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内
男人視線環顧滿桌,見上面坐了自己兩個情敵,不由的心裏窩火至極,暗戳戳的掃着他們,一副防備十足的樣子。
秦然伸手扯了下他的衣角,低聲呵斥:“做什麽?”
老盯着人家做什麽?還讓不讓别人吃飯了?
他伸手,給她盛了一碗濃湯,低聲:“我做什麽了?”
她輕哼,“你自己不知道?說好不起沖突的。”
“我何時起沖突了?”他重重的放下湯碗,手放在桌子下,去抓她的左手,放在手心收緊,“吃飯!”
“你抓着我的手我怎麽吃飯?”
“不是還有右手嗎?”
“我想用左手不行嗎?”
男人低笑,餘光透着溫柔看向她,“我怎麽不知道太太會用左手吃飯?”
她将自己的左手強制性的收了回來,擡頭瞪他,“要你管?”
“呵呵……”他從胸膛中發出真心實意的笑來,越發覺得自家太太也太可愛了些。
對面
一桌子的人神情各異,各自吃着自己的,沉着聲不說話。
兩個小家夥相視一眼,哼哼唧唧的吃着盤子裏的小蛋糕,也不搭理着。
良久
陸軍桧瞅着桌上那暗自流動的無聲對峙情景,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幫主說,最近會帶着兄弟們處理好公海附近的搶匪事情,杜絕此類事情的再發生。”
“而且黑龍幫已經不在了,讓太太二爺放心,不會再有這樣的威脅存在。”
秦然點頭,“我知道了,辛苦陸執事了。”
“不辛苦,不辛苦,太太客氣了。”
她舉起手中的茶水,敬道:“不能喝酒,便以茶代酒,敬各位今天對衣衣的出手相救,日後諸位在京都城有任何的事需要幫忙,都可以來找我和二爺。”
男人聞言,微微挑起眉峰,嘴角勾起一抹性感的笑意,舉杯道:“太太說得對,有什麽事可以直接找我,不用找太太。”
冥丞嗤笑一聲,端起酒杯仰首便喝了,道:“誰會找你?閑的嗎?”
木铮沉默着不吭聲,隻是将酒杯中的香槟一飲而盡,垂下臉去。
“是是是……”陸軍桧和古歐兩人接過話,不自在的笑着,将紅酒全部喝完。
孟祁也不說話,默默的将酒杯中的酒喝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才低下頭去,問身旁的小家夥,道:“小公子,孟錫呢?”
諾諾小家夥叉了一口巧克力,淡然着小臉搖了搖頭,“不知道,在哪兒玩了吧。”
“啊?!”孟祁一驚,差點都要失态的站起身來大問道:他怎麽可能去哪兒玩啊?
後又猜到了什麽,低下了頭,不敢再問,雙手卻放在桌子底下,悄悄的打着字。
“【你人去哪兒了!?】”
“【是不是不想活了,爺都到京都三個小時了,你怎麽還不出現?!】”
“【小公子說你出去“玩兒”了?】”
不過一分鍾,那邊就立馬回了過來。
孟錫:“【我、我是出去玩兒了,就是、就是這海上的風有些大,小島有些偏僻,岸上已經漲潮了,暫時回不去。】”
“噗——”孟祁沒有忍住直接笑出聲,反應過來便急急忙忙的捂住嘴巴,在身邊那小家夥的冷然視線下,連忙收起手機,身子端坐筆直,開始吃飯。
不用猜,他這肯定擱哪個鳥不拉屎的小島求生“遊玩”呢!
也不知道怎麽惹到小公子了,竟然受這等懲罰。
其實,孟錫哪是惹到小家夥了啊,那是他沒有來得及攔下沃天他們一幫人,被小家夥記恨上罷了。
小唯一将自己餐盤裏吃剩下來的小蛋糕,全部撥弄到諾諾小家夥的餐盤裏,低聲:“哥哥,你五一去冥丞叔叔那兒,爹地知道嗎?”
