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逸晴知道這位是在擔心什麽,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表情極爲不爽,卻還是開口将教育小師弟的責任攬在了身上。
“那行,這小孩子的性格奇奇怪怪,爲師也是怕教他的時候會出問題,以後就把逸風交給你了,在你們回來之前,爲師保證将麒麟閣的事務都穩定處理,絕對不會出亂子的!”
嚴峰聽到大徒弟出門的時候會把那個小子也打包帶走,瞬間就笑容燦爛了。
他初見之時就覺得,那小子根本無法相處。
若不是師父傳信給他,說必須收那個小子做徒弟,他其實一點都不想帶回來。
當然,他也順便讨價還價,将這個小子作爲了關門弟子,以後他再也不用糾結給麒麟閣添加内門弟子的事情了。
“師父,你看到那些師叔師伯們教徒弟的時候,不會覺得自己少了一種作爲師父的責任和體驗嗎?”
雲逸晴調整心思,将自己徹底的融入到這個身份之中。
在擺手讓侍劍者下去後,很不客氣的開口,要譴責一下這位不負責任的師父。
“不會不會,小晴兒你記住,在你明知道那是個坑的時候,那就一定不要去跳,更不要想着進去試試深淺,這人啊,要學會跟麻煩和危險保持距離,越遠越好...”
嚴峰看着仆人都離開了,直接往椅子上一躺,毫無形象的開始了他的長篇大論。
“可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可以的,有些責任...總是要有人擔起來...”
坐在桌子旁的石凳上,雲逸晴雙手托腮,眼神嫌棄的飄了過去。
但她隻表現出一點點,然後就收回視線後,仰頭看向天空之中的蒼茫雲層。
責任...
這位便宜師父,也不知道他當初到底是逃了,還是在不知道的地方戰死了...
很大的可能,是隐匿了吧?
畢竟在整個劇情中,他隻存在于反派回憶中的拜師那一個畫面中。
而在雲逸晴她自己的前世記憶中,這位便宜師父在鎮妖塔倒下的那個時間段,似乎是根本就不在劍宗,好像是在她最後那次閉關煉器之前就又一次的出門會友了。
“作爲師父,我一直都沒教過你什麽,但既然你是要出門去尋找突破的機緣,爲師...
作爲師父這個身份,确實是該教你一點東西的...”
眯着眼睛,嚴峰揮手在院子裏籠罩了一個隔音陣法。
他确實是不教徒弟,這是在當初收下大徒弟後就跟他師父定好了的。
但看着大徒弟一心隻爲宗門,把責任全攬在身上的樣子,忍不住就想勸她一句。
“師父,你這是打算說怎麽,怎麽還要布陣...”
雲逸晴看到陣法開啓的瞬間繃緊了神經。
同時在心底也升起幾分懷疑,她這個便宜師父是不是看出她已經抹殺了原主,所以擺陣要抓住她...
當看到是隔音陣之後,她才松了口氣,但這不妨礙她依舊保持住戒備的狀态。
“小晴兒,别這麽繃着,爲師的生存之道其實不該說給你聽,但你要出門了,若還繼續像過去那樣行事,這對你和那小子都非好事...”
嚴峰搖搖頭,對于被自家徒弟這麽警惕的注視着,心底閃過幾分無奈。
他的師父可是個狠人,當年若不是他看的透徹,這閣主之位可能就沒機會做了。
其實他也不喜歡權力,可終究是沒得選擇,當年師父收的弟子有将近二十人,現在能活下來的還剩幾個?
若不是做了這個閣主的位置,他的命...
應該也早就不知道丢哪裏去了吧!
隻是這種事他知道就好,絕對不能說出口。
現在能做的,他也就隻是多跟大徒弟講講人心的險惡,某些時候該怎麽做出抉擇。
“師父...太師父說的,跟你說的正好是相反,難怪你要設隔音陣了,要是被太師父聽到,定然要把你抓了去關禁閉...”
雲逸晴聽着嚴峰說的直搖頭,眼睛裏除了偶爾閃過的幾分糾結,更多的還是對他這話語的不在意。
但在她的心底卻有些想笑。
這個便宜師父啊,似乎跟她是一類人呢...
“先說好了,你可不準去告狀的。
反正你要記住,出門在外,一定要先站在你自己的角度去思考。
要不然等你成全了所有人,害苦了的卻是你自己,或者是你身邊的人。
你看,你要帶出去的那個臭小子本來就脾氣差勁,你若是不照顧好自己,那以後誰來照顧他...”
嚴峰眼神無奈的長歎一聲。
他知道,就這麽幾句話不會給這個大徒弟帶來什麽改變,但至少他該說的說過了,也算是全了這師徒的情分。
他那位風光霁月,有着逍遙劍仙這等美名的師父,一向最善于表面功夫,各種宗門責任大過自我的理論,早就已經把麒麟閣的上上下下都給洗腦。
若不是還需要一個不會礙事的弟子坐在這個閣主的位置上,那他就得去追尋某些師兄師姐的腳步了...
“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小師弟,若是真遇到危險,絕對不會爲了外人搭上自家人的。”
雲逸晴沉默了許久,終于是在嚴峰的面前點了點頭。
她承諾會照顧好小師弟,這已經是按照原主人設來做的最大讓步。
因爲原主一直以來表現出的,都是被那位太師父教導,爲了宗門或者正義而不顧一切的犧牲精神。
但是很可惜,原主要犧牲的可不隻是自身,還有所有可利用的存在,比如她這個原本的異世之魂...
“也别那麽糾結,或許你們這次出去真的就什麽危險都不會遇到,你們出去後,遇到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都給爲師準備一點,還不知道要替你在這裏監督多久,禮物這方面,必須不能少!”
該說的說了,嚴峰機會恢複了他那不着調的姿态。
就連本就是他這個閣主的各種事務,都被他這張嘴一張一合,就變成了是替他徒弟做的。
“師父,徒兒其實一直一來都想跟師父學習一項絕技,現在時機正好,不知師父可否爲徒兒解惑?”
突然端正坐好,雲逸晴一臉嚴肅的看着嚴峰,話題在一瞬間變得沉重了幾分。
“這個...爲師修煉的,跟你們可能不太一樣...”
嚴峰尴尬的笑了笑,現在這情況怎麽怪怪的。
不是他在教育徒弟的嗎,這丫頭幹嘛這麽認真...
“不,我覺得這隻有師父能教,還請師父賜教,如何才能把臉皮練得這般厚重!”
雲逸晴那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說完之後突然的起身後退,一眨眼就出現在了院牆之上。
調侃師父什麽的,原主沒做過,但不代表她也完全不能做。
現在這隻是一個開始...
慢慢的,她會将原主的所有痕迹都抹掉!
畢竟,這都是師父教給她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