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的得利,令秦國風頭一時無兩,武王受周赧王相邀,出巡周都洛邑。
這一日,武王帶着任鄙、孟贲等人,由百乘戰車開路,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周都洛邑。周赧王派士兵出城三裏列隊迎接,身段放的十分的低,态度也十分恭敬。
封翊宮内,黑甲軍中最精銳的黑甲衛環繞大殿而立,大殿之上,周赧王與秦武王推杯換盞,交談甚歡。
“赧王,你太客氣了。”酒席之上,武王笑着說道。
“哪裏哪裏,武王來訪,隻要不嫌我這簡陋就好,哈哈哈哈。哦對了,寝殿我已經安排好了,希望武王還能夠滿意。”
武王點頭稱謝,卻沒有發現周赧王低垂的眉目之中一閃而過的寒光。
夜已深,遠處偶爾傳來一陣孤鴉的嘶鳴,打更的梆子聲在空曠的廣場上孤零零的回蕩。一隊隊的黑甲衛在來回的巡視,甲片的碰撞聲在寂靜的夜色中是那樣的清脆,誰都沒有發現,門口的衛兵已經斜斜的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在高高的圍牆外,密密麻麻的衛兵已經把寝宮團團的圍住。
“大王、大王。”睡夢中,迷迷糊糊聽到貼身内侍的呼喊聲,武王睜開眼,“蔡叔,怎麽了?”
“大王,情況不對,門口的衛士已經好久沒回來了,包括換防的士兵。現在,大王趕緊更衣,老奴送您出去。”
武王卻平靜了下來,說道:“周赧王沒那麽大的膽子,既然他們敢動手,你認爲孤還能走脫麽?”
“大王請放寬心,老奴就算是死,也定爲大王殺出一條血路!”内侍老蔡,渾身氣勁鼓蕩,那裏還像一個垂垂老者。
突然之間,就聽見外面一聲炮響,寝宮大門轟然而開,無數士兵順着洞開的大門蜂擁而入,巡視的黑甲衛突然受襲卻不驚慌,高喊一聲,紛紛迎向了數倍于己的敵軍。
蔡叔一個箭步守到寝殿門口,大聲喊道:“保護大王!”
“諾!”
所有沒接敵的黑甲衛紛紛收縮到寝殿周圍,密密麻麻一層又一層,将武王保護在了中間。而在前面拼命抵擋的那些黑甲衛,往往砍翻一人,又面對兩人,個個渾身浴血,一個身子已經被長槊刺穿的黑甲衛,仍在拼命的揮舞戰刀,直到背後被另兩隻長槊刺透,才用戰刀支撐着身軀,怒吼一聲,搖晃着倒了下去。此刻,除了寝殿周圍,再無一個站立的秦兵。
“蔡叔,你過來。”武王靜靜的坐在寝殿之上,内侍老蔡急忙走到了武王的身邊,道:“大王,有何吩咐。”
“自我出生,蔡叔你就一直跟着我,我的心思你最清楚。”武王笑道:“我嬴蕩有仇必報,蔡叔你手上還有暗影,一會必亂,你一定要活着出去!後面的事就不用我說了吧。”
“大王,老奴...”老蔡還要再說話,武王擺擺手,抽過自己的佩劍,說道:“周赧王這老小子忒是小氣,連把趁手的兵器都沒留給我。”
“大王...”老蔡跪在地上,淚涕橫流,而外面已經是殺聲四起。
武王靜靜的坐在大殿之上,看着外面閃亂的人影,鮮血、慘呼将朦朦的窗紙染成了一朵朵血色的花朵,而蔡叔已經不知所蹤。
當外面重新歸爲寂靜,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漸漸靠近了殿門,打頭的一個士兵剛要破門而入,就見一把寶劍破門而出,直直紮在那人的額頭之上,整個木門碎屑橫飛,一個彪悍的身影猛的沖到殿外,伸手奪過一把長槊,沉腰坐馬,長槊一揮,瞬間就清空了一大片空地,無數士兵胸口噴血倒飛而出。
“想要我嬴蕩的命,拿人命來填!”
“殺!”
無數長槊、短刀拼了命的向嬴蕩周身招呼,嬴蕩也不抵擋,向前突進隻求最大的殺傷,隻見無數的士兵捂着喉嚨不甘的倒下,他們忘記了,困獸才是最可怕的。
揮舞着長槊,嬴蕩來到了廣場之上,殺的興起,仗槊長嘯,周圍的士兵戰戰兢兢,抖動着手中的兵器,卻再無一人敢于上前。
“來啊!來啊!”嬴蕩咆哮着,虎目圓睜,背後如有一隻猛虎虛影在仰天怒吼。
周圍士兵再也忍受不住這如山般的壓力,聲嘶力竭的嘶吼着一擁而上,就見廣場上形成了一個戰團,不時的有人飛出,不時的有人倒下,後面的士兵再一個接一個的填上,鮮血在地上咕咕的流淌,彙成了一個個小湖,将廣場雪白的理石染的一片血紅。
半個時辰之後,嬴蕩渾身浴血,高高的站在那屍山之上,白色的寝衣早已破爛,健碩的肌肉被一道道的傷口布滿,血淋淋的傷口露着白色的筋腱就那樣翻在外面,長槊倒紮在一個頭顱之上,望着低下進退不得的士兵狂笑道:“玩弄陰謀的小人!也想染指天下!你們聽好,我大秦定當蕩平六國,一統天下!”
“放箭!給我放箭!”
秦武王四年,嬴蕩,卒!
史官記載,秦武王身高體壯,喜好跟人比角力,大力士任鄙、烏獲、孟贲等人都因此做了大官。宜陽之戰後,秦武王派樗裏疾率領百輛戰車先到達周都王城(今河南省洛陽市王城公園附近),周赧王派士兵列隊迎接,姿态十分恭敬。秦武王随後到達周都王城,與孟贲比賽舉“龍紋赤鼎”,結果兩眼出血、折斷胫骨而死,孟贲因慫恿秦武王舉鼎被誅滅三族。同年赢廣出生。
大帳之中久久無語,墨印講述完這件秘辛不再說話,赢廣直直的盯着遠處的火盆沉默着,許久才對墨印道:“立刻安排人手,送我娘出鹹陽!馬上!”
墨印眼中爆發出了七彩的神采,起身恭敬道:“是!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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