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把好劍!
“這把劍,叫什麽名字?”
見她眼中有一絲驚訝,能夠看得出來,她不是什麽惡鬼,隻是個貪玩的小女鬼罷了。
“青淵。”
“青淵?”
她默默地念着這個名字。
“居然和我隻差一個字?”
還真是有緣分啊。
“這把劍不錯,借我玩玩兒!”
說着,她拿着青淵劍消失在了小鎮的街道上。
“把劍還我!”
寒忘舒喊着,可這時哪裏還有青鄢的身影。
心裏怒罵。
他從腰間掏出一個白符咒,用手指在上面劃了幾下。
“追!”
符咒一路向前,寒忘舒緊随其後。
日落西山,林中的樹木密密麻麻,青鄢邊走邊摩挲着手中的青淵劍。
“哼,你再厲害有什麽用,還不是落在了我的手中。”
青淵劍微微顫抖着,它很想從劍鞘中出來,但奈何被寒忘舒封印,它的劍身隻能輕輕地顫抖着。
“怎麽?還不服氣啊?”
青鄢對着青淵劍做了個鬼臉,繼續向前走去。
一股邪風吹過。
青鄢站定身形,她的瞳孔漸漸放大,看着眼前一隻發光的鹿。
是食魇獸!
它虎視眈眈地看着前方的青鄢,一步一步地向她走來。
緊緊抱着懷中的青淵劍,青鄢向後退着,口中不住地對青淵劍說道:“你,你快點出來啊,我,我不和你的主人比試了,你,你隻要出來,我,我完好無損地将你送回去,可好?”
隻見方才還蠢蠢欲動的青淵劍,此時卻沒了動靜。
“喂!你,你也太不仗義了吧!我隻是喜歡你才把你搶過來的!你以爲我稀罕你啊!”
青淵劍哪管這些,它現在高興地很。
眼見食魇獸慢慢逼近。
這種家夥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食魇獸不僅僅以吞噬人的夢境爲生,而且它最愛吃的,便是已經修成人形,與常人無異的魂魄。
這種魂魄,食起來,對它們來說,那便是最上等的美味。
“你,你不要過來!”
食魇獸忽然仰天長嘯,發出一聲刺耳的叫聲,宛如一支唢呐般。
青鄢抱着青淵劍蹲在地上,她的腦袋快要縮在胸前,等待着命運的審判。
隻不過,她等了好久,周圍寂靜一片。
緩緩擡頭,她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食魇獸,還有站在食魇獸身邊的寒忘舒。
是他?
寒忘舒轉身,看着蹲在地上,一動不動盯着自己的青鄢。
走到她面前,寒忘舒對着她伸出了手。
下意識地将自己的手伸了過去,還未觸碰到他的手,青鄢才反應過來,原來他要的,是自己的劍。
将劍交到了他的手中,她依舊蹲在地上沒有起身。
寒忘舒拿到青淵劍便轉身,在他還未走幾步的時候,便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你跟着我做什麽?”
青鄢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的雙手背在身後,腳在地上畫着圈。
“順路,不行麽?”
寒忘舒看着她,搖了搖頭。
跟了他一路,寒忘舒向着鎮子相反的方向走去,青鄢一直在他身後,雖然與他有些距離,但也是跟的寸步不離。
天已經全黑,現在想要找到了一個栖身之地怕是不太可能了,他隻能在樹林中将就一晚。
找了一個比較空曠的地方,寒忘舒點了一推柴火,在不遠處的樹上摘了些無花果,用樹枝穿起來,就當做是晚上的夜宵了。
青鄢站在不遠處,她躲在一棵大樹後面望着寒忘舒,看到他手中的無花果,肚子居然不争氣地響了起來。
“過來吧。”
寒忘舒忽然開口道。
她疑惑地看了看周圍,确定隻有他們二人之後,慢慢從樹後走出。
小步走到他身邊,她蹲下身子,看着烤的有些焦脆的無花果。
“這,是什麽啊?”
“無花果。”
“好吃嗎?”
“嗯。”
他還真是惜字如金。
寒忘舒将一支烤好的無花果遞到了她的面前。
實在是餓得不行,青鄢迫不及待地便上了手。
“小心燙......”
青鄢看着寒忘舒,吃着冒着熱氣的無花果,問道:“不燙啊。”
寒忘舒忘記了,鬼雖然有味覺,但是他們沒有感覺,他們感覺不到疼痛,也感覺不到冷熱。
就當自己沒有說過這話吧。
“那個,你叫什麽名字啊?”
青鄢擦了擦嘴,意猶未盡地看着剩下的無花果。
看出了她的意圖,寒忘舒将剩下的全部給了她。
“你,不吃嗎?”
“我不餓。”
這三個字剛說出口,寒忘舒手中的無花果便沒有蹤影。
直到青鄢将所有的無花果全部吃下,她依舊意猶未盡地砸吧着嘴。
看着面前的點點火光,青鄢問道:“你是修仙之人?”
寒忘舒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你是散仙?”
寒忘舒靠在樹上,看着夜空。
“不是。”
“那你爲何會來此處?我記得這裏離修仙界遠得很。”
青鄢百無聊賴地用樹枝扒拉着面前的火堆。
這個丫頭真是聒噪地很。
寒忘舒索性閉上眼睛,不再理會她。
誰知道她反而來了興緻,坐在了寒忘舒的身邊,在他耳邊喋喋不休。
“你一個人來這麽遠,是犯了什麽事情被趕出來了嗎?還是你此次是來遊曆人間的?你都去過哪裏呀?我聽說修仙界到這裏有一條必經之路,那條路上有四季常開不敗的花,你看到了嗎?是不是很漂亮?”
寒忘舒聽得頭疼,他一把捂住這小女子的嘴,讓她無法再開口。
唇上傳來溫熱的感覺,青鄢睜大眼睛看着寒忘舒,隻見他依舊閉着眼睛,靠在樹上,捂着她嘴的手沒有放下去。
她細細地看着這個男人,高挺地鼻梁,薄唇,眉眼如星,身材勻稱,有着一股不怒自威地氣勢,可惜她是個鬼,無法與人在一起,不然,這麽好看的男人,她怎麽會放過?!
“你看夠了嗎?”
寒忘舒放下手,看着她。
青鄢的臉上一陣滾燙,她輕咳一聲,掩飾尴尬。
“你的問題太多了,太吵了。”
他有些疲憊,眼睛微眯,輕輕歎了口氣。
看着他一臉憂傷,青鄢覺得這個男人肯定有着不爲人知的過往,否則爲何獨身一人來到這麽遠的地方?
但是她沒有問出口,因爲此時的寒忘舒,已經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