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并非一種專用攻擊機,也沒有攜帶任何威力強悍的空對面武器,僅僅使用航炮掃射的“飓風”機隊還是一下子就決定了地面戰的結局走向。
對準目标俯沖攻擊,掃射之後立即脫離,忌憚自由黨武裝可能裝備的便攜式防空導彈等威脅,每一架脫離攻擊航路的“飓風”都會抛灑出一大蓬雷達幹擾箔條,蒼茫天際裏到處都是一顆顆耀眼燃燒的熱焰彈,在目擊者的視網膜上留下光芒劃過之後的黯淡殘影。
面對三十毫米航炮炮彈的密集掃射,擁擠在狹窄街道上的自由黨車輛完全無從躲避、也根本來不及有所反應,慌亂之間隻有一些輕武器在對天開火,串串子彈毫無準頭的在空中亂飛,卻沒有給一掠而過的戰機造成任何威脅。
面對地面上孱弱無力的零星反擊,陸續跟進的“飓風”戰機裏,飛行員們這時候也來了一股殺敵熱情,更有兩架戰機在短暫的俯沖攻擊中突發靈感,用頭盔瞄準具截獲了引擎發熱、紅外特征明顯的叛軍坦克,臨時客串攻擊的i日s-t導彈跳出彈倉疾飛而去,一枚枚原本對付戰機的導彈此時卻向标槍一樣紮向地面,雖然其中多數都沒命中,卻還是有一枚導彈準确的撲向了坦克車尾,在接近到眼前時猛然起爆!
i日s-t的攻擊,連續杆戰鬥部對皮糙肉厚的坦克威脅不大,卻真正成了一條收割生命的血腥鏈條。被爆炸高速推展的鎢合金連杆瞬間就在t-72車尾迸發出一條死亡圓環、繼而斷裂紛飛。
刹那間的鏈條紛飛。此時的生與死。完全就是一種冥冥之中的命運注定。
随着i日s-t的近炸,在街角據槍射擊的叛軍士兵很多還安然無恙,隻是被爆炸的震撼吓了一跳,幾名距離很遠的士兵卻瞬間血肉飛濺、殘肢橫飛,好似被鏈鋸狂暴切割的慘烈一幕讓所有目擊者都驚恐萬狀,這時候沒人會想到什麽“空空導彈”,街面上立刻傳來驚恐尖叫夾雜一陣嘔吐聲,這些戰機到底是丢下了什麽東西啊!
航炮掃射。戰機尖嘯,一場從天而降的死亡掃掠,讓陷于伏擊戰的自由黨霎時間死傷慘重。
“飓風”戰機配備的三十毫米“defa”機炮,在當今時代本來就是一種類似于刺刀的“備用武器”,在實戰中本來很少用到,所以隻有區區一百二十發的存彈量。可是在今天這場臨時決定的空襲中,若幹架戰機幾乎都是毫無保留的在傾瀉彈藥,幾百發三十毫米炮彈掃射後的街面變得一片狼藉,死傷遍地,原本還橫沖直撞的t-72m坦克、btr裝甲車都被炸的渾身冒煙、甚至起火後癱瘓在街頭。
因爲戰機上裝載的航炮炮彈都是高爆型。裝甲厚重的坦克僥幸沒被“飓風”的掃射直接擊穿頂裝甲,然而炮塔和車體還是挨了幾十枚炮彈爆轟。觀瞄設備和車載油箱都炸了一個亂七八糟,雖然還能作戰,卻也隻能發揮固定炮台的能力而已。
這種情況,在激烈的巷戰中就等于是被判了死刑,然而亂作一團的叛軍步兵已經顧不上掩護坦克,他們甚至連奄奄一息的同夥都抛下不顧,就胡亂開着槍要四處逃跑。
剛才還借助重火力在土路上耀武揚威,自由黨武裝的一觸即潰被依姆蘭*阿拉義看在眼裏,他雖然搞不清楚這些一掠而過、航炮嘶吼的戰機都是何方神聖,但既然是對準叛軍開火,那也就算是友軍了是嗎?
不管怎麽說,現在形勢對伏擊者有利,叛軍好像已經要潰散了!
從滾滾濃煙的一道間隙張望天空,昏黃天際裏已經不見戰機蹤影,一波空襲來的又快又狠,地面上的激烈交火聲都一下子變得蕭索了不少。
被幾百發航炮炮彈掃了一遍地,本來就沙塵飛揚破爛不堪的梅亞丁街頭,現在更是變成了一大片鋼與火燃燒的地獄,槍聲在空氣中回蕩起伏,燒成了火把一樣的裝甲車冒着滾滾黑煙,中彈瀕死者的一聲聲慘叫讓人頭皮發麻,久經戰陣的少尉和賽義德卻不爲所動,兩人眼見街頭的一溜叛軍車輛被收拾了個七七八八、喪失了火力支援和掩蔽物的功能,就毫不客氣的一探手摸出兩枚催淚彈,然後就舉槍“噼噼啪啪”的開始了火力壓制。
——催淚彈?
