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躺在大床上,蓋着的黑色絲絨被高過頭頂,似不願露臉,也不願将自己此刻生氣的模樣暴露在燈光下。
他擡腳走了進來,她聽到了腳步聲,不過卻沒有反應。
他掀開被子上了床,她也沒有任何理睬他的意思。
直到他那溫熱的大手撫上她的腹部,她才又一次爆發了,紅着本就怒意滿滿的雙眸盯着他道:“所以他現在比我還重要嗎?!”
他一驚,又一顫,反應過來便是哭笑不得,“太太……”
“他哪有你重要?”
“我隻是怕你氣大傷身。”
“不用你管!”她轉身背對着他,連帶着他的手也落了個空。
他好笑的依偎過去,長長的手臂穿過她的腰身再次攬着她,呼吸噴灑在她的額頭上,低聲:“怎麽能不管?”
“太太可是我的太太,如何不管?”
這話說的有些低沉性感,讓她的耳尖直接紅了起來,周圍的氣溫升高,暧昧因子擴散。
她破有煩悶的轉身對着他,呵斥道:“閉嘴,你不許說話了!”
“這是何道理?爲什麽不能說話?”
“便是不許說話!”明明是義正言辭的反駁,落在他的耳朵裏卻像軟軟的撒嬌,嬌媚極了。
他從鼓腔中發出沉沉的低笑,道:“我得和太太說說此事該如何處理不是?如何不說話?”
“你想如何處理?”
“太太想如何處理?”
“我隻是想知道她的曲子從哪兒來的!”
“簡單!”他坐起身子來,将自己的手機遞給秦然,“給司馬童打電話,太太一問便知。”
“她……”秦然有些糾結,這樣打過去問,可就是懷疑她了,這讓童童心裏怎麽想?
“太太在憂慮什麽?”他低頭看向她,“要是那人表演的曲子是太太的,而曲子又是太太送給司馬童的,那她便是知情者!說不定,還是參與者!”
“不可能!”秦然坐起身子來反駁,“她不是這樣的人,就是她自己,也不可能把我送給她的曲子拿出去這樣用。”
“誰知道呢?”男人冷冷的嗤笑一句,“都不是什麽好人!”
正說着呢,楚頃赫的電話打過來了。
見狀
秦然視線看了過來,“頃赫?”
他冷冷一笑,“啧,解釋的人來了。”
“快接。”
他劃過接聽。
那邊
立馬傳來楚頃赫那滿滿無奈的清音,“兄長……”
“你應該知道了。”
“是,剛知道。”
“怎麽說?”
“她……”楚頃赫握着手機看向對面,司馬童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想解釋也解釋不出來。
陌茶一邊安慰她,一邊出聲道:“不是童童做的,當時太太将曲子送過來時,我和童童都不會彈。”
“後來又傳了一份過去C國,想問問孟小姐如何彈奏?誰知道,會、會演變成如今的狀況?”
她,她竟然拿着太太送給司馬童的曲子去參賽?!
還拿了今晚盛典的金獎?!
她們兩個都不敢相信,這種事情竟然是堂堂華國音樂館的館長孟婉如做出來的事情?!
“兄長可聽見了?”楚頃赫問向電話的另一邊。
男人冷漠道:“所以,你想告訴我,這件事和她沒有關系?都是我太太的錯,怪我太太作的曲子太好了?”
“兄長……!!”楚頃赫極緻無奈,“您不要怨氣這麽大,我們正商量着解決的辦法呢!”
秦然也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指了指他的手機,示意她來接聽。
男人卻沒有給她,戾氣更重,冷聲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要不是因爲她,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
這話說的委實過重了,惹得楚頃赫的脾氣也上來了,道:“她是有錯,她是單純的有些蠢了,可兄長您又不是不知道,她才能做多大的事啊?這一切的源頭,又不是她!您次次都怪她,次次都責罵她,那您倒是把罪魁禍首給揪出來啊!”
“你說什麽?!”男人臉色陰沉的厲害,死死的咬牙。
楚頃赫怒聲:“您就不會怪她!您就是不敢找她!您就是對她餘情未了!”
“你他媽放屁!!”男人怒砸手機,宛若發狂的野獸。
“啪——”手機撞向床頭櫃,落地而摔,整個房間内靜了。
幾秒後
男人才回過神,顫抖的看向身旁,“太太……”
秦然翻身下了床,冷淡道:“我去寶貝的房間睡一晚。”
“太太!!”他急忙赤腳下了床,從背後抱住她,慌亂的解釋:“我沒有!他胡說八道的!我要是敢對那人還存有一絲的幻想,我不得好死!”
“你做什麽?”她皺着眉頭冷漠的轉過身,“我可沒有說什麽,你在緊張什麽?”
“我沒有緊張,我、我這……”
“沒有關系便沒有關系,二爺若是坦蕩,可沒有人會懷疑你什麽。”
“太太,我沒有。”
“我去隔壁,我要想一下此事該如何處理,你今晚一個人睡。”她利落的轉身離開,絲毫沒有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
直到房門“嘭”的關上,他才煩躁的抓了把頭發,摔了床上的枕頭洩氣。
該死的楚頃赫!!
見鬼的兄弟情!!
背後捅刀子!!
……
隔壁
次卧内
秦然給唐夢打了電話,道:“你明天替我約見一下音樂館的館長,我必須要見她。”
“是……孟婉如小姐嗎?”
“對!”
唐夢有些疑惑,“下屬可以問一下,爲什麽嘛?”
“她參賽的曲子,與我之前送給司馬童的那一份,一模一樣,我要知道原因!”
“明白!”
她将電話挂斷,又給葉景越打了電話,“師兄……”
“師妹?”
“抱歉,晚上走的有些早了,沒有看到你拿獎的畫面。”
“怎麽會,師妹和二爺能來看我的演出,我已經很開心了。不過可惜的是,隻拿到了銀獎。”
“師兄别氣餒,在我心裏,你就是第一。”
“好,有時間再一起吃飯,近期我會留在華國,師妹早些休息,好好安胎。”
“嗯,會的,師兄再見。”
“師妹再見。”
她挂了電話,頹廢的躺在大床上,輾轉難眠。
希望,這件事能夠處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