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隊正猛地露出驚恐之色,剛要大聲呼喊,哪知道跟在自己身邊唯唯諾諾的車隊掌櫃猛得上前一步,泛着冷鋒的青銅匕迅地從隊正喉嚨處劃過,鮮血帶着氣管的破音飛出老遠,隊正軟綿綿的跪在地上,絕望地用手捂住喉嚨,徒勞的想要把噴射的鮮血按壓去,可惜黏糊糊的指縫根本阻擋不住體内血流的壓力,身體的溫度随着血液的流逝漸漸變低,頭也漸漸的垂到了地上,一個鼓囊囊的錢袋從隊正的懷中滾落,浸泡在濃濃的血水之中
就在車隊掌櫃動手的同時,負責駕車的漢子,前後跑腿的小厮,甚至笑吟吟端着吃食的丫鬟,都瞬間摸出利刃,徑直奔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趙兵。
突如其來的攻擊,直接将關卡前閑散的趙兵打蒙了,被利索放倒的幾人到死也沒明白這是怎麽個情況,爲什麽前一秒還是笑眯眯的順民,下一秒就變成了奪命的閻王
“嗚嗚”
箭樓上的哨兵忽然吹響了長号,低沉的号音經過兩側山壁的折射形成了嗡嗡的共鳴,音順着山的走勢遠遠的傳了出去。雖然第二聲剛開了個頭就戛然而止,但示警的作用已經達到,側面的山頂上已經直直升起了一縷狼煙
“連狼煙都動用了,還真是看得起咱們”
吳雲雄跳下車,對着山頭吐了一口吐沫,轉過頭高聲喊道:“都别磨蹭了,馬上丢掉所有财物,所有人乘坐馬車,一天之内必須趕到汾河口那裏有我們的商船,隻要上了船,咱們就可以順流而下到衛國快”
車上貴重不貴重的貨品就那麽雜亂的丢棄在了路旁,所有人都精簡行囊坐在空蕩蕩的馬車之上,車夫甩了個響鞭,整個車隊快的向前方駛去一名膽子大的百姓悄悄到了官道兩旁。看
見吳家的車隊越來越遠,最後隻剩下了揚起的灰塵,這才興奮的喊叫了一聲,迅搜檢貴重的貨品。旁邊躲藏的百姓呼啦一聲圍攏過來,紛紛争搶那些被丢棄的财物。
隻是這些貨品實在太多,拿了這個又舍不得那個,就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卻又被身強體壯的青壯搶了自己的東西,反複争奪不下。就避免不了大打出手,現場頓時亂作了一團。
正争搶着,忽然地面傳來了一陣抖動,起初并不明顯,但随着時間的推移,抖動也越加的劇烈起來。争搶中的百姓慢慢地停了下來,有些人疑惑的擡頭看了看晴朗的天空,藍窪窪的天上沒有一朵雲彩,爲什麽耳中卻傳來了隆隆的雷聲
“是騎兵快跑”
一名眼尖的年輕人看到遠處揚起了一陣煙塵,随着煙塵的推進。耳中的雷鳴也越清晰。隻是這個時候想要逃跑,卻是晚了。
趙茨心中很是惱火,追殺了幾隊亂黨,卻始終沒有抓住黨,吳雲雄這老東西忒是狡猾好在自己帶的都是騎兵,來去如風,幾次絞殺頗有戰果,今天剛剛打算歇息一天,就見到關卡處燃起了狼煙河東郡百裏之内沒有外敵,能逼得關卡做出如此行爲就隻有一種可能
當趙茨風風火火趕到關卡的時候。隻瞧了一眼道路兩旁堆積的貨物,便知道心中的猜測終于變成了現實。反手一鞭抽倒了躲在一旁的百姓,趙茨興沖沖的問道:“說丢下這些貨物的人向哪跑了”
那百姓委屈的捂着被抽過的臉頰,戰戰兢兢地指着關卡外小心地說道:“啓禀大人。那些人順着這條路跑的,過去快一個時辰了”
“給我追”
“駕駕”趙茨一聲令下,麾下一千騎兵紛紛打馬飛奔,一個個快通過了關卡,馬不停蹄的向前方追去。
看到狼煙的不止趙茨,汾河渡口的守備兵長孟徹也看到了。前些日子接到了郡守的文。要抓捕一名叛黨,當時自己還沒怎麽往心裏去,心道河東郡這麽大,那叛黨四處亂跑,也不一定能跑到自己的防區,哪成想今日就見到前方新設的關卡燃起狼煙。孟徹連忙點齊手下,在渡口外立起拒馬,刀出鞘人挂甲,将那渡口的入口堵的嚴嚴實實。
旁邊的一名小校小聲問道:“孟頭,咱們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前頭的弟兄雖然點了狼煙,這叛匪也不一定朝咱們這兒來呀”
話未說完就狠狠的挨了一記腦勺:“你個龜孫兒,懂個啥前頭的關卡後面就一條大路,直直通着咱汾河渡口,那幫子叛匪是奔着船來滴船”
小校還沒反應過來,就又挨了一記腦勺。
“快快讓那艘商船離開,他奶奶的,問一次修船,問一次修船,他家的船怎麽那麽不結實一年修兩次,一次修半年想賴在咱們渡口不走了不是趕緊讓他離開,愛去哪去哪,要是讓叛匪搶了走脫,咱們這些人都得掉腦袋”
孟徹對着小校的屁股就是一腳,看着那小子跌跌撞撞的背影,不解恨的吐了口吐沫。
“瓜娃子,就會添亂。”
“孟頭,對面來了個車隊人數還不少”
孟徹眯了眯眼,望着那越來越近的人群心中暗暗衡量:“自己這兒不過五十來人,對面的人起碼能有小二百,這仗沒法打,還是以拖延爲主。”
想到這,孟徹大搖大擺的走到拒馬後,端着兵長的架子,高聲問道:“來者何人,去往何處”
哪成想那駕車的大漢根本沒有答話,反手抻出兩把大斧,左右那麽輕輕一輪,實木紮成的拒馬頓時被敲的粉碎
“你典軍爺爺在此,誰敢攔我”說完飛起一腳正中孟徹胸口
孟徹哪裏經得住這個,口吐鮮血倒飛而出,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你想要智取也得人家給你機會才成,否則,那就是自取其辱。
這隊裏的兵士倒是齊心,見兵長受傷,大吼一聲紛紛抄起了兵器,也沒有什麽隊形,就那麽散亂的沖到了族兵當中。
“快,先上船”見渡口守兵已經被纏住,吳雲雄帶着自己的嫡系與赢廣一起岸邊的上船沖去。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