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魏國的一側,道路雖然依舊崎岖,坡度也陡了許多,但是卻沒有那些險阻,完全能夠展開兵力進行進攻,當初的玉盤山老營就是從這一側攻破的。
衛國敗退之後,韓魏兩國不是不想占據玉盤山,可到了山上才現,這唯一的水源是從衛國一側的山腳下引上來的,衛隊撤走的時候直接破壞掉了引水的鏈接,如果在這兒駐軍就會出現全軍無水的尴尬局面,如此一來,這玉盤山就成了一塊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兩隊萬般無奈之下隻好一把火燒了老營,便各自撤退了。
當赢廣帶着糧草來到玉盤山的時候,新立的營盤已經有了初步的雛形,引水的竹節從山腳一直延伸到山上,巨大的原木在陰幹之後一排排的立在大營外圍,無數的民夫将攪拌好的黏土倒入兩趟木排之間,四名精赤着上身的漢子合力抻起一個巨大的樹墩,一下一下夯擊着土牆的基礎,直到腳下堅如磐石,才會再次加入黏土。
大營内,新建的兵舍,作坊分區排列,一隊隊的士兵正在寬闊的校場上操練。`
“殺!”
“殺!”
不同衣甲的幾幫人各自占據了校場的一角,你練長刀,我就舞大槍,反正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大家是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服誰!
轅門處的衛兵并沒有難爲赢廣等人,驗過了印信便讓他們入了營,隻是這些輔兵都是呂雄從各地收攏來的,從未經曆過這軍中陣仗,初入大營難免畏手畏腳。偏偏這畏畏縮縮的模樣在這軍中實在紮眼,周圍兵士見來了這麽一群新兵蛋子,無不露出不屑的神情,有幾人咔嚓咔嚓的打磨着手中兵刃。兇狠的目光不斷的向這頭飄,如果遇上剛巧對視的,便呲出一口白牙,吓得對方急忙低頭趕路。
見到自己兵士如此模樣,赢廣也是無奈。這些臨時湊起來的人作爲勞力還行,如果上了戰場估計隻能用作炮灰。
向軍需交接了糧草,赢廣便帶着部衆回到了輔兵營,輔兵營坐落在懸崖邊的迎風面上,位置和環境都是營中最差的,不過就算再差也總有背風的地方,不過這樣的位置都已經被人占了。
人嘛,就是這樣,雖然同爲輔兵,但也要分個三六九等。`最苦最累的活總得有人去做,至于誰去,那肯定是實力最弱的了,赢廣的部衆一進營,這些老油子一眼就瞧出了這些人的底,一幫青瓜蛋子,不欺負你欺負誰!
赢廣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将營内的一切瞧在眼内,看來還真有把自己當成軟柿子的。
看麾下的新兵唯唯諾諾的準備去懸崖邊上紮營,赢廣笑着喊道:“老路。你這是要去做什麽啊?”
老路名叫路風,年紀是新兵中最大的,加之辦事穩妥,赢廣就把這一路來的安營後勤的活都交給了他。
老路聽到赢廣的問話一愣。每到一地自己都是先去紮營,然後安排衆兄弟的吃食,今個當然也不例外。隻不過既然赢廣問起,老路還是恭敬的答道:“校尉,屬下自然是過去安排紮營。”
“紮營?”赢廣笑道,對着營地内最好的位置指了指。
“那不是已經替咱們紮好了麽?直接進駐就是。”
“可……可是校尉。那是别人的營盤啊!”路風一愣,結結巴巴的說道:“咱們就這麽過去恐怕不太好吧……”
“這有什麽不好的,再說了,這可不是簡單紮營的問題,敖烈,你說是吧。”典軍笑着接過話頭,似乎根本就不覺得搶了自己人的營地有什麽不妥。
“養病養的渾身都鏽住了,老路你盡管去,誰敢紮刺正好讓俺松松骨!”
老路拉着一張臉,心中不住的犯着合計,雖然不知道咱這校尉是何出身,但手下的兩員大将卻是兇悍得緊,如果真的起了争執,想來不會吃虧。想到這兒,路風一咬牙,徑直走進了前方的大帳。
那些來自于其他地方的輔兵饒有興趣的圍了過來,探着腦袋望着赢廣一行人。
“哎哎哎,看見沒,又有人去挑戰那個瘋子了。”
“嘿嘿,難免的,那瘋子占據了營内最好的位置,總會有自以爲是的人前去招惹。”
“誰說不是呢,不過咱們有自知之明,看看熱鬧就好!”
赢廣等人剛剛收攏了人馬,就聽到前方營帳内傳出一陣叫罵!
“老子在這住了好幾天,你叫我讓我就讓啊!你以爲你是誰?不知死活的東西!”
帳簾猛地被撩了起來,就見路風雙腳離地的被拎了出來,路風臉漲得通紅,兩隻腳不停的掙紮,雙手用力,想将脖子上的大手掰開,可不管他如何力,那隻健壯的胳膊猶如鐵鑄一般,是紋絲不動!
緊接着是一個油光锃亮的腦袋從營帳内探了出來,最引人注目的是兩條蜈蚣一樣的傷疤緊緊地趴在腦殼上,讓光頭整個人看起來兇狠了許多。赢廣身後的衆人見出來這麽一個貨色,氣勢上先弱了三分,忽然見那光頭惡狠狠的盯了過來,仿佛要擇人而噬一般,衆人心生怯意腳步散亂,不敢進前。
“你拎着我的人,是想展示一下你有多威風麽?”
赢廣像是沒看到衆人的表現,自顧自的走到前方,對着光頭笑道:“是不是先把人放下,再過一會怕是會憋出人命了。”
光頭瞟了赢廣一眼,見他細胳膊細腿的沒有什麽威脅,便順手将路風丢在了赢廣腳下。
“小白臉!這裏是軍營,不是你家後院!沒有實力那就最好學會夾着尾巴做人!看你初來乍到,我也不難爲你,去!把營帳立在懸崖邊的風口上,給咱弟兄們擋擋風,然後去做營地内的所有雜活,做好了,老子會護着你們的!”
赢廣聽了這話,回頭對着典軍和敖烈嘿嘿一笑,自顧自的說道:“哥幾個,眼前的帳篷瞧着不錯,咱今兒個就住這兒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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