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俊你這隻老狗你不得好死”
齊惠徒勞的掙紮着,嚎叫着,想要前進一步而不可得。周圍的士兵将兵刃架到齊惠的脖子上,那冰涼的觸感終于冷卻了他内心的怒火,使他不得不停了下來。
盧俊冷笑着走到齊惠身邊,淡淡地說道:“我能不能好死,還不知道,不過我卻知道,隻要讓我搜出證據,那麽你可就要死了。”說完一揮手,大批的士兵呼啦一聲沖入到相府之内。
對着盧俊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齊惠雖然惱怒但卻并不擔心,自家人知自家事,有沒有窩藏兇手自己心知肚明,盧俊等人的搜索注定是徒勞無功,自己憂慮的不過這相府顔面,可歎自己手中無兵,才使這盧俊如此肆無忌憚,終是丢了嶽父的臉面。齊惠打定主意,等一會盧俊出來,自己定要好好的譏諷他一番
就聽見府内雞飛狗跳亂成一團,那些士兵可不會顧忌你是不是正在辦理喪事,他們到處亂翻,順手牽羊,更有甚者,竟然要打開棺椁,看看裏面是否藏人這下子倒是引起了府内婦孺的拼死阻攔,許是怕鬧出人命,那些要開棺的兵勇這才作罷。
結果并未出乎齊惠預料,盧俊在府内搜刮了一圈,并沒有找到什麽兇手,所以當盧俊面色如常的走到門外的時候,齊惠用力掙開了逼迫自己的士兵,指着盧俊罵道:“老狗,你不要以爲這件事就這麽算了,今日你辱我相府。便已結下大仇,我這就入宮禀明大王,定要将你治罪”
盧俊的面色忽然變得十分古怪,仿佛在強行壓制着什麽。似乎胸中的得意激蕩的太猛,盧俊終于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齊惠面色一凜,見那盧俊笑的十分舒暢不似作假,也不像是得了失心瘋。可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根本就無懼盧俊的诘責。那麽他在那裏笑個什麽勁
盧俊好不容易收住了笑聲,猛地從懷中抽出幾張帛書,得意的對齊惠說道:“天意,真的是天意啊齊惠,我承認你這裏并沒有什麽兇手,但你看看我搜到了什麽你真是好大膽子,竟然敢聯系以前舊部意圖造反啧啧,這聯系的人數還真不少,呦,竟然連桂陵郡的赢廣都答應做你的外援。連裏應外合的時間都定了齊惠啊齊惠,你現在還是想想自己怎麽解釋吧把這個奸賊給我帶走”
齊惠在一旁被駭的臉色發白,一把推開身邊的士兵,對着盧俊罵道:“你這是栽贓你一定是故意的你想踏着我們相府衆人的屍骨向上爬,我告訴你,做夢大王不會相信你,他不會相信你的”
神情恍惚之下,齊惠被旁邊的城衛一下子放翻在地,幾下就被捆上了牛筋。盧俊站在台階上,冷冷地盯着趴在地上的齊惠。幽幽的聲音仿佛來自九幽冥域:“你也不用嘴硬,是真是假一探便知。來啊,給我封了相府,再将這相府内衆人盡數下獄。仔細查查有沒有同黨”
“是”
這個時候,誰也不會想到,就是這麽一件小小的追兇事件,先是在陸大等人的誘導下,然後被利欲熏心的盧俊無限擴大,牽連出無數無辜者。最後在各種推手的運作下,終于成了引爆衛國政壇的導火索,将整個衛國送入了亡國的深淵。
這個冬天注定不會平靜,當埋藏在桂陵郡的探子發回了赢廣正在調兵的情報的時候,濮陽城内的姬重終于确定了那些書信的真僞,因爲赢廣此時調兵,與那些搜出的書信上的時間恰好吻合。姬重大怒之下,将一大批受到牽連的中基層軍官下獄,至于他們招不招供,那就是盧俊的事情了。
不招沒有關系,被抓住的小偷怎麽可能承認自己是賊呢,隻要一番酷刑下來,不怕你不說,至于那些撐到最後的硬骨頭,哼,當着那些罪人的面上淩遲然後報個畏罪自殺就行了。
七日之後,盧俊恭敬地将一厚摞帶着血腥味的認罪書送到了姬重的手上。
“監國大人,那些罪臣已經招供,這就是他們的認罪書。”
“唔,你幹的不錯。”
姬重面無表情的擺擺手,身後的侍衛立刻上前,接過盧俊手中的文書擺放在姬重的案前。
姬重随手翻了翻,雖然經過了掩蓋,但那濃重的血腥氣還是讓這個征戰了半生的老将嗅了出來,但他并沒有多說,盧俊現在就是一條家養的狗,他已經把所有人都得罪遍了,隻有跟着自己,他才會有一條活路,這樣的人,用着還是放心的。
“你是城衛軍的老長官了,明日起,便官複原職吧,好好的把城衛帶好,别給我丢臉下去吧。”
“是是是”
雖然外面冰天雪地,盧俊的内心卻像燒起了一團火,他很興奮,因爲他賭赢了,不僅如此,他還知道桂陵郡的赢廣如今仍蒙在鼓裏,如期的發兵偷襲濮陽,而在新鄉郡,盧望已經盡起郡兵包抄赢廣的後路,當赢廣兵臨濮陽的時候,就會完全陷入預先設計好的包圍圈,有心算無心,那赢廣必定插翅難逃
這就是報應赢廣,按理說你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将領,可你是怎麽對我的這次戰罷,如果你僥幸活着,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在茫茫的雪地之中行軍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在桂陵郡、青雲郡的範圍内還好,沿途可以随時獲得補給,但是一旦出了自己掌控的範圍,那就是進入到了敵占區,補給的困難大大增加,所以,這一仗,赢廣拖不起,他必須速戰速決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