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倒黴的打手被典軍、封莊揪住了脖領子,蒲扇大的巴掌輪圓了向着臉上招呼,一下兩下不算完,正手完了換反手,反正自家将軍沒開口,倆壯漢毫無顧忌的敞開了打。
勄都臉色黑的都能滴出水來,赢廣就那麽肆無忌憚的瞅着自己,對萬軍府的名頭毫不在乎,無往不利的虎皮突然失去了震懾的作用,那就隻剩下一個保暖的功能,偏偏勄都腎火旺,肝火更旺,有仇不報隻這麽捂着也不是堂堂月氏纨绔的風格。
嘴唇氣的直哆嗦,那赢廣似笑非笑的表情成了澆在烈焰上的猛火油,勄都指着赢廣嗷的一嗓子,周圍的護衛抽出長刀沖了上去。
“給我砍了他!生死不論!”
畢竟是在他國王城,質子府衛士都沒帶兵器,不過沒關系,都是戰場上打過滾的老兵油子,再惡劣的情形都遇到過。典軍、封莊充當箭頭,揮舞着手中的打手迎向了對方的長刀,後面的衛士散開了陣型,三人一組,對上了沖上來的侍衛。就在這時,兩側的高樓上忽然窗洞大開,數不清的桌椅闆凳從天而降,重重的砸在萬軍府的侍衛身上,秦國衛士撿起手邊的物件也不吭聲,對着倒在地上的侍衛猛輪。
後面一名自認爲武功高強的侍衛想要沖破對方的陣型,可剛剛靠近,就被當先一人死命攔住,招招隻攻不守,完全一副同歸于盡的打法。那侍衛勉強招架了幾下,卻被剩下的兩人狠狠一棍敲中了腿骨,慘呼聲剛沖到嗓子眼,一條桌子腿啪的一聲抽在了腮幫子上,慘呼被生生的揍成了悶哼,鮮血帶着槽牙飛出了老遠。
大部分的侍衛被典軍和封莊攔住,赢廣好整以暇的走到了勄都身前,看着他那被酒色掏空的小身闆子嘬了嘬舌頭,呸了一聲,用下巴點了點墨印,開口說道:“小子,放開我的女人,帶着你的人滾,對了,你後面的那個女人我要了。”
雖然勄都的老爹是靠着軍功上位,偏偏勄都卻不愛習武,天生挂着軍府的名頭,實際上卻是一個草包,平日裏仗着父親的寵愛在王城裏橫行,除了那少數的幾家,尋常人等還真鎮不住他。
嘿嘿怪笑兩聲,勄都把臉伸到了赢廣的面前,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臉,狂笑道:“今天這新鮮事還真多,搶人搶到老子頭上,可惜我最愛的就是糟蹋東西,沒糟蹋之前誰來求情都沒用,看什麽看,怎麽着,還想打我呀,來來,你打一個我看看,你算什麽東西!”
“啪!”話音剛落,勄都那嚣張的笑臉還沒來得及收起,赢廣一巴掌就呼在了勄都的臉上,光聽動靜就知道赢廣是把吃奶的力氣使了個十成十。
勄都就覺得眼前金星閃爍,還沒反應過勁來,身旁的掌櫃一聲尖叫,那聲音就像是掐住了脖子的公雞。
“你好大的膽!敢打我家公子,你….”
“滾!”赢廣懶得和他廢話,那小子敢占墨印的便宜,現在赢廣殺了他的心都有,這才打了一巴掌,開胃菜都算不上,一個下人蹦出來叽叽歪歪,殺勄都他有所顧忌,但殺一個下人,赢廣可是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被赢廣的殺氣所攝,掌櫃用手捂住了嘴,驚恐的看着赢廣,腳步不停的後退,卻不想膝蓋彎酸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時勄都才反應過勁來,詫異的看着赢廣,大聲吼道:“我是萬軍府的….”
“啪!”又是一個嘴巴。
“我爹是….”
“啪!”這回是反手。
“唔唔,我…”
“啪啪啪!”赢廣看他還在那裏比比劃劃,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模樣,索性也就不讓他說話,嘴巴一個接一個,把一名翩翩公子生生揍成了一個豬頭。
“我讓你嚣張!我讓你嚣張!還敢占小墨便宜,你狂啊,來,你再狂一個我看看!在我們大秦爺們面前裝什麽大尾巴狼,還敢看?打的輕是不?”
赢廣一邊碎碎念,一邊輪圓了巴掌可勁招呼,眼看勄都臉上沒一塊好肉這才停手。轉過頭,發現那些萬軍府的侍衛已經沒有一個站着的了,典軍正在那小心翼翼的把那些腿腳利索的人腿打折。
墨印笑眯眯的走到赢廣身邊,剛才赢廣的表現讓她很滿意,伸手拉過身後的魔姬,墨印笑着說道:“本想買幾個丫頭,沒想到碰到了這麽一個尤物,回去送給你怎麽樣?”
赢廣警惕的退了一步,墨印的小心眼是出了名的,前些日子才和妘淑和好,現在送個美人肯定是沒按什麽好心。想到妘淑,赢廣心中不由得一疼,也不知道她在鹹陽過得怎麽樣。
仿佛猜到了赢廣心中所想,墨印在赢廣面前擺了擺手,說道:“放心好了,我已經有了計劃,這魔姬你安排人手送回質子府,我有大用。”
“你要去哪?”看墨印沒有回去的打算,赢廣奇怪的問道。
“笨蛋,當然是去買侍女了!”
怕再出什麽波折,赢廣喊住墨印準備和她一起,走了兩步,赢廣忽然回過身,走到躺在掌櫃身上的勄都旁邊,見勄都一個勁的想要後退,赢廣歪着脖子笑道:“開始你不是不知道質子府麽,記着,老子就是大秦質子府将官赢廣,我們大秦從來就不是什麽友好的民族,我的就是我的,我看好的也是我的。老子等你來複仇。”
說完不再看他,轉身帶着墨印、典軍等人揚長而去。
勄都浮腫的眼睛中迸射出仇恨的目光,望着那些秦人的背影,勄都冷冷的問道:“我爹什麽時候到王城。”
“回禀少府主,老爺去調查出使的羌族使團下落,算算日子,回城也就在這兩日。”掌櫃小心的答道。
“赢廣?哼,再讓你多活兩天,那個侍女你一定要給我看好了,我要讓你把她親手送到我的床上!我讓你看看在這月氏王城内,誰更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