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風伸出手,摸着前方的一條劃痕,這是他當初被封印之後,最好的一次結果。
可終究,他沒有破開自己設置的封印。
真是諷刺啊,自己費盡心思設置的封印,卻最終将自己困在了這裏。
“有我在。”
雲逸晴擡起手,握住了蕭逸風的手掌。
有她在,一定不會讓他再出事。
“師姐...抱一下...”
蕭逸風轉身,将人緊緊的抱在了懷裏。
曾經的他一直都以除魔爲自身的目标,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的所有目标和期待,都是懷中的愛人。
“走吧,我們繼續往下走,這鎮妖塔裏面的妖,就都清理了吧。”
牽着手,雲逸晴和蕭逸風繼續往下一層走去。
鎮妖塔,鎮的是妖魔,所以就算是當初蕭逸風被算計,後來也還是在有劍宗抓到很難殺死,或者是根本殺不死的妖魔之後,就會扔到這裏面來。
比如在又一層走下去之後,一隻被封印在籠子裏的魔族。
這不是魔修,而是純正的魔族,從魔界跑出來後被劍宗的人發現,然後困住封印了進來。
至于爲什麽是封印而不是殺戮...
殺的多了,會引出魔界的強者,一旦出現超過九階十二段的強者,修真界就将面臨災難。
就比如,她現在的實力一直壓制在九階十二段,但若是她要出去禍害一圈,這修真界至少要亂上幾百年。
這就是跨過了這個門檻之後會帶來的巨大威脅,就如同當初的雲骜,還有那個渡安...
當然還有很多,但能到了這個層次沒有飛升,都是有着不得不留下的牽絆,哪怕是爲了不讓在意的人和事出問題,大家也都會盡可能的收斂起來。
“師姐,他竟然想要偷襲咱們,本來還不想殺他的,你說怎麽總是有喜歡送上來找死的呢!”
蕭逸風停下腳步,轉過身看着那個被封印在籠子的魔族,這籠子的封印已經在時間的消磨中所剩無幾,如今他們兩人直接走過來,那個随時可以脫困的魔族就以爲他們是弱的沒看出問題。
所以,大概是想要偷襲,然後可以趁機占據他們的身份,或者是單純的殺戮。
被封印在這裏的,不管是不是魔族,都沒有哪個還能保持平靜,尤其是在看到劍宗弟子的時候。
“殺了吧,正好給你練練手,我在這裏等你。”
雲逸晴放開手,退後兩步給蕭逸風讓出了戰場。
她可以随手滅了這個魔族,但她自己動手已經沒多少意義,讓蕭逸風重新找回真正的戰鬥體驗,這很有必要。
“沒問題!”
蕭逸風手中的紅色長劍閃了閃,化作光芒消失後,竟然是準備用拳頭跟這個魔族打一場。
被如此的輕視,那個魔族嘶吼一聲,将本就沒什麽存在感的籠子震碎,鋒利的爪子出現,沖着蕭逸風就撲了過去。
一人一魔,戰鬥開始後身影轉換,完全是不用武器的貼身戰。
隻持續了一小會兒,那個魔族就被蕭逸風徒手撕碎,爪子落地的時候還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師姐,我好像更喜歡用手...”
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蕭逸風突然覺得他現在這樣子,有點不對勁。
剛才的時候,他竟然在徒手将魔族撕碎的時候,感覺到一種奇怪的興奮,就仿佛他本就該如此戰鬥一樣。
該不會是因爲在空間裏跟龍源屾玩的太多,以至于他都被僞龍給帶歪了吧?
“沒關系,在這裏沒有其他人看到,你喜歡用什麽都可以,我都喜歡。”
雲逸晴看着緊張的蕭逸風,走上前在他的臉上親了親,安撫過之後才繼續向前走去。
這鎮妖塔是從塔頂那一層進入,一層層的旋轉向下,必須要繞過一整層才能到下一層的入口。
這在當初設計的時候,是因爲要将魔族封印,爲了讓魔族逃不出來,所以特意的準備。
想起這些,蕭逸風的狀态就好不起來,如果不是雲逸晴在身邊,他可能已經在對這些東西進行破壞。
但他更清楚,一旦對鎮妖塔進行攻擊,不管他是誰,都會被整座塔進行壓制。
一層又一層,在路上他們兩人殺死了很多的魔族,多到蕭逸風的衣服都被劃破。
但蕭逸風的防禦力很強,哪怕是衣服被劃破,人也沒收到什麽傷。
一直走下去,漸漸的開始出現了不一樣的氣息,血色的霧氣也在鎮妖塔之中從淡到濃,越發的詭異了起來。
“九十九層鎮妖塔,這是劍宗所有高層都知道的事情,但他們卻很少有人知道,其實鎮妖塔有一百層,第一百層就封印着鎮妖塔的創造者...”
站在最後一層的重點,蕭逸風轉過身抱住了雲逸晴,他們到這個地方之後,霧氣已經濃郁的看不到周圍任何痕迹了。
“等會兒下去取回了你的身體,咱們就毀了這鎮妖塔,好不好?”
雲逸晴一路上都在看着,看着蕭逸風的記憶和情緒在波動,卻又一次次的将暴戾之氣壓制下去了。
她心疼,非常的心疼。
這原本該是一個天之驕子,哪怕是到了仙界也會很快就成長的更強,可就是因爲某些人的算計,就這麽被封印了萬年之久。
而且,這是要有多大的痛苦,才能讓一具沒了靈魂的身軀,和一柄始終被封印着的劍,彌漫出如此強烈的怨氣。
這些紅色的霧氣,就是怨氣凝聚,在靠近蕭逸風的時候都會夠其他心底最深的恨意。
雖然對其他人也是有着同樣的作用,但這些霧氣卻不會傷到他,因爲這本來就是屬于他的恨。
若非她在身邊,她不敢想象這個融合的過程會是多麽的痛苦。
上輩子的時候,就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蕭逸風被送了進來。
那個轉化成魔的過程她沒看過,但卻基本可以想象的到,那會是比在原劇情之中他把自身改造成了不算是人的模樣還要難受。
好在,這一次她就在身邊。
可她就算是在這裏,卻終究是什麽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