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離面色不變,并沒有因爲第一次進攻的失利而有些許的波動,在他看來,戰死沙場是屬于軍人的榮耀,四百八十多名士兵用他們的生命試探出來對方的防守陷阱,避免了後續部隊的傷亡,那他們的死就是有價值的。
稍微調整了下攻擊的次序,要離迅速的組織起第二次進攻。
一排盾甲兵大步向前,很快就推進到了壕溝的邊緣,他們斜撐着大盾,形成了一面盾牆,後面的弓手在盾牌的掩護下進行抛射,對對面土坡上的弓手形成壓制。其餘的士兵頂着盾牌,從盾牆預留的縫隙中魚貫而出。
這回輪到土坡上的守軍難受了,下到壕溝之内的敵軍并沒有結成陣勢,而是直接用散兵陣型快速發起突擊,防守的弓手找不到對方的破綻,就無法造成有效的殺傷,再加上對面羽箭的壓制,讓防守的壓力大增,很多弓手隻能勉強向進攻的敵軍發動攻擊,可結果卻是沒有造成有效的殺傷,自己卻不小心被落下的羽箭命中,失去了戰鬥能力。
“鳴金讓士兵們退下來吧。”樊籬觀察了許久,忽然對身邊的傳令兵說道。
“铛铛铛”
聽到城頭上的銅鑼聲,土坡上的守軍忽然發力,将作爲掩體用的巨石推了下去。石塊翻滾帶起了一溜煙塵,仿佛一頭怪獸瘋狂的撲向了下方的衛國士兵,那些士兵驚呼着紛紛左右躲避,可是總會有些躲避不及的被巨石擊中。
“咣當”
一名衛兵絕望地架起手中的盾牌,妄圖能夠在盾牌的保護下僥幸逃生,可是現實總是殘酷的,純銅打造的盾牌隻是稍稍延緩了一下巨石的去勢,下一秒直接就是盾碎人飛的下場。巨石帶着鮮血繼續滾落,直到沖入溝底,去勢減緩,這才慢慢地停了下來。
短暫的停頓過後。幸存下來的士兵繼續發起了攻擊,不過所有人不再是低着頭猛沖,而是放緩了步伐,警惕地觀察着上方,隻要看到有落石的苗頭。立刻就在第一時間進行躲避。隻是現在的土坡上方一片寂靜,除了周圍粗粗的喘息聲,整個戰場上竟然沒有了其他的聲響。
第一個攀登到土坡頂端的士兵,小心的探出頭去,想要看看坡後面的情況,哪知道剛露出腦袋,就聽見對面忽然傳來嗖嗖嗖的破空聲,這名士兵反應極快,縮頭的同時将自己的身子蜷縮在盾牌之下,接着就感覺盾牌一陣抖動。箭矢落在盾牌上噼啪作響,原來土坡的坡頂,已經籠在了城頭箭矢的攻擊範圍内。
隻是那匆匆的一瞥,已經讓他看清了坡後面的情形,所有的守軍已經撤到了城中,他甚至還看到了最後面的十幾個人拖着一個個空蕩蕩的袋子一頭鑽進了城門。
将軍的命令是晌午之前拿下土坡,所以登上坡頂的士兵并沒有繼續追殺,而是退出了城頭弓弩的射擊範圍,同時後方傳來了要離的最新軍令,要士兵們就地休整。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好不愧是我的先鋒将軍拿下了土坡,青雲郡城就直接暴露在了我們面前。要離的先鋒軍先退到後方休整,付贊,你帶你的人上。在土坡上取土,将壕溝填出幾條路出來,然後把取土的位置擴大,大到能容一輛樓車通過另外,你小子不許偷懶原有的那些通道不準使用,對面的城防弩都瞄着那裏呢。那些玩意威力雖大。但旋轉角度小,而且一旦固定就不能移動,隻要讓開正面,那些弩箭對我們樓車的威脅就會大大降低,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要是辦砸了差事,我就要你的腦袋,明白了嗎”
“将軍放心,鋪個路而已,我又不是第一次幹這活了,天黑之前,保證修出幾條通道出來,絕不影響第二天的進攻”
聽到付贊的保證,樂羊滿意的點了點頭,樓車還得一天才能全部組裝完成,明日倒是可以讓步兵上去試試水,看看城頭的防守強度,要是能試探出城防的漏洞那就更好了。
與此同時,在青雲郡城的郡守府内,赢廣召集諸将也正在商議着明日防守上的一些細節,由于前期有了充分的準備,城内的防守器械以及糧草辎重一應俱全,而且路飛的辎重隊每七日就在桂陵郡與青雲郡之間往返一次,大大增加了青雲郡的持續防守能力,有了持續補給的這個優勢,赢廣等人對守住青雲郡那是信心十足。
“老赢,雖然現在後勤暢通,但我們也得多加防範,萬一糧道被斷,我們真的隻能困守在郡城之中了。”典軍想得則要更多一些,雖然沭陽、青雲、殇郡連爲一體,但是沭陽、殇郡方面都有衛軍對峙,這樣一來,對方就完全可以派出一支輕騎,大搖大擺的穿過這兩郡的防區,包抄到青雲郡的後方,進而切斷糧道,如果對方兵力充足,甚至可以進逼桂陵郡,如此一來,己方的壓力必然大大增加,一個不慎就是城破人亡的下場。
“典軍說的不錯,當樂羊發現無法在正面擊破我們的時候,他肯定會繞到我們的後方去斷我們的糧道,不過他能派出的兵力肯定不多,首先,他不會從樂頤和樂封那裏調兵,因爲他在那裏布置的兵力勉強和沭陽、殇郡維持一個對峙的局面,如果抽調,兩位老哥肯定會主動出擊,吃掉他剩下的兵馬。所以,要包抄我們的後路,他隻能在本部人馬中抽調,但是大規模的調動又不可能瞞過我們的眼睛,那麽他就隻能暗中派出少量的人馬,兜個圈子繞到我們的後方。”
赢廣停了停,嘴角忽然微微上翹,轉過頭對典軍說道:“老典,我們有個老兄弟就要趕回來了,你倒是猜猜他是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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