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
秦然疑惑的問:“母親不在後院?那去了哪兒?”
男人解了外套,淡淡道:“去看父親了,今日他的忌日。”
“什麽?!”她大驚,整個人怔在那兒,不知該怎麽反應。
“那、那我們……”
“我們什麽都不用做。”他轉過身,伸手将她扯進懷裏,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我們平安便是最好的。”
她推開他,坐在了他的身旁,“明姨和母親一起去的嗎?”
“嗯,可能晚上就回來了。”
“這是什麽意思?也有可能明日再回來?”
“嗯。”
“那住在哪兒呢?”她問。
他答:“有住的地方,賀氏建設的民宿,就在那片墓地周圍。”
“那……”她頗有糾結,“我們是不是要帶諾諾衣衣去見見?”
“不急,他們大點再說。”他站起身,眸子有些深沉,“太太下午好好休息,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昂?你有什麽事?”她擡眸看他,頗有些眼巴巴的感覺,好像現在事事依賴的隻有他一個人一樣。
他心裏一軟,面色更柔,“不重要,小事。出去一會,馬上就回來。”
“那我什麽時候可以去公司?”
“明天,明天可以嗎?我送太太過去。”
她立馬上揚起了唇角,“那你答應了,明天可不能反悔。”
“不反悔。”他低下頭湊近她,眉目之間隻相差一分,眼眸深處藏着蜷绻的愛意,分明可見,“竟然我答應太太了,那太太是不是應該給我補償?”
“想都不要想。”她踩了下他的腳上了樓。
他低笑一聲,看着她的背影離開,消失在樓梯間。
……
别墅内
樓上房間
司馬童失魂落魄的坐在地毯上,嬌美的小臉上還挂着餘淚,楚楚可憐,“嗚……怎麽辦……”
她怎麽就沒有發現照片那一小角處,把兄嫂給拍了進去呢?
這、這兄長萬一要是看見了,她該怎麽辦啊!
正傷心着呢,樓下傳來清晰的停車鳴笛聲。
她驚了一下,抹了抹淚,連忙站起小身子跑到窗戶處。
正見那熟悉的男子下了車,擡眸往窗戶這掃了一眼,随即擡腳,漫不經心的走了進去。
“楚頃赫?!”她大叫了一聲,撒腿便往樓下跑去,心一下子安了下來。
有他在,每次兄長都不會罰她。
可以這樣說,楚頃赫便是司馬童,仗着放肆的資本。
但是次數一旦多了,怕……也是不行的。
他腳踢開一地的購物袋,如青竹凜冽的神情一下子嚴肅了下來,透着滿滿工作時的肅殺之感,“将這些東西全部給我扔出去!扔到門口去!不許人打掃!”
管家一驚,“先生?”
“去!”
“是是是,這就去。”管家不敢再說什麽,忙招了幾個傭人過來,提起滿地的購物袋便往門外扔去。
如同天女散花一般,飄落而下,什麽都有,衣服,包包,化妝品,玩偶,吃的,喝的,鞋子,被扔在地上,不是壞了就是髒了。
司馬童下來看見後,驚詫的盯着他們的動作,又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沙發上的人,崩潰道:“楚頃赫!你扔我東西做什麽?!”
他不做反應,沉着臉喝茶,公文包被随意的扔在一旁,透着幾分風雨欲來的蕭索感。
她氣紅了眼,像個奮起反抗的小貓咪,跑到他的面前大聲質問着:“我問你話呢!你憑什麽扔我東西啊?!”
“我看着煩心,便讓他們扔了,我有沒有說過,自己的事情一定要處理好,别等着别人給你善後?!”
“我都說了,我馬上會下來收拾的,又沒有說不收拾啊!”
“你的馬上過了多長時間?讓所有人都等着你嗎?”
“你幹嘛呀你一回來就沖我發脾氣?我是你的出氣筒嗎?!”司馬童眼淚啪嗒就落了下來,本就受到驚吓的心靈,現在又多了一分的委屈。
楚頃赫頭疼的揉了揉眉尖,垂下腦袋低聲:“我現在給你出一個主意,你是想跪在客廳幾個小時,還是三頓不吃飯?”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啊?”她哭着哽咽,“你、你别欺負我,不、不然我去找外祖母去了。”
他擡眸看向她,還未待說話,她便坐了上來,摟着他的脖子開始哭,“我都說我不知道了嗎!我怎麽知道把兄嫂拍進去了?你别生氣了行不行?别、别說我了……”
他無奈伸手,将她摟進懷裏,捧着她的臉用指腹給她将眼淚擦掉,凝視着她那貓瞳一般純淨的雙眸,道:“你選一個,不然待會兄長來了,你就選不了了。”
她小身子蓦然一僵,“什、什麽意、意思?兄、兄長要、要要要過來?”
“嗯,說不定已經在路上了。”
“不、不會的,怎、怎麽可能?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又能如何?總之你拍了,你還發了,兄長不生氣,誰生氣?!”
“嗚哇哇啊……”她哭着從他身上站了起來,乖乖的往牆角走去,“我選擇跪着……”
楚頃赫揚了下手,吩咐道:“去給她準備棉花,客廳不用打掃了,讓他們都出去,再備一份熱茶溫着。”
管家立馬應聲,“好的先生,我這就去。”
面向歐式壁畫的大牆,司馬童紅着眼撇撇嘴,動作熟練的将棉花往自己的褲腿裏面塞去,一直塞到膝蓋處,才停了下來。
對着那棕色的木地闆,輕輕的跪了下去,無聊的回過頭去,看他道:“兄長要是不來,我豈不是白跪了。”
“不會,他來了。”
“什麽?”
“嘀嘀——”又一輛車子的鳴笛聲在院内響了起來。
楚頃赫扔下手中的手機,擡步走了出去,“跪好!别起來!”
外面
管家恭敬的上前,将車子的後車門打開。
男人左腿先一步跨出,半個身子露在外面,随即整個修長的身影走了出來,微微擡眸掃去,整個氣場随之而來,桀骜不羁的面容透着滿滿的霸氣之感,讓人忍不住的膽寒和顫栗。
“兄長——”楚頃赫站在門口的三個階梯下,看向他道:“你怎麽過來了?”
“這個時候,你不應該在檢察院?”他跨步走了過來,行動之間,每一個步伐都穩健而有力,好像一隻蓄勢待發的猛虎,防不勝防。
楚頃赫淺笑了一聲,毫無壓力的應對,“今日沒有什麽事,便早些回來了,正好遇上兄長過來,巧了。”
“是嗎?”男人走到了他的面前,身高優勢自然壓他一截,“可真巧!”
“不過我不是來找你的。”
他擡腳走了進去,“我是來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