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越詫異,“師妹?”
秦然伸手介紹道:“師兄,這是我先生——賀家二爺,賀衍。”
“這是我師兄,葉景越,移居海外,回來參加音樂節。”
他震驚道:“二爺?!就、就是賀家的二爺?!”
那……
不是京都城賀氏集團的首席大人嗎?!
竟、竟是師妹的先生?!
天!!
男人彎唇一笑,聽到自家太太這樣的介紹,心裏的喜悅都快要漫溉了上來,“你好,師兄!”
臭不要臉。秦然腹诽。
葉景越伸出的手有些顫抖,有些幾分的莫名和激動,“你好,一、一直有聽過你的事迹,很、很榮幸!”
秦然:“……”
男人的笑意越發的深了,伸手握了上去,“幸會!”
“幸會幸會!”
幾人坐了下來。
秦然坐在了最裏邊,靠窗的位置,外面坐着賀衍。
葉景越依舊滔滔不絕道:“我說怎麽師妹說你的時候,我有種熟悉的感覺,沒有往那方面想,沒想到,真的是二爺啊!”
“是嗎?”男人噙着促狹的笑意,從身旁人那閃躲的視線上掠過,看向他問道:“她說我什麽了?”
“賀、衍!”她在桌子底下扯他的衣袖,咬牙,“不許問東問西!”
他将手伸了下去,握上,“誰問東問西了,我這是關心太太。”
“她說你待她極好!”
誇張了,隻是很好罷了。
“還說你很厲害!”
瞎說的,這句話她真沒說過。
“不過……”他話音頓了頓,喘了一口氣道:“你、你怎麽不和師妹舉辦婚禮呢?我們都不知道師妹結婚了。”
“我……們?”男人重複呢喃,餘光瞥向秦然有些危險。
葉景越毫無察覺,點頭,“是啊,我們幾個師兄弟然兒都認識,隻不過與我相處的時間最長,因爲一起合作過練琴。”
“師妹的譜子,在我們當年上學時的音樂學院,可是傳遍了呢,誰都稱贊上一遍。”
“二爺不知道,那時候師妹在我們音樂學院反而久負盛名了。”
“是嗎?”他尾音上揚,目光卻看向身旁,捏着她的指節,心裏久久不平。
秦然不滿,“不許說了師兄!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是過去了,但是我都記着呢。”
“記着便記着,不許再說了!”
他好笑道:“那我應該聊些什麽?”
“聊師兄你自己!”
“我有什麽好聊的?”
“聊聊師兄你的近況!”她小臉湊了過來,頗有些八卦道:“我都結婚了,師兄,你應該也結婚了吧?”
他搖了搖頭,臉上的笑意隐去,“沒有,遇不上合适的。”
“爲什麽啊?師兄你這麽優秀!”
“不,不優秀的……”他話語低沉,眸子垂了下來,他要是優秀的話,她也不會離開他。
“師兄怎麽妄自菲薄?”她身子向後靠去,俯視着看他道:“我所認識的葉景越,可是在舞台上散發光芒,極具自信的師兄!”
……
飯後
秦然坐了男人的車子走的,來時是讓司機送過來的。
她問:“你怎麽知道我在帕森主題餐廳的?耀叔告訴你的?”
他一邊開車,一邊漫不經心的回道:“不是,我不知道是耀叔送你。”
畢竟老宅的司機太多,有時候調休他自己也記不住。
“那是……”
“我路過,看見的。”
她哼哼唧唧,“二爺倒是會路過啊,就一下子就看見我了?”
他沒說話。
她道:“師兄給了我兩張邀請函,音樂節定在了四月末,五月一的前一天,你去嗎?”
“太太去我便去,我陪着太太。”
“好,我要去看師兄的演出的!”
畢竟,她想親自見證一下,她譜出來的曲子,與師兄最擅長的大提琴,會擦出什麽樣的火花來?!
“嗯,我記着了。”
“那你到時一定要提醒我,我最近記性不太好。”
他停車等紅綠燈,轉頭看她,溫柔的笑道:“因爲懷孕嗎?”
所以嗜睡,記憶不好?
“我不知道啊,或許吧。”她偏頭看向窗外,綠葉紛飛,花瓣起舞,滿滿的暮春之感。
他笑了,腳踩下油門,車子迅速而穩穩的進發。
……
檢察院内
有人心喜的歡呼道:“還是楚部長厲害,竟然一下子就盜了司馬淳安的私庫,杜絕了這個危險的存在!”
“是啊是啊,有楚部長和風部長在,何人敢威脅到我們?!”
“可不是,誰能想到那司馬家族的三爺竟然裹藏私庫!”