諾諾小家夥瞥了一眼,隻剩面包而沒有奶油的蛋糕,點頭,“嗯,他知道。”
92A都到手了,他能不知道嗎?
“那好吧,不過我不見的事情,祖母應該不知道吧?”
“嗯,不知道。”
“那就好。”小唯一又轉過身去,繼續扒着餐桌上的奶油蛋糕,好像與他說話隻是臨時起意一樣。
諾諾小家夥無奈的搖了搖頭,拿出公筷給她夾了一些素菜,道:“少吃些甜的,對牙齒不好。”
“知道啦……知道了……”她模糊不清的應着。
秦然見狀,轉過身來,闆着一張明媚大氣的小臉,說道:“不能再吃了寶貝,你已經吃三份了,多吃些飯。”
“好嘛媽咪……一一知道了。”她放下小叉子,改拿小筷子吃飯。
木铮視線轉了過來,落在她們母女兩之間環繞,眼中含着旁人窺視不得的溫柔。
她們,果真是好像啊!
那麽貪食甜。
隻可惜,從今往後,給她買蛋糕的人,再也不是他。
冥丞捏着手中的酒杯,強迫自己轉過視線去,喝了酒,吐出心中的郁氣,輕笑。
她之前吃甜的時候,可從來沒有這樣說過。
一行人,便這樣各自帶着自己的心事,吃完了這頓飯。
飯後
木铮、陸軍桧、古歐三人回了京都碼頭。
而留下來的冥丞、孟祁二人,無處可去。
諾諾小家夥提議道:“冥丞叔叔可以和我們一起回秦宅住。”
男人視線剛要掃過來,身邊的小唯一也叛變了,舉起手興奮道:“好啊好啊,我要和冥丞叔叔一起回去。”
他:“……”
這兩個是他的種嗎?
秦然點頭,目光看向對面的二人,開口道:“你們便留在秦宅吧,就住在下午管家安排的客房裏,現在時間這麽晚了,也不方便回C國。”
冥丞自是沒有意見,擡腳便坐上了車。
孟祁連忙跟上,“那二爺,小姐,我們秦宅見。”
“我要坐冥丞叔叔的車!”諾諾小家夥先他們一步上了車,他還有事情要和冥丞叔叔說。
小唯一也迫不及待的爬了上去,“我也要我也要,我要和哥哥坐在一起。”
秦然:“……”
什麽鬼?
她這個做母親的,對他們兩個小家夥已經這麽沒有吸引力了嗎?
男人偏過頭去看着,街燈暖意,夜色清涼,晚風撩人,身旁的人顯得更加的溫柔,隻是眉目輕輕蹙着,不知道在幽怨什麽。
他好笑道:“怎麽了太太?”
兩個小家夥走了正好,沒有人打擾他和太太兩人獨處。
反而是秦然,一臉的不高興,嘟囔着:“他們都不和我坐一輛車……”
他笑了,笑的實在是無力的很,輕輕的挂在她的身上,眉目盡顯愛意,“太太這是什麽話?沒有他們在,不是更安心些?”
“安心什麽?他們不在我才安心不下來呢!”她推開他,轉身便上了車。
他随後一步跨了上去,“好好好,太太說什麽便是什麽,不過他們回的是秦宅,便隻這麽一段路,很快的。”
她哼了一聲不說話,靠在後座上閉上了眼睛。
前頭有秦宅的司機開車,在男人的示意下,輕輕的啓動了車子,轉彎離開。
他從車上取下毛毯,披在秦然的身上,并将人撥弄到了自己的肩上靠着,低聲:“睡吧太太,這樣舒服些。”
她似乎也知道自己枕靠的是男人那結實的臂膀,瞬間心情放松下來,呼吸平穩,開始入眠。
他低下頭去,瞅見她這般自若坦然的姿态,唇角一直挂着笑意不退,輕聲:“辛苦太太了!”
爲了一一的事情,她一定是,疲憊至極的。
司機擡頭從後視鏡裏看了過去,偷偷的笑了。
果真是他們大小姐睡了一路,他們姑爺看了一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