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璇泺從水中浮起,她大口的喘着氣,回過神來,才發現身處在一個四面都是石壁的空間。
周圍的潭水冰冷刺骨,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此時的她漂浮在水面上,雙手捧起清澈的潭水,水下深不見底,她才想起,自己原是不會水的。
這水可以讓任何物體漂浮,雖有些失重感,但倒也是可以前行。
她的玉笛被水流沖走,漂在不遠處,她漂着向前去撈,還未觸碰到,忽從水中伸出一隻手,握住了她的玉笛。
寒忘舒從水中探出,連璇泺被吓得一個激靈,向後仰去。
眼疾手快的攬住她的腰,連璇泺的手抵住他的胸膛,她能感覺到寒忘舒的鼻息打在她的耳旁,若不是洞内昏暗,她此時臉上的火辣辣定是被寒忘舒一覽無餘。
不對啊,爲何她當初要爲蔣聖上藥,解了他的衣衫都無事,面對寒忘舒居然會有種無法呼吸的感覺。
定是她太害怕師尊罰她了,定是!
“沒事吧?”
寒忘舒的聲音從她頭頂飄下。
連璇泺搖搖頭,并未說話。
山洞中壁面光滑,四周都充斥着流水聲,連璇泺順着牆壁四處摸了摸,沒有絲毫縫隙。
四面有陣陣冷風吹進,伴随着輕微的呼嘯聲,她抱着自己的手臂,縮了縮脖子。
寒忘舒脫下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連璇泺能夠感覺到,此時的寒忘舒,沒有絲毫法力。
看得出來她的想法,寒忘舒說道:“從進入縣令府開始,我的法力便一點點消逝,傳音術是我最後的一點法力了。”
“爲何會這樣?”
“是有人故意爲之。”
此人定是針對寒忘舒而來,若是進入縣令府便會失去法力,那麽她爲何好端端的?
樂正岚到底是什麽人,她目的是什麽?太多的疑問盤旋在連璇泺腦海中,他們必須盡快從這裏出去。
“師尊。”她忽然捂住自己的心口,面露難色道。
“我覺得,心口悶悶的,好難受……”
寒忘舒将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眉頭緊皺。
連璇泺的臉逐漸變得潮紅,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她呼吸急促,意識開始模糊。
“泺兒,泺兒!”
寒忘舒喚了她幾聲,依舊不見效。
如今他全身法力盡失,如同一個普通的廢人。
都怪自己大意,落入了别人的圈套還不自知。
連璇泺開始扒着自己的衣服,露出了雪白的肌膚,她靠在濕潤的牆壁上,緊緊抓着寒忘舒的手臂。
寒忘舒看了一眼池中的潭水,是水的問題。
連璇泺這是明顯中了催情藥的症狀。
“泺兒,凝神!”
此時的連璇泺哪裏還能聽得進他的話,握着他手臂的手忽然抓住了他的衣領。
“?”
在一陣輕微的驚呼聲中,連璇泺攀上了他的脖子,吻上了他涼薄的雙唇。
寒忘舒幾乎是停止了呼吸,任由連璇泺在他唇上輾轉厮磨,輕輕撬開了他的唇瓣。
那一抹香甜直逼肺腑,這是他的初吻,也是連璇泺的。
她整個身子倚靠在寒忘舒身上,若不是有他的支撐,連璇泺怕是早已癱軟在地。
這些年來他一直将連璇泺當做孩子一般看待,卻不知她已經逐漸長大,已不再是當初那個學會一招劍法便會在他身後高興的跳兩天的孩子了。
“師尊!”
那日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連璇泺的發絲濕哒哒的粘在臉頰兩側。
看到寒忘舒撐着傘向這邊走來,她興緻勃勃的收起劍。
遠遠的看到一抹小小的身影向自己飛奔而來。
“師尊!九魄劍法我已經練到第三層啦!”
少女的眼睛滿是星星,像是暗夜裏的一盞指明燈,照亮了寒忘舒。
他伸手撫摸着少女的頭,溫柔的說道:“好。”
将傘向斜下方挪了挪,可以正好遮住她小小的身軀。
寒忘舒的發被雨打濕,他嘴角上揚,他不善表達,也習慣孤獨,突然某一日獨來獨往的生活被一個叽叽喳喳的小鹦鹉打破,從此,便一發不可收拾。
理智被拉回來一點點,連璇泺感覺眼前天旋地轉,好不容易穩定一些,寒忘舒略微紅腫的雙唇和被她扒的有些淩亂的衣衫印入她的眼簾。
“!”她倒吸一口冷氣。
自己這是在幹什麽?!
她居然……
居然……
輕薄了師尊!!!
她玷污了最純潔的師尊!!
反手就給了自己一個巴掌,臉上傳來火辣辣的感覺她才清醒一些。
來不及和寒忘舒說什麽,她盤腿坐下,爲自己調息。
身體裏燃燒的火焰慢慢平息下去,連璇泺漸漸睜開眼,小心翼翼的去看寒忘舒。
他已經将自己的衣衫整理幹淨,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師,師尊……”
她尴尬的笑了一聲,等着寒忘舒鋪天蓋地的懲罰。
等了片刻,見沒有任何動靜,連璇泺悄悄擡眼,看到寒忘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靜靜盯着面前的那汪冷潭。
“潭水有異,不怪你。”
聲音很平淡,比一層波瀾都沒有的潭水還要平淡。
心裏劃過一絲落寞,連璇泺起身,恭恭敬敬的對着寒忘舒行了個禮。
“多謝師尊,徒兒,徒兒保證以後絕不再犯此等混事!”
餘光撇了一眼将頭深深埋下的連璇泺,寒忘舒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
還好,沒有被她看出什麽異常。
他的心跳此時還像奔騰的駿馬一般在他胸腔亂撞。
“起來吧。”拍了拍她的肩膀,寒忘舒裝作四處查看,繞到了她的身後,好讓她看不到自己的臉。
“我們要想辦法趕快出去。”
牆壁堅不可摧,找不到一絲縫隙,隻有這一汪潭水。
“四周透風,定有出口。”連璇泺趴在潭邊,仔細的看着水流。
雖然隻是細微,但還是被她發現了端倪。
水流正在緩緩的向着對面流去,與風的方向正好一緻。
“師尊!出口在潭底!”
但是這水有問題,連璇泺可不想再次做出出格的事情。
“緊緊拉着我,屏息,千萬不要将水喝下。”
連璇泺點點頭,緊緊拉着寒忘舒的衣袖。
又是一陣冰冷刺骨,在她即将要窒息時,一道刺眼的陽光出現。
他們穿過水底,尋得了一個出口。
外面又是另一番景象,并不是縣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