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果然,這種利欲熏心的人就是耐不住性子,他整日遊手好閑,活都不幹,家徒四壁,哪兒來的錢居然能買得起地皮?”連駿南憤憤道。
“也不知泺兒在水窮牢内怎麽樣了?”阿蕪擔憂的歎了口氣。
連璇泺醒來時已經躺在了一個草床上,沒有被子,潮濕陰冷。
臉上的疼痛讓她忍不住蹙眉,她緩緩起身,牢房不大,周圍什麽都沒有,隻有一個草床緊靠在牆邊,腳下就是綠色的赤炎水。
體内的靈力已經消失了近一大半,她雙腳冰冷,靠在牆角緊緊蜷縮在一起。
“呦,醒了?”
榮亭靠在牢門外,手中捧了一把瓜子,悠閑的磕着。
翻給他一個白眼,連璇泺未理他。
“小脾氣還挺倔,你說你認了罪便好,何苦受這些苦。”
“且不說我沒罪,若是我真認了罪,你會放我出去?”
“那倒不會,隻不過會換一種痛快些的死法而已。”
他說的這番話相當于放屁!
昨日到今日,連璇泺滴水未進,她感覺嗓子在冒煙,聲音也帶着些嘶啞。
草席子上忽然多了一碗水,隻聽見榮亭說道:“喝吧。”
連璇泺一手打翻了水,将空碗扔了出去。
誰知道他有沒有下毒!
“呵。”
聽不出是嘲笑還是無語,榮亭“啧啧”兩聲後,便離開。
她掀起袖子,被火鞭鞭撻的傷痕依舊在緩緩滲着血,她雙唇慘白,嘴角挂着一絲血迹。
也不知,師尊有沒有找到救她出去的法子。
牢外,寒忘舒與星樓一夜未歸,在張大壯門前盯了一宿,看着他出門,去買了地皮,簽了契約,興高采烈的去了勞務工坊找了幾個工人,要給自己重新蓋一個新房子。
“他忽然有了多麽多銀兩,必有蹊跷。”
星樓咬牙說道,若不是寒忘舒攔着她,她早就将他大卸八塊了!
寒忘舒瞟了一眼星樓,說道:“你手中沒有充足的證據,若貿然前去,你作爲萬花神女,包庇之罪定是免不了,不僅救不出泺兒,還會把你自己也搭進去。”
如今他們露出了馬腳,事情自然好辦了許多。
道理她都知道,可隻要一想起來連璇泺還在水窮牢受苦,她便忍不住想去将他們的腿腳全部打斷!
“希望泺兒能平安無事,否則,他們十條命都不夠賠!”
寒忘舒表面并未有任何奇怪,心中已經疑惑不解。
她到底是何人,爲何如此關系連璇泺,就像是多年不見得摯友一般,難道,她難道也是……
正當他想着,星樓戳了戳他的手臂,說道:“唉,他出來了!”
張大壯鬼鬼祟祟的探了探腦袋,還未入冬,他居然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确認屋外無人,蹑手蹑腳的走了出來。
他這是要去哪兒?
“看什麽,跟上啊!”
星樓率先跟了上去,寒忘舒緊随其後。
張大壯出了城,走到一處樹林中,将捂在臉上的布塊拿下,從胸前掏出了一個鐵制的哨子。
哨聲響,他站在原地等了不大會兒,隻見一紫衣女子從林中深處走出。
“我已經完成了任務,那剩下的,是不是可以給我了?”張大壯急匆匆的說道。
女子輕輕一笑,說道:“昨日才将她送進去,今日你就買了地皮,是不是未免太心急了些?”
“嘿嘿。”張大壯嘿嘿一笑。
“若不早買,這地皮過段時日便會漲價。”
紫衣女子未說話,但手中的動作已經被寒忘舒看在眼裏,他對身旁的星樓說道:“救人!”
“還用你說,我早看到了!”
一根小指粗的銀針從她袖中飛出,向着張大壯的腦門而去。
哪裏見過這種場面,張大壯早已吓傻,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躲閃。
幸得星樓動作快,一腳将他踹開,張大壯摔了個狗吃屎。
銀針打在寒忘舒的青淵劍上,一聲清脆的聲響後,銀針落地。
二人扭打在一起,張大壯想趁機逃走,被星樓捆了起來。
“還想跑?”
揪着張大壯的領子,星樓的手剛剛擡起,就聞到一股不可言喻的味道。
他居然尿褲子了!
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松開他的領子,一把推開了他。
“廢物。”
她轉頭看向寒忘舒,很明顯,是寒忘舒占據了上風。
打鬥中寒忘舒發現,這個女子的身手有些許的熟悉感,但他一時想不起她到底是誰。
一個走神,紫衣女子的手臂被寒忘舒的青淵劍刺破。
她捂着手臂,眼神透露出一絲不悅,從袖中飛出一股白色粉末。
寒忘舒捂住口鼻,粉末消失後,紫衣女子也随之消失。
走到張大壯面前,寒忘舒冷冷的問道:“你可認識她?”
張大壯瑟瑟發抖,搖了搖頭。
“你收了她的錢?”
他點了點頭,随即說道:“我,我不是故意要害那位姑娘,隻是,隻是……”
“隻是報酬太過于豐厚,你無法拒絕!”星樓接話道。
張大壯跪在二人面前,磕頭求饒道:“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是我混蛋,求二位仙尊,放過我吧!”
星樓一把拎起他的領子,聲音纖細卻無比有力。
“你害的泺兒在水窮牢受苦,還想讓我們放過你,你做夢!”
“想活命也不是沒有辦法。”
星樓疑惑的看着寒忘舒。
這家夥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水窮牢内。
連璇泺又被綁在了鐵柱上,不過這次行刑的人換成了那個男人。
他站在連璇泺面前,用手指擡起她的下巴。
“多美的臉,可惜了……”
連璇泺精疲力盡,已經沒有力氣在和他多廢話。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哦?”
他驚奇的說道:“那這麽說,你是認罪了?”
“老娘,沒罪!”
連璇泺咬牙說道。
她可是寒忘舒的徒弟,甯可死,也不要背上無故殺人的罪名。
“好,是個硬骨頭。”
他轉身走到桌前,坐下倒了杯茶水,輕輕吹着,說道:“你是我在這裏見到的第一個如此強硬的女子,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
從四面走出來四個黑衣蒙面男子,他大手一揮,他們将連璇泺松開,帶到了他面前。
手掌在連璇泺頭頂遊走一番,她隻覺得一股火熱的氣息從頭頂灌入,走過她的顱内,走過脖子,走過胸腔,直到走到心髒深處。
“啊!”
那種撕心裂肺,讓她幾乎無法承受。
這是什麽痛快的死法?!
“你幹脆……一刀殺了我算了!”
連璇泺捂住胸口,跌入赤炎水中,不住的翻滾着。
“接下來,還好玩兒的很呢。”
他一口茶飲下,将連璇泺拽了起來冰冷的唇壓在了她的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