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哪裏知道,後方的辎重營早就亂成了一團,所有人無視從天而降的石塊,都在竭盡全力的向外奔跑,爲了能夠順利的越過辎重車形成在障礙,他們放棄了一切阻礙他們行動的裝備,隻爲了跑的更快一些。
聽到先鋒營示警的時候,盧望的心就像就掉進了冰窟窿之中,做爲一軍主将,他想的要比普通士兵多的多。自己的動作已經夠快的了,可是偏偏對方出人意料的堵在了自己的必經之路上,這就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的反應早早就落在了人家的算計之中,目的則是滅掉自己手頭上僅有的這些兵勇,之後順勢吞了新鄉郡
“撤退撤退”盧望現在已經不指望能夠趕到濮陽了,他現在隻想盡快的撤到谷外,然後集結兵力一步一步的退回去,隻要能夠守住新鄉,與濮陽互爲犄角,那就還有一戰之力,如果強行突進,将僅有的有生力量都葬送在此,則新鄉郡必失至于自己的前鋒營......讓他們盡量拖延敵軍的腳步吧,爲了大局,也隻能犧牲掉。
暮戈站在隊伍的第二排,顫抖的看着瘋狂沖過來的敵軍,他們的動作太快了,快到己方的軍陣尚未成型,弓箭手也沒有到位,隻不過眨眼之間,他們就已經沖到了自己的身前。
“哐當”
第一批的兵士根本就沒起到任何作用,并不完整的軍陣無法發揮出集體的力量。而單憑個人的勇武,他們又如何能抵擋住高速撞過來的敵軍。第一排的防禦直接被粗暴的撕裂,拿着盾牌的士兵狼狽的縮在盾牌後面腳步踉跄,不停的向後退去。身子弱一些的則直接被撞飛,第二排的長矛手被己方的士兵撞亂了陣腳,來不及反應,對方的士兵已經瘋狂的砍殺進來。
“殺”暮戈絕望的吼道,長矛探出。直接捅入到面前兵士的腹中,熟悉的入肉感傳來,暮戈知道面前的人肯定沒救了,熟練的想要将長矛拔出,沒想到那名士兵更是瘋狂,單手用力一把抓住矛杆緊緊不放,緊接着另一隻手一記橫掃,竟然直取暮戈的人頭
“完了躲不開”暮戈感覺自己呼吸都要停止,除了盡力的向後仰去,竟然再無他法就在這時。一柄長刀斜刺裏探出,勘勘趕到,就聽見铛的一聲,架住了那勢在必得的一刀。
“棄矛退”
繁淩将長刀舞的密不透風,與暮戈兩人一步步向後退去,先鋒營倉促建立的防線已經被撕扯的七零八落,雙方的士兵混殺在了一處,不過這一切在繁淩的眼中都是徒勞,對方的單兵作戰能力極強,新鄉郡兵得兩個人甚至三個人才能拼掉對方的一個。原本營将帶着他的親衛還能組織士兵穩住陣腳,可是對面使着大斧的那員武将沖了過來,幾下就将辛苦建立的防線轟得粉碎,就連營将也不過勉強招架了幾下。便命喪當場。
先鋒營完了,再不走,怕是都得死在這兒
繁淩帶着暮戈順着峭壁的邊沿邊打邊退,很快就退到了隊伍的後方,這裏的壓力較小,用力逼退了眼前的敵軍。繁淩、暮戈兩人轉身便跑。
退回去的路上也并不安全,天上仍在下着石頭雨,地面上到處都是被砸爛的屍體,一名僥幸未死的傷兵,正在拼命的向峭壁的下方爬去,那裏被擊中的機會較小,活下來的可能性就更大一些,隻是上天似乎和他開了個玩笑,一塊大大的石頭從天而降,好死不死正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咔嚓”
帶着銅盔的腦袋一下子被砸的稀爛,紅白相間的腦漿四下飛出,濺的暮戈滿腳,濃重的腥氣刺激得暮戈嗓子眼一陣發癢,這名久經戰陣的老兵竟然生出一陣要嘔吐的感覺。
“快走”繁淩猛地拉了他一把,現在沒有時間發愣,越快離開就越安全。
在山谷的入口處,廢棄的車輛,死去的牲畜,還有倒斃在路上的士兵,這些已經形成了天然的阻礙,隔斷了後退士兵的退路,他們隻能冒着不停掉落的石頭攀爬,繞行,隻要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會被奪取性命,成爲這些障礙中的新一員。
當繁淩帶着暮戈狼狽逃出來的時候,盧望正在整合着亂糟糟的敗兵,許多基層軍官沒有成功的撤出來,這就讓指揮的效率大大降低,盧望不得不将自己的親衛散出去,強行聚攏着潰散的士兵。他心裏面很清楚,如果就這麽各自逃命,跑不了多遠,就會被後續追殺的敵人趕上,就算僥幸未死,逃回到新鄉郡,那些失去了編制的士兵也發揮不出多少戰力,根本收不住郡城,所以,他必須将軍隊集結起來,握成一個拳頭,這樣才會多一些自保之力。
繁淩和暮戈被打散了,丢失了兵器的暮戈被無亂塞了把戰刀就被推到了陣前,而相對勇武一些的繁淩則被收到了中軍,一切都是那麽的忙亂,甚至沒有人注意到,谷中的喊殺聲早已消失,一隊隊渾身浴血的士兵如同地獄之中的魔神,已經陸陸續續的出現在了斷隆澗的入口處。
“沖”
走在最前面的典軍發現了盧望的意圖,自己已經來不及等待後面趕來的士兵了,新鄉郡兵已經開始結陣,一旦讓他們結陣完成,那麽剛才的那場厮殺必将重演,隻不過攻防的角色換了,己方将受到地形的限制無法将兵力展開。
當機立斷,典軍立刻就做出了決定,帶着跟随他沖過來的這些士兵猛地向前沖去,他要沖進對方的軍陣,将那裏攪成一團,爲後面的士兵開拓出一個橋頭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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