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夢見她出來,忙道:“老夫人已經走了,孟小姐也離開了。”
秦然點點頭,端着茶水走到一旁沙發坐了下來,還沒有坐穩,男人抓着紙條就走了出來,興師問罪的樣子吓得她急急忙忙的拉着唐夢就往樓下走,“你剛剛說什麽合作來着?快帶我下去看看!”
唐夢一愣:“啊?下屬沒有說什麽合作啊……”
“秦然!”他将那要跑的小人往懷裏一抓,看向唐夢的表情不善極了,“出去!不許進來!”
“嘭——”房門被從内向外的關上。
唐夢:“……”
他箍着她的身子,左手臂抵着門框放在她的後背上,眼神危險,“說清楚了,什麽期望?什麽奢望?又爲什麽怕失望?”
“你怎麽沒完沒了啊!”她頗有煩躁的扭過頭去,“你現在很閑嗎?不用工作?”
他低聲湊近她:“不用工作也能養活太太。”
她輕笑一聲,“我又不用你養活。”
一個秦氏,足夠養活他們娘四個了,不稀罕他。
“太太……”他低下額頭看她,“能告訴我,你寫的是什麽意思嗎?”
“便是字面意思。”
“是我給太太的安全感不夠,所以才讓太太覺得會對未來失望嗎?還是太太抱的期望更高,怕結果隻是一種奢望?”
“你都知道了還來問我做什麽?!”她推開他,扭頭便往休息室裏面走,剛進去還沒有關門,他再次又跟了進來。
她立馬抵着門框問他,“幹嘛?我要睡覺,你也要睡覺啊?”
“我陪着太太睡覺。”
“我是懷孕嗜睡,你陪着我幹什麽?”
“那我是怕太太嗜睡不足,陪着太太一起。”
“不用!”她拒絕,伸手便要關門,“你忙你自己的去吧!”
他擡起手臂伸了上來,隻聽“嘭”的一聲,房門突然隔着他的手臂撞向牆面門框,發出居然轟響,聽着都疼。
“你做什麽!?”秦然想收手已經來不及,眼睜睜的看着他那左手臂被門縫狠狠的夾住,眼眸閃現細微的心疼,懊惱道:“手臂不想要了!?”
這隻手剛中槍休養好了,他便這樣不在乎?
是想傷口感染複發,再做一次手術不成?
“我沒事。”他将縫隙推大,整個人走了進來,又從背後伸手,順帶關上了房門。
秦然抓着他的左手臂衣袖向上翻去,見之前的傷口處結痂沒有其餘的傷痕後,才微微放心,結果又掃到下面一寸的刺目紅痕之後,眉頭一簇,小臉都皺巴了起來,數落道:“你看,又多了一處傷口!你說你非要進來做什麽?”
“說了,陪着太太。”
“我不需要你陪!我好的很!你應該做你自己的事情,不需要每天圍着我!”
“可我現在該做的事就是陪着太太。”
“沒有什麽該不該做,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她起身去了浴間,拿上毛巾沾了冷水出來,往他的手臂夾傷處直接敷了上去。
那絲絲涼涼的感覺瞬間沁入心扉,好像碰了冰塊一般,涼意盡顯,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随着輕柔的動作按壓傷處,本疼的不甚明顯的感官也熱烈了起來。
他的臉色一苦,看向她泛着可憐,“太太……”
可是在報複他呢?
她低垂着小臉,手上的動作不停,低嗤:“現在知道疼了?你剛剛那副不怕夾傷的樣子可不是這樣?”
他不自在的撇過臉去,摸了摸鼻尖,沒有說話。
她來回沖洗了三次毛巾,冷敷了幾分鍾之後,才放過他,道:“好了,現在該休息的人是你了!”
“太太不休息?”
“本來是要休息的,但是現在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秦然去了自己的床櫃處,翻出下面存放的黑色錫金盒子出來,在男人那不解的目光之下,去了一旁的床尾處坐下。
“太太?”他跟着她走了過去,在她身後的大床側面坐了下來,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秦然打開黑色的鐵盒子,将裏面自己悉數存放的貴重物件,房産地契,合約私産等等拿出來放在一邊,之後才拿出底下最小的一件東西,放在掌心攤開,是一件類似于小鑰匙的東西。
她回過頭,見男人盯着她的視線有些發毛,問道:“你不睡嗎?”
“太太在做什麽?”他有些好奇。
她問:“你想知道?”
他點頭,她笑了,将鑰匙遞給他看道:“我聽說上次陌離去H國簽合同,而楚頃赫與風部長風零私下調查司馬家族時,盜取了司馬淳安的大半私庫?而且無償捐獻給了國家?”
男人似乎知道他手裏拿着的鑰匙是什麽了,不由的無奈一笑道:“什麽事都瞞不過太太。”
“這不需要你瞞什麽,唐叔都知道,我一問便知。當時正逢衣衣被人帶走,恰巧也是司馬家族的人,我一想,便知道幫助頃赫的人是誰了。”
“如今此事已過,若司馬淳安的私庫再少些什麽東西,怕也沒有人會怪到二爺身上。”
他好笑的看向她道:“太太這是要教我做事?”
“不可以?”她冷傲的看向他,傾吐:“竟然要做,就要做全了!偷一半算什麽,要偷,就全偷完!”
畢竟,若不是因爲他們,她的衣衣怎麽會跑到H國盛陵去?!
她寶貝的這一筆賬,總歸她也要來算上一筆的。
“可太太怎麽知道,這把鑰匙,一定是那私庫的呢?”
“唐叔曾經見到過司馬淳安手中的玉鑰匙,除了制作的材質不同,填充的玉飾不同,其他的鑰身,鑰頭,鑰匙的大概都一樣。”
他捏着手中拿鐵器制造出來的鑰匙,眸中晦澀,似有難言之隐,“太太……”
她視線緊迫着他道:“當時你們偷盜他的私庫時,是他們看守的松懈和不以爲然,現在,他們看守定然緊閉,但是有了鑰匙,必會事半功倍。”
“太太。”他将鑰匙随意的扔向床榻的一角,凝眸看她道:“這些事情我自有抉擇,太太不要憂慮太多,好好安胎才是。”
“你不想去?”她略微詫異,秀眉更加緊皺,“爲什麽!?”
“如今允國的高寒與司馬淳安合作,就是爲了這一批貨物!”
“而太子爺手中,也有上次從貿易區搶來的貨!”
“現如今,隻有二爺你的手中,一無所有!”
“我不怕。”他沉聲看向她,随之唇瓣一勾,上揚而起,“我的國家,不會允許他們來傷害我。”
她一噎,瞪他道:“你知道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拿國家出來說話做什麽?
他低笑出聲,上手捏向她的小臉道:“太太,少想些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