是的,就是兩枚催淚彈。
之前在小城薩亞繳獲了一些叛軍武器,從死屍上扒來的幾枚筒形手雷,依姆蘭*阿拉義剛拿到手時,還以爲這是自由黨配發的小型化武手雷;但是繼續搜查下去,當場挺屍的自由黨士兵都沒攜帶防毒面具這一事實,卻讓他斷定那應該是一些普通的催淚瓦斯彈。
身爲職業武裝人員,卻攜帶催淚彈一類的武器,少尉很自然的猜測這是用來對付平民,對自由黨的痛惡當時就更重了幾分。
現在呢,眼見前一刻還熱鬧火拼的街頭變成了血流成河的屠宰場,被打懵而毫無鬥志的自由黨有潰散迹象,經驗豐富的少尉就立即做出決斷,現在敵我形勢逆轉,有機會把這些家夥一鍋端!
主意已經打定,胡哨一聲讓賽義德據槍掩護,依姆蘭*阿拉義從破爛牆垛後一挺身、手上的催淚彈在煙塵中劃出一道流暢的弧線,“哧——”一聲冒出白煙的同時就滾到了三十多米開外的土路路面上;這還不算,眼見混亂中沒人注意自己,少尉一指頂掉手上的瓦斯彈拉環、甩臂又是一次抛擲,車隊末尾的街道上霎時間也開始騰起一片白霧,叛軍最容易逃脫的路線一下子就被切斷。
“走,——堵住巷口,别讓這些渣滓跑掉!”
甩手扔了兩枚瓦斯彈,立即和賽義德離開街道、分别蹲守在兩條建築之間的狹窄小道旁,兩眼緊盯小道入口的少尉左手穩穩據槍、右手把懷裏的九二式手槍掏出來擱在台階上。
距離不到十米,成犄角之勢的兩人控制了街道一側的主要出口,很快就有慌不擇路的叛軍士兵奔跑過來,一陣ans94和tar-21的刺耳“乒乒”聲過後,小道上又橫七豎八的躺倒了好幾具新鮮熱乎的叛軍屍體。
混戰中投擲催淚彈阻滞敵人,這種戰術看似業餘、不能對訓練有素的武裝力量造成實質性的壓迫,用來算計眼前的自由黨卻正合适。
面對白煙哧哧直冒、讓人眼淚鼻涕一起狂飙的催淚瓦斯,叛軍們的選擇無非是狂奔硬闖,或者停下來翻找防毒面具;然而不論是淚涕橫流的跑出瓦斯區域、還是在槍彈攢射的街頭戴面具,等待他們的下場都是一樣,從兩旁建築中一起開火的武裝人員很快肅清了街頭巷尾的殘餘敵兵,隻剩下兩輛t-72m坦克裏的叛軍還在負隅頑抗。
在房屋之間的小道旁守株待兔,打死了幾名奪路而逃的自由黨士兵,聽見周圍槍聲、爆炸聲漸漸平緩,依姆蘭*阿拉義就知道街道上的叛軍已經被消滅的差不多,威脅暫時消除,現在完全可以和部下一起撤離。
不過想到剛才的戰鬥,對伏擊車隊的武裝人員身份有些存疑,少尉還是決定留下來看一看情況。
反正經此一役,前往機場的叛軍車隊被消滅,“赤龍”先生那邊的危機就已經完全消除,那麽接下來他就想耽擱一點時間、看看剛才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那些看上去訓練有素的人員到底什麽來路,會不會是兄弟部隊派進來的哪一支特戰小組?
事實證明,在自由黨盤踞的叙利亞領土上,行事乖戾的叛軍一直是完全不得人心的。
打定主意要找人問一問,在端槍走回到街邊的路上,一身便裝的少尉和賽義德就看到不止一個持槍平民,有的見到他們還咧嘴笑了笑,顯然是把他們兩個人也當成了揭竿而起的叙利亞平民。
這些飽受自由黨武裝荼毒的普通居民,其實一早就在觀望戰鬥,一開始叛軍大占上風的時候他們都沒動手,這當然也可以理解,後來眼見耀武揚威的自由黨被突然從天而降的一波戰機突襲給打了個屁滾尿流,才紛紛拎出從手拉機到ak-47的各色各樣武器,對着倒黴的叛軍一頓痛打落水狗。
出其不意的伏擊,戰機的掠襲掃射,加上一番四面八方而來的火力圍剿,梅亞丁市郊的這一波自由黨物種被清理了個幹幹淨淨,一百多人編制的連一級作戰力量幾乎在不到百米長的街道兩側全軍覆沒。一路踩着塵土與血迹,小心走到街邊的依姆蘭一眼看到幾個長袍裝束的家夥攀上了炮塔還在“轱辘辘”轉動的t-72m坦克,不知道是打光了炮彈、還是因爲主炮故障,履帶斷裂而動彈不得的鋼鐵怪獸炮管橫移,引擎還在轟轟作響,看上去一點都不打算投降的樣子。(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