“啧啧,幸虧此次借秦氏合作,去了盛陵城調查,否則啊……”
楚頃赫低下頭去,沒有應聲,因爲是有兄長在,所以他這次的任務才能如此順利的完成。
而且那批貨兄長也沒有私吞,全部捐給國庫了。
秘書揚了揚手,“行了,我們不說了,别打擾部長工作,都出去吧。”
一行人都稀稀拉拉的說笑着走了出去,順帶關上了辦公室的房門。
楚頃赫倒是沒有工作,随手把玩着手中的手機,偶然聽到一聲提示音,便劃着進去看了一眼。
司馬童:“【圖片一】”
“【圖片二】”
“【圖片三】”
“【圖片四】”
“【圖片五】”
“【我和孟姐姐在外面吃飯,你中午應該不回來吧?】”
“【看我發的圖片,好看嗎?】”
他回了一句,“【嗯,不回去,早些回去,别忘了你還有課業。】”
他順手點開上面的圖片看了一眼,凡是有關于司馬童的單人相冊,全按了保存。
而和孟婉如的合照,他直接按了删除鍵,将圖片從自己的聊天記錄中移除。
結果劃到最後一張時,手蓦然停住了,随即指尖撥大去看,那嬌小的人影之後,露出了明顯的餐廳标識,以及靠着窗戶而坐的男女對桌的側臉,一個嬌媚明豔,一個溫潤謙恭,一個他再熟悉不過了,一個卻……
他當即撥通了電話,臉色一沉:“誰給你拍的照片?你們去了帕森?”
正接了電話的司馬童一愣,随即在管家那不明的視線下,擺了擺手,說了一句:“不用收拾了,等一下我下來再收拾。”
管家點頭,“好,那我便放在這裏了。”
她拿着手機上了樓,才驚訝的回道:“你怎麽知道我去了帕森?我還沒有說我中午在哪裏吃飯的呢!”
“你圖片裏有。”
“這樣啊?對,我中午就是和孟姐姐去了帕森,那兒的曲子好聽,我們常去,不過我們卻沒有留在那裏吃飯,你知道爲什麽嘛?”
“爲什麽?”他已經猜到因爲什麽了,不過還是想問出來。
“因爲我們去的時候遇到了兄嫂!”她忍不住的驚呼,随即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将包包随手扔在沙發上,坐下來軟聲道:“你猜誰和兄嫂在一起吃飯呢?”
他捏緊了手機,眼睛冷漠的閉了一下,随即漠然的睜開,“誰?!”
“允國藝術館的大使——葉景越!”
“所以……”
“所以我們便沒有留下來吃飯啊!因爲怕打擾到兄嫂,所以我和孟姐姐去了其他地方。”
“你……”他壓了下心裏的脾氣,又問了一遍,“你的照片,是她拍的?”
“對啊!好看嗎?!我還發了動态呢!”
“你說什麽?!”他蹭的站起了身,指節捏的咔咔的響,他就知道會這樣!
她的心計與她相比,簡直是不能看!!
不用想,兄長此刻一定看到了!!
“司、馬、童!”他一字一頓,字字咬牙,“遲早蠢死你!”
給人家拿槍使的小東西!!
一點兒都不知道動腦子的糊塗蛋!!
“喂!楚頃赫!”她氣的站起身,說的正開心呢,突然被罵了一句,誰能開心?“你到底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我挂了!!”
“你給我去将你的動态删了,删的一幹二淨!!”
“憑什麽!?”
“憑你拍到兄嫂了!”
還把别的男子給放到了那個相冊裏,兩人同框出現。
“你胡說什麽呢?”她皺眉極爲的不解,“我又沒有進餐廳,怎麽可能拍到兄嫂啊?”
“你自己去看!”他生氣的将電話挂斷。
每次都是這樣,她永遠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怎麽惹到兄長了?善後的都是他!
司馬童身子一僵,手有些顫抖的翻到自己的動态去,一張一張看了過去,一張一張仔細了放大看,直到最後一張。
角落處,那明顯的光照下,将兄嫂那完美的側臉露了出來,以及她對面坐的那文質彬彬的男子,精緻的環境下,浪漫的主題氛圍,極好的展現出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們是……
一對?!
她吓得身子渾然一顫,如墜冰窖,顫抖着手按了删除,又給他打了電話,哭着道:“啊嗚嗚……怎麽辦楚頃赫……兄長會不會殺了我?”
他輕笑,“現在知道怕了?你發的時候怎麽不知道呢?”
“嗚嗚……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兄長不會殺了你,兄長頂多會用他慣用的手法,罰你跪一夜,凍兩天,再餓你三頓!”
“哇啊啊……”她被吓的大哭,再也不敢問了。
她真的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