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吳哲絮絮叨叨的一大堆,核心東西就一句,爲什麽選中他!
要說爲什麽,其實赢廣也不知道,也許是看中了他外形的欺騙性,也許是看中了他汾河渡口上那矯健的身手,但直覺告訴他,這個胖子就是自己想要找的人。`要理由?沒有理由!
赢廣給他倒了點水,讓他先消消汗,直到他徹底平複下來,這才慢慢的說道:“呂公子送過來的物資确實很全,不過大都是些日常物資,軍需産品隻有極少的一部分,這裏面的緣由相信你應該是知道的。”
一談到正事,吳哲整個人不由的坐直了身子,當做蒲扇用的樹葉也被丢到了一旁,聽到赢廣的問話,吳哲點點頭,說道:“确實是這樣,家主以一商賈身份起家,做得就是賤買貴賣的行當,可以說隻要能夠賺錢的生意,家主都會去做,隻是這軍需一直是被衛王親自把控,各部按需索取,無故不得外流,小公子能額外弄出來一部分給你已經很不容易了。`”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是軍方撥下來的那些兵器铠甲,被地方層層盤剝,等到了部隊卻是剩不下多少,你看看我這新征的兩個營,上頭撥下來的衣甲兵器連半營兵都裝備不全,一旦外敵來襲,那就隻能用血肉上去填,這樣是不行的,思來想去。最後我就想到了你!”
吳哲一聽當時就苦了臉,抖着腮幫子上的兩塊肥肉叫苦道:“赢兄弟,你這可是苦了我,衛所直接掌控在王上手中。出入多少軍需自有定數,想要走私,卻是太難,這是玩命的生意,做不來。做不來呀!”
見吳哲一副滾刀肉的模樣,赢廣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這胖子腦子轉的快,功夫也不弱,讓他來做這個行當,卻是正相當,到時候再誘之以利,動之以情,綁架到自家的戰車之上,不怕他不盡心。
“我什麽時候說過讓你去動衛王的利益了。`”
赢廣不緊不慢的喝了口水。似笑非笑的望着吳哲在那現眼,見他一下子收了聲,這才說道:“小公子送來的銀兩我會交給你打理,你需要做的是買下幾艘商船,然後在大量的采購糧米,之後沿汾河逆流而上,最後的目的地則是——月氏!到了之後,你去戰軍府找一個叫封莊的人,把這封信交給他,剩下的事就由他安排。”
吳哲一下子收了自己那耍賴的表情。赢廣既然敢如此說,那就是此行必然是能成功的,如今自己在呂氏的門店不過是個小小掌櫃,想要出頭卻是沒有什麽好的機會。與其在那混下去,還不如出來搏一下,這也是他知道調入軍中之後,不但沒有拒絕而且第一時間趕過來的原因。
“行!既然赢兄弟這麽有把握,這活兒我就接了!”
吳哲也是爽利人,既然決定做。那就主動答應下來,不但要做,而且還要做好,自古以來,走私是利潤十分巨大的行當,否則也沒有人會冒着生命危險去做,但這一切都得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必須有強力的武力做爲保障,目前來看,赢廣已經初步具備了這個資格。
“好!我也不會讓老吳你白跑的,月氏的皮制品非常不錯,在中原地區很有市場,既然你接了這個活,皮貨這塊的利潤八成歸你,但是有一點,我要的軍需品不能少!”
吳哲小眼睛裏精光閃爍,腦子裏的算盤打得噼啪亂響,赢廣爲了拉攏自己可謂下了血本,要知道自己除了來了一個人,所有的本錢都是赢廣出的,皮貨這塊的利潤有多大,吳哲自己心裏自然明鏡一般,八成的利潤,隻要跑上一趟,分到的銀錢就比自己多年的積蓄還要多!
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是隻要利潤足夠大,有妖又如何,哪怕明知這是盤絲洞,這挂着唐僧商标的胖子也敢闖上一闖!說幹就幹!
吳哲扯過一塊裁好的絹帛,略一思索便下筆疾書,不多時,一分詳細的計劃就浮現在紙面之上。
赢廣在旁邊瞧着,也不多話,隻見上面将人工、成本、日常所需分門别類列的清清楚楚,這讓赢廣抹去了自己心底的最後一絲擔心,這個胖子是有真本事的,辦事靠譜!
又準備了幾天,吳哲将手裏的銀錢換成了大批的糧食,6續裝滿了三艘商船,赢廣從玉盤山大營調了一隊老卒做爲護衛,扯上商隊的旗号,一行人逆流而上,直奔月氏而去。赢廣站在江邊目送着商船消失在了河道盡頭,心中卻是在暗自盤算,如果順利的話,兩個月後,商隊就應該可以回到衛國了。
赢廣這麽大的動作應該是瞞不過呂不韋的,但是呂氏并沒有說什麽,而是默認了赢廣的做法,也許在他們看來,赢廣能夠自己解決裝備的問題,對他們大有好處,他們不但不會強行幹涉,反而還會加以保護,盡量封鎖消息。
就這樣玉盤山大營自盧俊離開之後,終于徹底完成了變革,山下無數的民夫正在開墾荒地,雖然今年已經過了播種的最佳時節,但是種些早熟的糧食還是來得及的,加上呂氏支援的大量辎重,山上山下緊緊腰帶,堅持到來年還是沒問題的。
而在山上的校場上,一隊隊的新兵正在老兵的帶領下進行練習,招式很簡單,刺砍撩撥翻來覆去就這四招,這些基本的技能已經形成了一個訓練的系統,隻要将這四招練熟,變成自己的本能,這些新兵就有了一戰之力,如果再拉到戰場上見見血,這些新兵就能夠迅的成長成爲精悍老兵!
不過,這隻是個開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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