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個愛看書的人,自從早些時候聽到了英國作家的名諱,費希爾中校就懷疑這隻是一個化名。零點看書
雖然這世上重名的人其實有很多,但哪會有那麽巧的事?
坐在沙發上開始了一場危險的思考,對“弗萊明先生”這個無甚軍職、甚至不清楚是不是軍中一員的詭秘人物,雖然之前打過幾次交道,身爲美國空軍現役飛行員的哈羅德*費希爾還是完全搞不清楚,他爲什麽會在中歐大戰正酣時從前線離開,跑到加利福尼亞沙漠裏接收一架非量産型f-15s/mtd;費了那麽多力氣,好不容易摸清了那架怪物的脾性,然後就去高加索和恐怖的“白色死神”一較高下,卻莫名其妙的被維克托*雷澤諾夫擊敗,所有這些都是誰的主意,難道都是“伊恩*弗萊明”的安排嗎。
經曆過一場王牌之間的巅峰對決,失意回國後一直到現在,負責“鲨魚”中隊接收f-22“猛禽”的戰備訓練工作,費希爾的空軍生涯似乎又回到了正軌,然而今天的一場造訪,對于來者何人,他還是很有一些冥冥之中的陰暗預感。
看似平靜的服役生活,恐怕,是不會像這樣一直持續下去的……
來不及思考更多,中校很快就感覺到有人走上樓來,就在他勉強平複情緒時,會客室的們就被人一把推開:
“哦、——費希爾!
坐、坐吧,這兒用不着客氣。”
迎面大步走進會客室。一邊脫下大衣随便扔到沙發上。和哈羅德*費希爾的固有印象相符。帶着一身寒氣進來的“伊恩*弗萊明”,做派還是那一如既往的不拘小節、或者說就是有些粗俗;起身和這位身着松垮垮便裝、分明就沒點儀容的男人握了握手,中校禮貌的問候一聲,然後就坐下來等着他發表高論,之前他們每一次打交道的情形大概都是如此。
是的,都是如此,所以這時候不用想别的,一場高加索的慘敗。就夠讓他這個頭号王牌耿耿于懷的了……
“費希爾,看看你的表情,想那一些沒用的幹嘛?
哦,我今天趕時間,長話短說,你負責的‘鲨魚’中隊,現在情況怎麽樣?愛德華茲這兒的蠢貨們有沒有好好幹活,你和我說一說。”
“情況還好,先生,”
對“弗萊明先生”有些失禮的質問。哈羅德*費希爾已經習慣,他不卑不亢的平靜回應。“基本訓練科目已經完成,戰機本身沒有大的缺陷,洛克希德的工程師一直在這裏值守,按原定計劃,‘鲨魚’中隊可以依時間表做好一切戰鬥準備。”
“喔?——不錯,聽起來可以。”
對中校的答複還算滿意,手上挺無聊的擺弄一隻zippo打火機,看上去有點心不在焉的男人并沒在會客室裏坐多久,就站起來走到窗旁看向外面。
哈羅德*費希爾,一名美國空軍王牌飛行員,在伊恩*弗萊明眼中隻是一枚堪用棋子,雖然這家夥在高加索的戰鬥中不敵“死神”,然而對費希爾的作用,男人本來的考量也并不在此,他根本沒指望這位王牌能除掉維克托*雷澤諾夫,而是另有所圖,現在看來,這一目的還算是基本達成,至于接下來的事,說不得,就隻有自己親自上陣去處理了。
哼,想一想那個俄國王牌,到底是怎樣取得這麽多的擊墜記錄,還不是很明顯嗎,他分明就是在作弊!
作弊,呵呵,想法和自己一樣嗎,這還真是有趣啊。
思考之間,雙眼看向空軍基地一角的開闊景象,眼見遠處跑道、機庫旁停放的一溜灰色迷彩戰機,把玩打火機的伊恩*弗萊明将其放回衣兜裏,兩手神經質一般搓動幾下,才霍然轉身看向費希爾中校:
“那麽,吩咐你留出來的飛機,你都一一測試過了?”
“測試過;按照您的說法,‘鲨魚’中隊現在就有兩架‘猛禽’随時待命。”
“嗯哼,這還不錯。”
站在神色平靜、似乎沒有一點情緒波瀾的哈羅德*費希爾面前,感受到這個王牌飛行員的内心活動,知道這家夥還在爲土耳其天空的那一場完敗而沮喪,從來對懦夫和蠢材缺乏耐心的弗萊明嘴角微撇。
他原本還覺得,眼前這個技術了得、又笃信天主教的家夥是一個尚堪大任的硬漢,卻沒想到他現在變成了這麽一副模樣,整天就知道回放當時的落敗景象,而且還是想了一遍又一遍,好像唯恐給忘記了一樣——簡直就像是扭扭捏捏的弱質女流,這樣的家夥,他還算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王牌麽?
