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禹的心思,任何人看了都能猜一個大概,不過龍雲不需要這麽做,恢複的意識窺探讓他能夠知道李家公子的想法,大概和他理解的差不多,當下也沒做聲,回家裏收拾一下東西就開車出門。
開車去往“〇一基地”,當天的訓練照例是高強度、大跨度的。
等忙完“隐龍”的一系列日程,滿身疲憊的從x-7a“火龍”上爬下來,哪怕以龍雲的充沛體能也有點吃不消,他在餐廳和戰友們閑聊了一會兒,沒吃飯就告假回家。
半路上,他先給老闆去了一個電話,問清楚安排,知道淩把弟弟妹妹安排在她自己家,自己也會過去一起住,當晚大家還會在别墅裏一起吃晚飯,就按照大小姐的吩咐去專賣店買了不少食材,開車去老闆家彙合。
車子停進庫房,龍雲拎着沉甸甸的購物袋蹩進家門,見到舊金山一别之後再未聯系的上官麗、翟啓澤兄妹時,以一種挺符合自己身份的語氣和兩人打招呼。
尤其面對容貌與大小姐一無二緻的上官麗時,也不知道是一種什麽情緒作祟,他話說的磕磕絆絆,居然還有一點臉面發燙;不過這些細節,天真爛漫的小姑娘一點都沒在意,而是很高興的向“準姐夫”打招呼,言談話語間,還拉着翟啓澤一起、說要找時間去姐姐的“宸龍”戰隊好好參觀一番:
“是呀,我一早就想過來看呢!
宅男。你是不是也一樣,之前薩克拉門托的那場比賽讓你印象深刻,現在人也見到了,不問問他嗎?”
“是啊!
龍雲兄長。我一直在美國關注‘宸龍’的賽事。”
說話間依舊帶着一點腼腆,一旦聊空競技,身爲軍迷的翟啓澤很快恢複了精神,他在客廳裏和龍雲坐下閑談,說話間道出。姐姐上官淩知道他的愛好、曾經叮囑過關注“宸龍”的比賽,同時也告訴他戰隊事務繁忙,于是他一直沒貿然和龍雲聯系,直到這次春假期間才抽空來一趟中國。
談話間,兩人聊得頗爲投機,不過龍雲的确意識到一點不同。
和朝夕相處的大小姐不一樣,眼前的東方面孔大男孩并不是、也不認爲自己是一個中國人,然而要說典型的美國人,好像也不盡然,這種朦朦胧胧的歸屬感在很多華裔中都有。就比如當下的話題,今年的ift究竟鹿死誰手?
翟啓澤的立場就有在搖擺,龍雲窺探片刻就知道,這個大男孩也有一點說不清楚,自己到底希望哪支隊伍奪得最後的勝利。
事關自己負責的“宸龍”,龍雲沒打算繼續這個略帶一點尴尬的話題。
他剛岔開去說了沒幾句話,門鈴響起,走進來的年輕男人依然帶着一條輕飄飄的聲線,走進客廳的李家公子見到落座的兩人,臉上的笑意絲毫未退。他先熱情的招呼翟啓澤“啊,原來是翟兄,遠道而來照應不周”,而後裝作和旁邊的男人挺熟一樣的叫聲“哦。龍雲,陪客人呢”,就腳步輕快的溜之乎也,去廚房裏找上官兩姐妹攀談。
李禹的面熱心冷,在場的翟啓澤不明就裏、看不出來,龍雲倒是心如明鏡一般。不過他現在光是應付方方面面的事情就頭大如鬥,根本沒心思和這個花心大蘿蔔較真,再說淩根本就——
哎,說什麽好呢?
一想起這些事就頭疼,龍雲心不在焉的和大男孩聊上幾句,不多時晚餐開始,兩人就移步到餐廳裏坐下來。
寬敞明亮的别墅一樓客廳裏,偌大圓桌旁,五個年輕人依次落座。
雖然家庭背景各異、彼此之間關系也十分複雜,龍雲在桌旁坐下來掃視幾眼、外加意識窺探就搞清楚了一件事,不論上官麗、還是翟啓澤都知道他們這位姐姐的身世,也認識淩身旁坐着的英俊男人,不過他再仔細一瞧,就有發現些端倪,這種情形并不讓他感到十分的意外,卻着實無從置評。
坐在桌旁端起酒杯,盡地主之誼的上官淩先開口講幾句場面話、其實就是故作姿态的逗一逗樂,在場的年輕人也不會在意這些禮節,來自不同國度的一家人很快開始了融洽交談,端杯啜飲果汁的龍雲就自然而然往後縮,準備被晾在一邊。
家族的年輕一代聚會,說起來,身份定位在全職護衛的龍雲就不該上桌,然而不止上官淩,其他三位年輕人似乎都清楚他的實際身份。
閑談間,不僅翟啓澤饒有興緻的提出一些問題,讨論“宸龍”在全國選拔賽的表現,就連隔着一個座位的上官麗也頻頻轉頭,奕奕有神的杏眼看向龍雲。
少女的注視,一時間讓龍雲頗有些不自在,因爲就在同時,他能夠感覺到,坐在上官淩身畔的李禹一直在和大小姐談笑風生、兩人似乎消弭了前兩天的不愉快,可那一雙略顯細長的眼睛卻時不時看過來,知覺敏銳的淩都以爲他在看龍雲,可實際上呢,當事人自己清楚得很,這家夥的眼光始終是投在上官麗的那一邊。
李家公子的心思,匪夷所思,讓龍雲一時間無從置評的就是它。
看起來,這家夥對大小姐真是意亂情迷、難以自持,原來知道兩人同父異母而斷了心思,現在呢,居然又戀上了淩的妹妹?
這麽一種心思,換做高情商人士,此時不知道會生出多少繁複考慮,龍雲卻懶得多管,甚至内心還有一點莫名的興奮,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這樣,概略算來,也許除了“另有目标的李家公子不會再對淩心存幻想”之外,也有一點身爲男人的狹隘思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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