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暗處的哨兵點燃了預先留好的火把,明亮的火光在夜色之中猶如燈塔一般,樊籬一邊罵着,一邊帶着集結起來的兵士,朝着亮起火光的哨位沖去。`
夜襲變成了明攻,張志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倉促的點燃了村口附近的房屋,尚來不及深入,張志及帶來的幾十兵士就被及時趕來的守衛團團圍住。
“殺!”
兩方人馬瞬時沖殺在了一處,張志人少,但勝在精銳,手起刀落幹淨利索,一個個均是戰力不凡。樊籬人多,但多是沒見過血的新兵,雖然經過了半年的訓練,掌握了一些基本技能,可是戰場不比訓練,喊殺聲一起,好多士兵大腦一片空白,勉強沖到近前,卻早就忘記了練習的那些招式,長矛用的像鋤頭一樣,打在敵人身上隻痛不傷,就這麽一愣神的功夫卻被對方一刀劈翻在了地上。
剛一交手,張志就現了對方戰力遠不如己方,當下興奮的一聲長嘯,手中戰刀更是快了三分,左右聽到張志的嘯聲,迅向其靠攏,幾十名魏兵結成了一個圓陣,竟然将數倍于己的守衛殺得節節敗退!
幸虧樊籬及時殺了進來,這才穩住陣腳,再晚一會怕是要被對方殺潰了。
可是,就算樊籬再勇武,也雙拳難敵四手,手下新兵不給力,基本上沒有辦法造成殺傷,隻能暫時将對方圍住,突擊了幾次卻始終無法攻破對方的圓陣。
看着自己辛苦訓練的手下折在了這裏,樊籬氣的雙目赤頭皮青,蚯蚓般的血管在那光頭上亂跳,仿佛是要崩開一般。胡亂包紮了下傷口,樊籬一手提刀,一手持盾,虎吼一聲再次沖向了圓陣。
才沖了兩步,就聽見“蹦”的一聲弓弦響。一道涼風貼着頭皮飛過,正中眼前魏兵的面門!
樊籬伸出手摸了摸麻的頭皮,轉身望去,隻見不遠處的一座民宅之上立着一人。火光閃爍照得那人臉忽明忽暗,樊籬仔細分辨才模糊認出像是赢将軍府上的一名親衛。
原來警報剛起,墨印就來到了赢廣娘的房間,阿二阿三護衛左右,赢廣的親衛隊第一時間集結完畢。并将内宅團團圍住。墨印心中稍定,就聽得外面殺聲震天,想到樊籬手下的那些新兵,墨印總感覺有些不太保靠,略一思索,就讓阿二帶着弓箭前去增援。
卻說這阿二早年跟着6大,練了一手百步穿楊的絕技,當初也是靠着這一手,阿二才被墨印挑中,做了赢廣的侍衛。`現在雖是夜間。能見度較差,但隻要有一點火光,阿二就能保證箭無虛!
此時阿二正站在屋頂之上,腰間挎着兩隻箭壺,左手執弓右手開弦,借着那朦胧的火光,箭矢如同巨蠍的毒針,頻頻射出,中者立斃!
魏國的戰士不怕面對面的厮殺,可此刻卻再也忍受不住黑暗中那無邊的殺意。似乎在那片黑暗之中,死神的使者正在揮舞着鐮刀,冰冷的箭矢就是那追命的符号,凡是被他點到名字的。沒有一人能夠幸免。
所有的箭矢都是從左目而入,貫腦而出,殺的魏兵陣陣心寒!
張志的嘴角不斷的抽動,恨不得将那弓手揪出來淩遲,每一隻箭的創傷都一樣,對手這是在裸的示威!不能再等了!必須要反擊!如果再不行動。士兵們的士氣就會被徹底打垮!
“突圍!突圍!”
聽到張志的軍令,剩餘的魏兵如同花瓣一樣四散開來,每個人都拼命的沖向自己的前方,仿佛那裏真的有活路一般。
兩方的戰士再次攪在了一起,隻不過這次魏兵失去了戰陣的加持,依靠的隻能是個人勇武,樊籬的兵一對一不是魏兵的對手,二對一就可以戰平,三對一則必勝,現在魏兵各自爲戰,終于給了樊籬一個分割包圍的機會。
阿二在房脊之間來回的跳躍,哪裏碰上硬釘子,阿二的箭矢就會飛向哪裏。很快來襲的魏兵被殺了個幹淨,隻剩下張志一人仍在負隅頑抗。
張志的一條腿已經被箭矢射穿,後背上挨了樊籬一刀,如果不是多年的厮殺練就的本能反應,這一刀就足矣要了自己的命。回頭望着已經熄滅的火焰,張志的心越來越沉,越來越沉,沒有想到放火的那兩間房子都是磚石結構,火焰隻燒盡了屋頂的茅草,根本就沒有引燃附近的房屋,這次偷襲卻是失敗了。
樊籬走到張志的身前,冷笑道:“你們倒是厲害,竟然能繞到這裏,如果不是将軍準備充分,險些讓你得了手!”
張志冷哼了一聲,說道:“不用你誇獎,今天沒能燒了你們,算你們命大,别在這浪費唇舌,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沒看出來,你還是個硬漢子!”樊籬走到張志身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臉,笑道:“你也不用急,你現在是我們的俘虜,如何處理你,自有将軍決定。來人!帶走!”
張志被縛了雙手,走了兩步,忽然回頭對着樊籬說道:“你也不用得意太久,我保證,你很快就會過來陪我!哈哈,哈哈哈!”
“呸!死到臨頭還這麽嘴硬!”樊籬朝地下吐了口吐沫,罵道:“你最好祈禱别落到老子手裏否則”
阿二跳到地上,見樊籬一臉便秘的表情,便開口問道:“别用勁了,趕緊收攏士兵,加強防禦,敵人能來第一次,那就能來第二次,這裏是玉盤山的根基,丢不得的。”
玉盤山頂,後營的哨兵見到山下火起,第一時間報告給了赢廣,考慮到這可能帶來的後果,赢廣驚出了一身冷汗,将那報信的哨兵留在帳内,赢廣捏着額頭思量對策,還沒來得及做出布置,卻現山下的火漸漸小了。
看來還是樊籬的兩隊兵揮了作用,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赢廣懸着的心終于落了地,思緒也頓時活絡了起來,偷營放火兩相夾攻,如果那把火真的點燃了,這玉盤山怕是真的守不住。不過此一時彼一時,既然已經落入了我方的掌控,那何不來個将計就計!
正在赢廣反複思量的時候,阿三帶着墨印的口信來到了山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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