僥幸啊!如果不是上官雲沒有預料到會這麽順利,第一次進攻并沒有一次性投入太多兵力,城頭上就算有赢廣等人全力救援,這第一道防線怕是直接就失手了。
攻擊間隙,樊籬好奇地跟在赢廣身後,不停的問着:“就這麽封你爲偏将了?你還沒有戰功呢,是盧帥瘋了還是我瘋了!升官也沒有這麽快的吧,趕緊說說,你都答應他什麽了,你不能把大家夥都賣了吧。”
赢廣沒好氣的瞟了樊籬一眼,罵道:“要是賣了我還在這幹啥,站城頭看風景麽?趕緊讓沒上城牆的弟兄們在這個箭塔下集合,我有話說!”
幾下爬到箭樓上,見下面的輔兵像綿羊一樣一群群的聚集到了一起,赢廣就無比的想念自己曾經帶過的墨麟和陷陣,那樣的才算是兵,眼前的這些倒像是經過粗略訓練就丢到戰場上送死的農夫。
“你們中的大部分人,應該都認得我,因爲,我搶了那個光頭的營帳!”
衆多輔兵本以爲又是些老生常談的動員,哪裏想到赢廣一上來先說卻是入營當天的趣事,一想到樊籬摔得灰頭土臉的模樣,衆人的眼光都不住地向樊籬的方向瞟。`
“從那天開始,我就說過,這輔兵營,我說了算,誰不服可以來挑戰!可惜,最後的結果令我很失望,三天。我足足等了三天,你們竟然沒有一個敢來的!
今天還是那句話,輔兵營,我說了算。不過這回不是我自封,而是盧帥的直接任命。盧帥說了,我們沒有援兵,也沒有退路,唯有死戰才能換得一線生機!這都是些官面上的話。估計大家也都聽膩了!不說也罷!那我就說說我自己的心裏話!我是輔兵營的偏将,大營内的事我說了算!一句話,活着回家!”
“将軍,我們還能活着回去麽,内牆已經落了鎖,我們沒有退路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仰着臉問道。
“退?看見沒,對面可是有騎兵的,你跑得過騎兵麽?跑得過羽箭麽?敢将背後露給敵人,小子。你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赢廣笑着調侃了一句,見下面的氣氛不那麽緊張,這才開口說出了自己的計劃:“其實這守城簡單的很,隻要頂住最前面的一次攻擊就行了,對面的魏軍忙着追殺,糧草辎重肯定不多,一個人最多也就能帶上三天的口糧,可咱們呢,糧草充足,足夠我們吃上幾個月的。`所以,隻要我們依牆堅守,最終我們就可以拖垮他們!”
“可是,可是我們打不過他們呀。”
“都是一個腦袋。砍了不就得了,盯住垛口,隻要有露頭的,别管太多,可勁的招呼!”
赢廣大氣的一揮手,翻身跳下箭樓。幾步走到了輔兵中間,重重的敲了敲自己的胸甲。
“大家也不用妄自菲薄,那魏國的縣兵比咱們強不了多少,等會開戰,讓兄弟們瞧瞧我等手段!”
“嗚,嗚嗚!”
号角聲起,魏國的步兵開始出列,這次上官雲已經和姜偉商議好,第一波由上官雲親自統領一千縣兵,展開之後直接壓上,争取一鼓作氣拿下城牆,隻要控制了城牆,這玉盤山大營就算是破了。
“殺啊!”
欺負城頭沒有弓弩,魏國步兵扛着雲梯大搖大擺的徑直朝城牆下沖了過來,與第一次相比,這回城頭上安靜了許多,仿佛所有人都撤走了一樣。
口中銜着刀,幾個墊步,眼瞅着就要攀上城牆,結果剛一露頭,兩把長刀一把長槍,劈頭蓋臉的砸在了頭上,那魏兵哼都沒哼就掉了下去。
仿佛點燃了導火索,整個城頭頓時火爆起來,輔兵的戰力确實不如正兵,可是隻要對準垛口進行無差别攻擊還是比較容易做到的,于是那些露頭的魏兵倒黴了,還沒邁上城牆就被三四把武器籠罩,一個措手不及就是個命喪當場!
赢廣對着典軍和敖烈點了點頭,是該讓武将出場的時候了。
隻見這兩人悶不吭聲,一人持斧,一人攜镗,找了個魏兵紮堆的地方,一頭跳了下去!下面的魏兵哪裏想到上面會突然跳下兩個大活人,猝不及防就被兩人殺入了陣中!再看典軍、敖烈,兩人一人一個方向,沿着城牆就這麽砍殺過去,遇人斬人是毫不留情,不少爬在雲梯上的魏兵還未站穩,就被連人帶梯削成了兩段!
上官雲本來還在督戰,見城上下來這倆人沖入軍陣所向披靡,衆軍士圍攻上前,卻被砍瓜切菜一般一招放倒,加之兩人用的都是重兵器,揮舞起來威力無窮,城牆下竟讓他們生生殺出了一片空地,極大的緩解了城頭上的壓力。
決不能讓這兩人生還!
久經戰陣的上官雲知道這樣的武将對于一支軍隊來說以爲着什麽,那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将其抹殺!
守在城頭的赢廣敏銳的現了下面兵力的變化,城上的壓力越來越小,倒是下面的士兵越來越多,開始裹挾着典軍、敖烈兩人向遠離城牆的方向行去。
“鳴金!”
城頭上的響聲驚醒了鏖戰中的二人,二人對視一眼,齊齊掉轉方向,朝着城牆靠了過去!
上官雲大急,也顧不得許多,提槍縱馬徑直朝着二人殺了過來!
隻可惜,上官雲勇雖勇矣,畢竟年歲已高,氣力衰退,擋住一人已屬勉強,何況這裏還多了一人。
槍斧交加,隻聽铛的一聲巨響,一杆亮銀槍被崩得老高,典軍後退兩步卸掉戰馬的沖勁,敖烈在旁抖镗斜刺,直取上官雲胸腹,可憐一員老将,戎馬一生,終是落得個馬革裹屍的下場!
剩下的魏兵哪裏還敢再戰,搶了上官雲的屍便退,典軍、敖烈也不追趕,順着魏兵丢下的雲梯,先後回到了城頭!(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