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秦國的軍隊沒有主動攻擊的意圖的時候,遠道而來的衛兵自然不會去挑戰秦人的底線,雙方十分默契的畫地爲界,衛兵協助魏隊防守嶽口,白起率五萬秦軍固守洛城,雙方都沒有什麽大規模的沖突,但斥候之間小規模的絞殺卻時有生,因爲他們都知道,現在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當齊隊到來的時候,大戰才正式開始。
三萬衛兵的到來,極大的緩解了嶽口守軍的壓力,魏國大将龐肆熱情的寬待了盧俊等一系列高級将領,不但預先安排好了營地,糧草物資也準備的十分充足,照顧之周到,讓人完全想象不出去年這兩個國家還一直處在敵對狀态。
“爹,我知道錯了,您就别生氣了。”
在盧俊的大帳内,盧未耷拉着腦袋,坐在一旁,瞧那模樣分明就是個做錯了事害怕父親責罰的孩子。`
盧俊有心責備,可看到兒子那委屈的模樣心就軟了,長歎口氣道:“此次帶你出來,爲的就是給你增加點資曆,隻要有了戰功,以後晉升也能方便些,不過今日你不該說那些話,這也就是你老子領軍,如果換個将領,今天定砍了你的腦袋!你看看那赢廣,歲數比你大不了幾歲,不也乖乖在後軍押送糧草麽,他明知道爲父刁難,卻仍然恭敬有加,爲的就是不落下把柄,此子處事之老道。不可小觑!”
“就算如此又如何!”盧未不服氣地說道:“他不還得老老實實地在後軍呆着,爹,說真的,我一看到那些桂陵郡兵就渾身難受。恨不得這一戰讓他們全部死光才好!”
“死光?這有何難?”盧俊溺愛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降低聲調說道:“這次帶他們出來,本就沒打算讓他們活着回去,此人手握兵權,又得到了二公子的支持。如果放任下去必将尾大不掉,趁現在他羽翼未豐,除去正好。”
望着兒子那興奮的目光,盧俊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你現在知道爲什麽爲父一定要提前爲你鋪路了吧,隻有平步青雲,掌控更大的權利,才能将那些不如自己的人玩弄于股掌,他赢廣能戰如何?有才又如何?我要他死,他就得死。`翻手爲雲覆手爲雨,這就是權力的魅力。”
“是的爹!孩兒知道了!”
七日之後,齊國大将田震統兵五萬抵達嶽口,至此,齊、衛援軍加上魏國原有兩萬駐軍,總兵力達到了十萬,整整是秦兵的兩倍,三方推舉齊國爲,盡起大軍,兵鋒直指洛城!相對于三國聯軍的來勢洶洶。白起則早早得将斥候撤回到了城内,大将孟徹率一萬秦軍固守安縣,與洛城互爲犄角。
聯軍在洛城十裏外安下營寨,齊國斥候騎着戰馬遠遠的撒了出去。望着對方精良的甲胄,盧俊不自然的抽了抽嘴角,齊國盛産海鹽,單靠這一項收入就能趕得上衛國全年的賦稅,齊人的富裕程度也不是這些小國能夠比拟的。
心态上的優越感自然也會體現在行爲上,齊國将領無論官職大小。全都是一副眼高于頂的德行,偏偏都還自我感覺良好,當仁不讓的霸占了中軍大帳,除了替聯盧俊、龐肆留了兩席之外,兩國其餘偏将竟然沒有留位,隻能站在帳外聽用。
“諸位,秦人的戰力我們都是知曉的,說句不中聽的話,這正面戰場上的拼殺,還得靠我們齊兵,所以這平溝破障,護衛糧道的事,就有勞二位多多費心,另外此次衛兵人數較多,我認爲可以分出一支隊伍,在安縣與洛城的必經之路上紮營,一是可以攔截安縣的援軍,二來可以截斷白起的糧道,如果白起敢出城作戰,那我們正好兩面夾擊,在野戰中滅掉秦軍!一點淺見,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說是商議,可看田震的表情,哪裏有一點商量的意思,盧俊與龐肆對視一眼,相對苦笑,本來就是指着齊人能在正面戰場上抗擊秦軍,既然人家已經定下了計策,他們二人還能有何話說,隻能同意了事。
“既然田将軍開口,我二人自當全力配合,正好我麾下有一猛将,名赢廣,本是秦人,後落難到我國,被我國王上所用,此人對秦軍戰術頗爲了解,讓他去斷糧道,再合适不過。”
盧俊心思轉得飛快,瞬間就将赢廣的桂陵郡兵賣了出去,白起用兵頗愛劍走偏鋒,平時素愛斷人糧道,怎麽可能不嚴加防範,偏偏尤其此次出兵,赢廣沒有帶典軍和敖烈這兩員猛将,麾下也盡數是新兵,所以赢廣此去,幾乎沒有成功的可能,能僥幸活着回來就不錯了。
田震自然不知道盧俊打得如意算盤,在他看來,這支人馬主要就是起個威懾作用,必要的時候還可以作爲香餌,引誘白起出兵,至于他們的死活,這就不是他所考慮的了。
“那好,既然如此,就這麽安排下去,傳我軍令,全軍休息,明日攻城!”
聯軍後營,赢廣等人剛剛整理完糧草,忽然就被盧俊叫到了大帳,大約過了半盞茶的時間,赢廣便面無表情地回到駐地,倒是一起前去的樊籬臉色鐵青。
“将軍,他這就是叫我們去送死啊!”
回到營帳,樊籬再也忍耐不住,跳着腳罵道:“那老鬼就是想替他兒子出氣!讓我們這兩千人去敵人腹地駐紮,還要斷糧!他奶奶的,這是人能辦到的事麽!”
赢廣沒有理會樊籬,倒是手指在不停的跳動,似乎在盤算這什麽,等了一會見樊籬沒了動靜,這才開口說道:“出的時候我特意在大司馬的地圖上掃了一眼,距離安縣不遠似乎有一座小山,樊籬,我常聽典軍說你是屬烏龜的,防守反擊玩的一流,如果打一場居高臨下的防守戰,你有多大把握能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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