回鹹陽,如果按照正常的速度,起碼要走上大半個月,所以異人一行并沒有過多的耽擱,隻是稍微整理了一下行裝,便帶着護衛上了路,計算了下腳程,得知如果按照現在的速度,定然可以在預計的時間内抵達,所以異人一行并沒有刻意提速,而是按照計劃緩緩前行,隻不過這才走出去一半,一份加急的情報讓異人的計劃徹底亂了。
“什麽,你說我父王病危”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将異人劈的是目瞪口呆,自己知道父王身體不好,但太醫也說過,再維持一年還是沒有問題的,可這才過了幾個月,怎麽突然就病危了而且這其中是真的因身體不支而病危,還是有人故意使其病危,如果是後者,那出手之人必定是有了絕對的把握,自己這麽一頭紮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可是要是不回去,那辛苦運作了這麽久的王位可就要丢了
回還是不回
異人并沒有思量太久,就拿定了主意,有道是該斷不斷反受其亂,在大王病危這麽敏感的時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王城,自己王子的身份就是一道護身符,除非他想引起朝堂衆人的反彈,否則是不會對自己下手的。
“走所有護衛随我火速趕回鹹陽,至于辎重糧草則由輔兵押運,你們按原計劃行進便可”
“王爺且慢”
充作護衛的陸大忽然攔住了異人的去路,隻見他走到異人身邊,用微小的聲音說道:“這大王病危的消息,來的實在有些蹊跷,按照屬下的估計,前方難保不會有什麽陷阱殺招,不如這樣,讓一批護衛充作斥候,前方開路,每半個時辰便在主幹道上集結一次,如果少人或是搜索中出了什麽意外,便立刻舉煙火爲号。剩餘人等護衛在王爺身邊,與斥候保持一裏的距離即可,這樣一來,速度和安全便都有保證。”
異人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說道:“好就按照你說的辦”
就在異人收到消息,全速返回鹹陽的時候,隋六帶着一批死士悄悄地出了城。
在離鹹陽城不遠有一個小小的驿站,返回鹹陽的官家在進城之前一般都會選擇在這裏落腳,一來可以好好休息去去乏,二來也可以抹去一路風塵,精精神神地進城。此次行動,隋六等人的目标,就是這座驿站,他們要占據這裏,然後喬裝一番,再耐心的等待魚兒的到來。
再看異人一行,前方哨騎開路,後面護衛緊随,除了必要的休息,所有人都在全力以赴的趕路,原本七日的行程,他們用了三日便已經趕到。一路上陸大一直關注前方哨騎的情況,可是他預料之中的截殺并沒有發生,眼看就要達到距離鹹陽最近的那座驿站,隻要過了那裏,就算進入了鹹陽的控制範圍,沒有人敢在秦王的眼皮底下進行刺殺,所以到了那,異人也就算是安全了。
哨騎進駐到驿站之後便沒有再次前進,他們先是前後搜索了一遍,見沒有什麽異常,便放出了安全的信号,沒過多久,異人便帶着護衛風馳電掣般的趕了過來。
這座驿站并不大,一間正房四間廂房,外帶一個小跨院,馬棚什麽的都在屋後,連驿丞帶幫傭也不過五人,可驿站院内一下子呼呼啦啦擠進來好幾十名大漢,倒是将驿丞吓得夠嗆,好在糧草一直儲備的充足,倒也餓不到他們,不過一下子做這麽多人的飯,味道肯定是保證不了的。
正房内,幹瘦的驿丞正小心的陪着異人說話,别小看這個芝麻大的小官,所有的消息傳遞都得經過驿站,可以說,若論誰的消息最靈通,這驿丞定當算是一個。
“鹹陽内可有什麽消息傳出恩,主要是王宮内的消息。”
聽到異人的問話,那驿丞先是一愣,然後才斷斷續續地說道:“王宮内的消息,王爺可是說的大王的病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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