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些人的诘難,呂不韋并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冷冷一笑轉身離開,甚至對後面的冷嘲熱諷都無動于衷,隻是幾日之後,這些跳的最歡的掌櫃一夜之間盡數暴斃在床,死亡的方式竟然都是一模一樣,與此同時,呂不韋面無表情的再次登門,要求收回自家産業,這一次,所有懷着私心的人都不約而同的集體失聲,他們這才發現,他們眼中的翩翩少年并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主,在那張溫文爾雅的面皮下面,隐藏着一顆殺戮的心
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權勢才是最貴的商品,哪怕你積累了萬千财富,在權勢面前,再多的錢财都不值一文,因爲當權者隻需要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可以頓時讓你積累了幾世的财富化爲飛灰權勢權勢此時的呂不韋,血液中的那隐藏瘋狂的因子,因爲父親的死而被徹底激發,在他的眼中,所有阻礙他獲得權勢的人都是他的敵人,而對于敵人則萬萬不能心存憐憫,隻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赢廣送呂不韋去趙國,是想讓他遠離這個是非窩,讓他能夠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事,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正是這趟趙國之行,讓呂不韋已經扭曲的靈魂脫離了束縛。爲了權勢他終将丢棄自己最後的人性,成爲一個唯利是圖,徹頭徹尾的瘋子
而随着衛軍的撤離,赢廣這個臨時形成的小團體。也面臨着解散的危機。太史亨還好說,他年歲已經大了,沒了當年的精氣神,如今,衛靈生死不知。他對新君也并不認可,所以也就絕了繼續爲衛國效力的心思,他倒是可以急流勇退,可是殇郡那批老兄弟卻不行,他們都是職業的軍人,除了會殺人,他們什麽都不會做,所以在自己走之前,必須給他們安排一個出路。至于章守信一系,他們隻想守住沭陽。對那些打來打去的事情并不感冒,所以在危機解除以後,他便主動的分離了出去,不過在走之前,他還是與赢廣互相約定了攻守同盟,一旦一方收到攻擊,另一方一定得出兵救援。其實章守信這個老狐狸看的清楚,如今這世道,隻有相互扶持才能長存下去,單打獨鬥隻能被别人一口一口的吃掉。
“太史老哥。你要走”面對太史亨的辭行,赢廣本來是有心理準備的,三郡本來就是臨時聯合在了一起,如今局勢緩和。分離也再所難免,隻是赢廣萬萬沒有想到,太史亨口中的走與自己理解的并不一樣,太史亨是要自己離開,将偌大的殇郡及麾下的軍隊,盡數托付給赢廣。
“這萬萬使不得不行。不行”赢廣将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說什麽也不肯接受,這表面上确實是個好事,自己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就占據了殇郡,可是這後續的事該怎麽辦,太史亨就像一面旗幟,駐守殇郡多年,在那裏上到将官下到百姓都對他十分的認可,如果沒經曆過度,自己就這麽直接跳了上去,雖說是太史亨主動讓位,可是下面的人不會這麽想啊,到時候不炸鍋就怪了。
“老哥,我知道你的心思,隻是你且聽我一言,如今衛王不過是被囚禁,并沒有傳出什麽死訊,新王立足未穩,自然是不敢動衛王分毫,所以咱們還是有希望的。退一步講,小子何德何能,能統帥得了您麾下的那些悍将,所以此事就不要再說啦。”
見赢廣态度堅決,太史亨也隻能長歎一聲,說道:“也罷,也罷,反正殇郡離你這青雲郡也近,我索性就不走了,你給我找個地方,我要在此常住,至于殇郡的政務,我實在無心處理,你安排個人過去,需要用印直接找我的副将就是。對了,陸大那人不錯,很對我胃口,讓他留在那做個緩沖吧。”
赢廣聞言苦笑道:“老哥哥,你這是要将我架在火上烤啊,這和我得了殇郡有什麽不同”
“當然不同”太史亨蠻橫地打斷道:“軍隊還在我手裏,殇郡還是我說了算,你那頂多就是個代管,好了,此事就這麽定了,有哪個兔崽子敢蹦出來多事,你盡管讓他來找我”
也許是真的厭倦了,戎馬一生的老将選擇了這樣一個方式退出曆史的舞台,他心裏其實清楚,赢廣雖然說的委婉,但新君是不可能留住衛王的性命的,當姬重穩住了局勢,就是衛靈喪命之時。自己效忠了一輩子的老夥計最終落得個這樣的結局,這也讓太史亨失去了繼續走下去的動力,如今赢廣已經與衛國朝廷不死不休,自己将殇郡交給他,讓他替自己完成平亂的使命也不錯,至于以後還有沒有衛國,就不是這員老将所考慮的,他想的隻是給自己的老友報仇罷了。
此時的姬重将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趙國,根本就無暇顧及後方的這些小小變化,也許在他眼中,赢廣等人不過是些跳梁小醜,隻要倒出功夫,分分鍾都可以收拾得掉。隻是不知道,當他面對統一了三郡的赢廣的時候,還會不會這麽淡然。
值得欣慰的是,李牧占領羅豐郡之後并沒有再動,很有些偃旗息鼓的意思,這也讓姬重的壓力大減,雙方終于又默契的恢複了平靜。
可是就是這個時候,遠在邯鄲的異人忽然遇到了一個大麻煩,不知爲什麽,邯鄲城内所有的米行都不再賣給自己丁點糧食,哪怕自己出到五倍的價錢,也不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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