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幾分鍾的時間,剛才還在天上沒頭蒼蠅一樣亂飛的六架土耳其“戰隼”,竟然已經全部變成了翻滾墜落的殘骸和碎片;總共六架的擊落數字裏,有五架都是龍雲的迷g-29m一手包辦。
在此之前,因爲對峙雙方的距離實在太近、互相之間都可以清楚的看到對手,一旦真的發生沖突就肯定是火爆之極的狗鬥群毆;混戰中,雖然已經驗證過精神控制的可怕殺傷力,龍雲卻并不打算再次冒險使用超能力,而是徑直沖進了亂作一團的土耳其機隊中瘋狂沖殺,很快就幹淨利索的清除了這些倉促應戰的“戰隼”。
戰火燃燒的天空景象,不僅讓龍雲的戰友驚歎不已、連遠遠監控戰場态勢的美國人也一樣目瞪口呆。
面對這場驟然爆發的一邊倒屠殺,在八千米以上高空巡航的幾架“攻擊鷹”躊躇了許久、卻還是不敢挺身向前,不僅是因爲剛剛團滅的土耳其人告訴了他們“死神”正在何處,萬米高空中不斷傳來的x波段照射信号也正在提醒美國人,就在當面的一大批米格機身後,俄國人的“捕狐犬”戰機正在海峽對側的高遠天際中伺機而動。
狡猾的俄國人,他們是留有後手、還是想伺機偷襲?
面對俄國人的虎視眈眈,“攻擊鷹”們當然不會吃這樣的眼前虧。
面對完全殺紅了眼的俄國人,指揮四架f-15e的弗萊徹*哈裏斯少校頭腦仍然清醒,他知道冒冒失失的上去和伊萬們拼命是絕對的不可取;就說今天的任務。既然海軍方面拒絕出擊。單憑空軍的這幾架戰機去火中取栗。所謂“掩護地面部隊搜索海峽東岸”,也隻能是一種完全不靠譜的奢望。
算啦,現在麽保命要緊,哪還顧得上什麽抓人呢!
面對高速截擊機與遠程導彈的棘手組合,理智最終還是戰勝了軍人的榮譽感,哈裏斯少校無言的從顯示屏上看到殘餘的土耳其二線“戰隼”倉促後撤,然後就招呼後座的搭檔一聲,在“櫃台”的統一調度下撤離了海峽空域。
土耳其人的天空。就讓土耳其人去負責吧!
和面對俄國瘋子們的圍攻、尤其是要面對“死神”相比,這一點面子又算得了什麽呢。
……
夜色降臨,一列柴電機車牽引的重載列車,正在去往布勒加斯特的鐵路幹線上行進。
龍雲現在正搭乘的,就是這一列看上去很尋常的貨運列車。
在今天上午親自參與了海峽上空的一場暴力群毆、或者說就是單方面的屠殺,第一次駕駛迷g-29m就親自手刃了多達五架f-16c,龍雲順利的把戰機降落在保加利亞中部城市圖爾諾沃,在火車站附近的一間旅店裏等待路過的列車。在這期間,他接到了一通電話、确認捷爾任斯基中校已經被救援人員順利營救,現在已經被直升機送往醫院;把懸着的一顆心放了下來。他才在傍晚時分登上了前往烏克蘭海港城市敖德薩的這一列貨運列車。
搭乘列車返回赫爾松,這也是克格勃方面的秘密安排。
自從大戰爆發、維克托*雷澤諾夫這顆耀眼的新星冉冉升起。對這位戰功卓著、格外吸引西方注意力的超級王牌飛行員,組織上就簡直有一點不知道要往哪裏藏才好。
爲了保證少将王牌在一趟趟旅途上的絕對安全,以前民航機、戰鬥機和旅客列車,甚至越野卡車、貨運飛機他都乘坐過,這次更是直接被塞進了哐當亂響、速度堪憂的貨運列車裏;考慮到最近黑海一線的嚴峻形勢,美國特務們肯定已經接到了華盛頓的指示、會像餓瘋了的鬣狗一樣四處尋找“高加索死神”的蹤迹,“不按套路出牌”仍然是安排維克托*雷澤諾夫同志行程的基本原則之一,這一點顯然是毋庸置疑的。
搭乘貨運列車長途旅行,這本來可不是什麽惬意的事。
不過在登上列車之前,龍雲就發現自己這趟旅程好像還挺輕松,不僅因爲克格勃方面做了必要的安排,還因爲這一路上會有個意料之外的旅伴同行。
列車緩緩啓動之後,和負責安保的克格勃探員一起在火車尾部的守車裏安頓下來,龍雲先是坐在車廂側壁的翻折式椅子上,一邊擡眼望向窗外逐漸加速掠過的鄉村暮色,一邊探手撫摸着懷裏的p228手槍槍柄。
自從幾個月之前,由中歐前線來到蘇聯境内的高加索作戰,他現在算是又一次來到異國的土地(如果以維克托的身份來說),隻可惜此前忙于作戰、現在又是天色已晚,自然也見不到什麽風景。
在座椅上感受列車節奏分明的輕微起伏,想一想今天白天的作戰行動,上午從布加斯出擊、返航時卻降落在一百多公裏外的另一個地方,541團的那架迷g-29m戰鬥機也被他随便扔在了圖爾諾沃市郊的前進基地;想一想224團的白色二十号su-27s還在葉爾霍夫沒法升空,這好像是小孩子到處亂扔玩具一樣的行爲,如果說普通飛行員肯定是不會被允許,也就是他這個超級王牌才有特權這麽幹吧。
至于說離開圖爾諾沃的時候,看到偌大機場裏停着的都是清一色su-15tm截擊機,想必從這裏試圖讓一架迷g-29m升空返回駐地也是件麻煩事,不過現在他當然用不着爲這些芝麻綠豆的小事操閑心。
作爲飛行員,升空打仗才是第一要務,其他的本來就不需要多考慮,何況是他這種到處救火一樣的大忙人呢?
