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廣盡起玉盤山大營的兵馬,回濮陽勤王,如今桂陵郡空虛無比,防禦形同虛設。”
腦海中不斷模拟着出兵的可行性,可是越想越不對勁,往往一個念頭剛剛誕生,緊接着就被七八個其他的念頭給批的體無完膚。這兩份情報單獨出現的時候,安厘王還能比較理智的進行考量,可是一旦連起來看,就覺得怎麽看怎麽像是一個誘殺的陷阱。
出兵還是不出兵
安厘王滿腦袋漿糊,越想越亂,就在心浮氣躁的時候,後面忽然伸出一雙小手,輕輕地替他捏起了肩膀。
感受着肩膀上傳來的陣陣酸爽,安厘王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許多,伸手将身後的人兒拉到身前,笑問道:“你都貴爲龍陽君了,怎麽還做這些侍女的活。這要是讓人知道了,還以爲我不疼你了。你也是,怎麽不多睡會”
葨治嬌俏的白了他一眼,噘着嘴道:“那些侍女懂得什麽,力道也拿捏的不好,哪有這麽伺候人的還是我親自來,大王才能舒心。還有啊,我不想做什麽龍陽君,隻想陪在大王身邊,能天天看到你就好。”
安厘王笑着将他摟入懷中,勸解道:“你以爲孤的賞賜是想不要就能不要的麽,和你接觸的越久,就越能感覺到你的才華。讓你做個樂監着實委屈了你,你還是站在台面上替孤分憂吧。”
葨治微微一笑,答道:“我可管不了那麽多,隻要能幫到你。我就開心。對了,剛才見你愁眉不展的樣子,是遇到什麽爲難事了麽”
安厘王長長的歎了口氣,将桌上的情報推到葨治身前,說道:“這是信陵君門客搜集到的情報。你先看看。喏,這是前不久送來的,你再把這兩份結合起來看看。”
葨治剛一看到玉盤山三個字,心中就忍不住一跳,強自壓下心中的震驚,面色如常的看了起來,安厘王也不打擾,笑眯眯地望着葨治的側顔,他忽然驚奇的發現,當葨治認真的時候卻是另外一種美。這種美讓他無比的迷醉,他需要一個有能力助手,無論是生理上還是國事上,顯然,在他眼中,葨治就是這樣一個可以托付的人。
反複讀了兩遍,葨治這才放下手中的竹簡,安厘王伸手替葨治按了按太陽穴,笑着問道:“這下你知道孤爲什麽苦惱了吧。”
葨治點點頭,說道:“這事确實難辦。首先,我們可以斷定,這第一份情報肯定是真的,衛國大變就是想瞞也瞞不住。不過這第二份我卻覺得隻有九分真。”
“唔”安厘王一下子被吊起了胃口。第二份情報他反複看了多變,卻始終拿捏不定,因爲他怎麽看,這份情報都是真實的,可是直覺卻告訴自己這裏沒那麽簡單,當聽到葨治說出九分一假的話。安厘王下意識的認爲這才是這份情報的真面目。
“那赢廣肯定會動,因爲不管是回去勤王,還是向新王效忠,他都得去一趟濮陽,但這桂陵郡是他的根本,不管如何,他都不可能帶出大部分的兵馬,如果他的根基有失,他就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木,除了被人剿滅别無他途。赢廣此人久經戰陣,不會出現這麽低級的錯誤,所以我斷定,玉盤山必定是外松内緊,我們看到的肯定是他想讓我們看到的。另外,還有一點,也讓我懷疑這份情報的真實性。”
原本聽到葨治洋洋灑灑說了這麽多,安厘王已經夠驚奇的了,聽到後面竟然還有其他的線索,這讓他不得不對葨治刮目相看。
“還有什麽”
“如果魏國出兵,誰會獲得最大的好處”
“你是說......無忌”
“不錯”葨治點了點頭,接着說道:“隻要魏國動兵,無忌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插手軍務,到時候無論玉盤山能不能攻下,這支派到前線的軍隊肯定都不在屬于大王了,無忌手下能人極多,他要向軍中安插人手實在是方便的很。如果再讓他掌控了軍權......我聽說他與大将軍樂羊關系匪淺。”
“這些情報都是無忌提供的。”安厘王痛苦地揉了揉頭,自己的這個兄弟實在讓自己傷透了腦筋,殺殺不得用不放心可有的時候像這些情報的搜集,還偏偏離不開他,這就讓安厘王十分的難受,他是個疑心病很重,權利欲極大的人,超出控制的東西很容易讓他沒有安全感,而無忌的存在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我準備單獨建立一個情報系統,以便能夠制約無忌,組織的名稱就叫毒刺,葨治,我想讓你過來幫我”
聽了安厘王的話,葨治嫣然一笑,說道:“你這說的哪裏話,幫你不就是幫我自己麽,隻是我什麽經驗都沒有,你到時候别埋怨我就好。”
“不會不會”安厘王見葨治答應了,心中也是高興得緊,他太在意葨治的感受,如果葨治拒絕,他肯定不會勉強的,如今他能夠信任的人不多,葨治則是其中的一個,将這個組織交到葨治手中,他也能夠放心。
“好啦,好啦,看你的樣子,真是醜死了,天色不早,還是早點歇息吧。”
同樣認爲赢廣不可能傾巢而出的還有青雲郡的郡守宋文,在宋凱帶走了五千兵後,宋文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宋凱能不能在主子面前立功,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支足有七千人的部隊已經悄悄摸到了郡城附近。
當城門被奪,桂陵郡兵殺入的時候,怒極反笑的宋文毫不猶豫的帶兵反殺出去,想要将入侵之敵盡數斬殺,可是當他帶着士兵落入到赢廣的包圍圈的時候,宋文的第一直覺竟然是這桂陵郡哪裏來的這麽多兵桂陵郡不用守城了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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