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統領請留步!”封莊見路飛要走,連忙跳下馬來,快走了幾步來到路飛身前說道:“這次能剿滅衛軍的這股騎兵,将隐患爆發之前徹底解決,路統領當居首功,如果沒有你們舍身爲餌,并且拖延了足夠的時間,就算我們速度再快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戰果。”
說到這兒,封莊忽然降低聲音說道:“公孫先生也是收到了暗影的消息,這才将我的這支做爲預備隊的月氏騎兵提前投入到戰場,但在這大片的土地上,實在沒有辦法準确定位對方騎兵的位置,不得已,隻能用辎重隊做爲誘餌,爲了保證效果真實,不被對方識破遠遁,所以提前并沒有通知你,還請路統領勿怪,勿怪。”
聽了封莊的話,路飛苦笑道:“我不是責怪上峰沒有提前通知,而是在責怪我自己,如果我指揮得當,兵士們也不會有這麽多的折損......剩下的路途想來封将軍會與我同行,我這就整頓下。咱們還是早些出發吧。”
當逃回去的要離将月氏騎兵加入戰場的消息帶給樂羊的時候,青雲郡攻防戰已經過去了一周,在這一周當中。僅剩的十餘量樓車也陸續投入到了戰鬥,隻不過城頭上的抵抗異常激烈,還要不時的提防對手層出不窮的反擊,這些樓車并沒有取得相應的戰果,就被損毀在了青雲城下。
三面的進攻都陷入了僵局,但是樂羊并不着急,月氏騎兵不過幾千騎。充其量是在對方的天平上加了一塊稍重一些的砝碼,雖然增加了不少難度,卻沒有破壞掉天平的平衡。隻要堅持下去,勝利終究還是自己的。繼續輪番圍攻,始終保持着攻擊的強度,再完善的防守也會漸漸露出他的破綻。
不得不說。樂羊的眼光十分老辣。他選擇的這個方法雖然有些慢,但勝在有效,隻要抓住對方的破綻将己方優勢擴大,破城便指日可待。隻可惜,這世上的計劃總趕不上變化,濮陽的一封十萬火急的調令,讓樂羊的計劃落到了空處。
趙國的李牧忽然帶領三萬趙兵出了虓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橫掃了羅豐郡。兵鋒直指濮陽!
這下子不但衛王坐不住了,就連穩重的姬重也坐不住了。他萬萬沒想到趙國的胃口竟然怎麽大,去年剛剛吃下自己的兩個郡,在沒有消化完畢,而且士兵們還在休整的時候,居然毫無征兆的再次出兵!
羅豐郡的失守讓濮陽上下一片慌亂,與赢廣議和的使者已經出發,前方的樂羊整頓軍務準備撤退,而另外兩路的樂頤、樂封則是在接到命令時立刻撤退,回來戍衛王城!
這一切的反應都在赢廣的預料之中,在得知呂不韋要前往趙國的時候,公孫澤就給赢廣出了一條計策。
兩個月前,青雲郡,郡守府内。
“不行!絕對不行!你這不是讓我落井下石麽!我待不韋如親弟一般,我絕不會去利用他!”赢廣剛剛聽完公孫澤的計策,當場就黑了臉,自己有的事可以做,但利用兄弟的事絕不做,公孫澤出的這個主意已經觸及到了自己的底線。
對于赢廣的反應,公孫澤倒是早有準備,隻見他不慌不忙地慢慢說道:“就算你不去做,你那兄弟到了趙國,見到趙國兵勢強盛,他自己也會去做,咱們不過是引導他一下,将這個速度提前一下而已,你可要知道,咱們剛剛拿下青雲郡,底子薄,和樂羊他們耗不起的。”
赢廣呼哧呼哧喘着粗氣,不樂意地望着公孫澤,氣呼呼的說道:“兩碼事,這明明是兩碼事,總之,讓我利用我的兄弟,此事萬萬不行!”
“依我之見,我們适當的對他加以引導,不但不是利用他,反而還是在幫他。”
見赢廣油鹽不進,公孫澤又是欣慰又是無奈,這是他的優點有時候也是他的缺點,以後随着地位的不斷變化,太重感情可能會成爲他前行路上的阻礙。
“呂不韋一路前往趙國,所見所聞都會讓他對趙國的強盛形成一個直觀的印象,等他到了邯鄲,肯定會有所行動,可是他不是呂雄,沒有那麽深厚的人脈,這麽一來,他想要找對路子就十分的困難,很可能大把銀錢撒下去,到頭來卻是一場空,而且很有可能被當做了肥羊,無權無勢的他,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難說。”
見赢廣不再說話,公孫澤就知道有戲,話鋒一轉,連忙接着說道:“如果有了我們的幫助則不同,暗影在邯鄲有自己的網絡,對那裏的形勢十分熟悉,那些權貴有什麽洗好,找什麽人能辦成什麽事,他們都是門兒清,有了他們的幫助,呂不韋必定事半功倍!再說,呂不韋小小年紀就被呂雄外派磨練,肯定也是有手段的人,我們兩方合力,在邯鄲站穩腳跟便十分的容易。”
“最最關鍵的是,隻要趙國出兵,哪怕隻是一個姿态,那麽對我們來說就非常有利,衛王剛剛即位便有外敵入侵,他腦子裏隻會想着如何保全自己辛辛苦苦得來的王位,對于我們,他隻能選擇包容,隻要和談的使者一到,我們就可以大肆攫取我們的利益,進而穩固我們的統治!”
赢廣沉默了好一會,無奈的說道:“公孫先生,我知道你說的是對的,可是我始終過不去心中的坎兒,這事兒我就不再過問,你與墨印商量着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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