想到後面的幾百公裏旅途,自己大概要明天傍晚才能到達敖德薩,現在手邊也沒有帶任何書籍之類的消遣用品,龍雲暫時把關于戰況的雜亂思緒扔在一邊,歪頭看了看在車廂裏桌子旁坐着的同行者:一位身着深藍色連衣裙、身材苗條颀長的年輕姑娘。
借着車廂裏的柔和燈光,龍雲的眼光在正低頭看書的女孩子身上遊走了一會兒,隻見這位姑娘披着一頭波浪般的栗色長發,前額飽滿、柳眉修長;一雙大眼睛搭配濃密的睫毛,細而挺翹的鼻梁下是微抿的嬌豔雙唇。白皙修長的手搭在攤開的書本上,女孩子的神情頗爲專注,似乎正沉浸在一行行文字所描述的場景中,完全沒有察覺到身旁正有人在打量自己一般。
索菲亞*克林斯卡娅*柯察金娜,保加利亞情報員,探員之前是這麽介紹她的吧?
不管怎麽說,龍雲隻覺得眼前專心看書的女子挺文雅、也很漂亮,他不自覺的多看了幾眼,但是心裏卻覺得有一點疑惑。
這麽一位看上去溫文爾雅的美貌女子,怎麽會出現在貨運列車的火車守車裏,還和他這個作戰人員一同前往烏克蘭呢?帶着這樣的疑問,龍雲倒很清楚情報人員最忌諱别人問這問那的瞎打聽,但是總這樣相對無言的一路坐着也很尴尬,于是作爲男人的他,還是主動嘗試着開口搭話:
“啊,柯察金娜女士,剛才咱們經過的那一道鐵路橋,是橫跨多瑙河的吧?”
“……橋?真抱歉,我沒有留意呢。”
從書中的世界回到了現實,操着一口頗爲流利的俄語,索菲亞*柯察金娜柔聲回應了龍雲的搭讪,嘴角還現出一絲淺淺的笑。
剛才話說出口,才意識到自己的問話有點白癡——一個專心看書的姑娘怎麽會留意車窗外的變化?龍雲挺尴尬的抓了抓腦袋,不過淺淺的意識窺探卻發揮了作用,讓他知道面前的漂亮女孩其實還挺願意和自己閑談,于是就轉而發表了一番對行程的估計,并得到了索菲亞的贊同:
“是呀,雷澤諾夫同志;現在是大戰時期,火車速度要比平時更慢一些,不過我們搭乘的這趟列車用不着過海關、也就可以省一點時間啦。從計劃來看,大概明天下午之前,我們就能到敖德薩了哦。”
“是這樣啊。柯察金娜女士,您也是到敖德薩下車麽?”
“恩……”
涉及到自己的行程,索菲亞似乎是不願多談的輕輕應了一聲;正當龍雲揣測到這種情緒、在想是不是該結束這次搭讪的時候,女孩子卻探手從身旁的真皮公文包裏拿出一本記事本,又擡手抽出别在堅挺胸部的水筆,挺自然的轉移了話題:
“那個,雷澤諾夫同志,既然旅途的時間也很充裕,您能和我說一點自己的英雄事迹嗎?我……我對此有些好奇呢,嘻嘻。”
“哦?——事迹不敢當,您想聽點什麽方面的叙述呢,柯察金娜女士?”
“都可以呀;哦,請叫我‘索菲亞’就好……”
聽索菲亞的幾句話,顯然是認出了維克托*雷澤諾夫的身份,龍雲也就打開了話匣子,來到桌前坐下和姑娘一路閑談;反正旅途中也沒什麽事,他索性就先斟酌一番保密原則、然後和這位來自保加利亞的大美人東拉西扯、連空戰場面帶其他離奇遭遇的大談特談起來。(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