這樣的心理素質,哼,做他的僚機恐怕就有一點不夠資格!
話雖如此,然而……
意味不明的乜了中校幾眼,突然造訪的神秘男人慢慢現出一絲笑意,然而眼神卻還是那樣冷漠,他知道,自己現在别無選擇。
駕駛戰機去完成一些至關重要的任務,也許還可親力親爲,然而要想實現那一個空前絕後的終極目标,眼下看來,該死的赤色俄國卻成了最大的一塊絆腳石;要處理掉這個龐大的國家,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一個生而注定要成爲主宰者的人,又有什麽理由去做這些瑣事,把時間浪費在無聊的戰鬥上?
哈羅德*費希爾,一個虔誠的基督徒,同時也是不久前發現的可用之人,這個對黑石有反應的王牌飛行員,伊恩*弗萊明曾經想通過他來刺探“高加索死神”的訊息,然而卻幾乎是徒勞無功。
天空中的激戰,每次遭遇維克托*雷澤諾夫的時候,中校都會進入一種全力迎敵的高度狀态,憑借黑石的特殊作用,竭力奮戰的費希爾一點都不會被俄國人蠱惑心智,然而另一方面,讓神秘男人始料不及的後果,就是他完全無法憑借超能力從費希爾的思緒中得到線索,對維克托*雷澤諾夫的情形,他到現在還所知甚少,至于活躍在邪惡帝國内部的cia飯桶們,現在就更是指望不上。
一點有價值的訊息都沒有,難道說,局面竟然已經演變成這樣了嗎?
多少天來,一直躲在幕後運籌帷幄,漫長而看不到盡頭的戰争遊戲,前方将士還在爲合衆國的尊嚴而拼命死戰,伊恩*弗萊明,這個親手點燃世界大戰戰火的神秘人,如今卻分明感到一絲厭倦。
他想象中的戰争,可從來都不是這樣一副模樣,原以爲三兩下就能決出勝負、把龐大的赤色俄國打一個人仰馬翻,然後就可以親自操縱那些自以爲得計的愚蠢政客,決定整個世界的命運——這種事,換做一個戰争狂人、或者狂熱的權力信徒,大概就是登峰造極的莫大成就,在弗萊明眼中,卻隻是爲了實現目标的尋常一步,或者說,掌控世界固然有趣,他本人卻志不在此,而是更有一些志在長遠的深邃計劃。
這種計劃,不論誰都無法阻擋,哪怕那個該死的俄國瘋子也一樣!
突然想到了維克托*雷澤諾夫,縱橫長空的“高加索死神”,伊恩*弗萊明的手微微躊躇兩下,神經質般的在房間裏走了幾步。
那家夥,哼,也不過是一個蠢材罷了!
然而爲什麽他竟然會……
對活躍在戰争一線的俄國王牌頗有幾分否定,或者說是某種“不務正業”的評價作祟,伊恩*弗萊明腦海中又出現了那一場結局詭異的空中遭遇戰,自己駕駛的暗色戰機,和天空中的灰綠色米格一掠而過,彼此都洞悉對手的一舉一動、竭盡全力想要收走對手的性命;死亡螺旋般的長空對決,天穹似乎都變成了一抹陰沉沉的灰黑色,他知道那是黑視的朦胧景象,然而超能力卻仍舊指出敵手的方向——
但是再然後呢?
一場你死我活的超能力對決,在黑壓壓陰雲的重圍中厮殺不休,想到這兒,男人眉頭緊鎖、雙眼中掠過一絲煩躁不安,他隻能依稀記得,自己完全憑借一種本能駕機返回基地,而維克托*雷澤諾夫,應該就是這家夥沒錯,居然也好端端的活着,更在當下給自己制造了無數麻煩,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那種程度的近身惡鬥,誰都不可能第一個脫離,不過他居然沒能解決那個棘手的危險人物,現在想來,是不是有一點不太尋常呢。
陷入到一場模糊回憶裏,在屋裏漫無邊際的一陣亂走,伊恩*弗萊明很快掙脫出來,他歪頭看一眼垂手站立、面無表情的費希爾,一時間卻懶得開口說話,隻是擡手甩一甩手指,朝門口努了努嘴。
“弗萊明先生,您這是——要去中隊裏?”
面對神情倨傲、在他這個“鲨魚”中隊指揮官面前也一點禮貌都欠奉的神秘人物,哈羅德*費希爾開口詢問一句,卻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應:
“沒錯!
——我說,費希爾,那家夥給你的心靈創傷竟有這麽大,到現在還念念不忘嘛。”(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