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她說她是被搶過來的。”江錦再次探出身,清和軟軟的聲音問向小唯一道:“你叫什麽名字?怎麽會被搶過來?你是做壞事了嗎?”
“沒有沒有……”小唯一腦袋搖的不行,哭花了的小臉還帶着滿滿的害怕之意,軟糯哭腔道:“一一叫唯一,一一是在海上和爹地走散了,所以就跑到這裏來了。一一不是壞人,一一有很乖很乖的,求求哥哥姐姐送一一回家好不好?爹地會感謝你們的。”
柳卒上前便捂住了小家夥的小嘴,低着頭不好意思道:“胡說,她胡說的,寒爺、江小姐别聽她胡說八道,你們有事就忙,不用管這個小鬼,我這就送她離開。”
“唔唔……”小家夥驚恐的睜大眼球,小手死死的扯着高寒的褲腳,溢出兩行熱淚來,被吓得。
江錦見狀,一向膽小的性子第一次發出驚人的動作來,向前扯開他,沖聲道:“你幹什麽?她就是一個小孩子,你至于這樣對她嗎?她都哭了你沒看到嗎?!”
“哇嗚嗚……姐姐……”小唯一瘋狂的往她的懷裏鑽去,小小的身子隐藏着滿滿的懼意,控制不住的發抖。
江錦連忙将她摟進懷裏,也不問對錯緣由了,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别怕,别怕,姐姐在這裏,姐姐可以保護你。”
柳卒還想上前去抓小家夥,高寒擡腳便踹了上來,陰沉着臉,“手碰哪裏?!”
他高寒的妹妹也是他能碰的?
柳卒吓了一跳,連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寒爺息怒,下、下屬沒有碰……”
“哥哥?”江錦抱着小唯一,可憐巴巴的看向她,“我們把她帶着吧?否則她會很危險的。”
“随你。”高寒留下這句話,擡腳便往别墅内走去。
江錦連忙牽着小家夥跟上,邊走邊小聲道:“你别害怕,我們進去見個人就送你離開。”
小唯一沒有說話,隻是更加用力的撰緊了她的手,小家夥知道,這是她目前爲止,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身後
柳卒看向管家,臉色灰慘道:“怎麽辦?三爺剛剛才讓我将這個小鬼帶走的。”
轉眼這小家夥又進去了?
管家晦澀的看了前面一行人,道:“你自求多福吧。”
“那我現在還能走嗎?”
“柳爺覺得呢?”
柳卒身子癱在地上,比小唯一更加哭嚎道:“慘了!”
管家搖了搖頭,擡腳重新步入客廳。
客廳内
沙發上
司馬淳安又看見這個小家夥進來,不由的冷下了臉,“帶她進來做什麽?”
小唯一瞬間扒緊了江錦,害怕的不敢看他。
“沒事沒事……”江錦拉着她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身旁
高寒長腿一跨,坐了過來,輕笑一聲道:“三爺什麽時候還做這種搶孩童的勾當了?”
“呵,聽說是她自己走丢的,怪得了誰?”
“才不是!”小唯一從江錦的懷裏轉過身,露出小腦袋道:“我是被那個壞叔叔抓過來的。”
“怎麽,現在有人護着,開始露出爪牙了?”司馬淳安冷嗤了一聲,視線玩味的落在小家夥的身上。
小唯一不敢再說話,連忙往江錦的懷裏躲去,不吭聲了。
江錦護着她,小聲道:“我覺得她沒有騙我,或許她真的是和家人走丢了,所以才被二爺的人帶了回來。”
“江小姐倒是單純,相信這個小騙子。”
“我不是小騙子!!”小唯一擡起瓷白高貴的小臉,氣呼呼的瞪着他。
高寒卻不管這些,隻問自己在意的事道:“海上如何?撈到什麽了?”
司馬淳安擡手,讓所有傭人退了下去,吩咐管家泡了幾杯熱茶上來,輕笑道:“能撈到什麽?公海區域,航行的都不是什麽普通人物,爺能撈到什麽?”
“這話便是不對了,三爺也不是什麽普通人物,那些人,豈能奈何得了你?”
“那不就是奈何不得嗎!”
小唯一耳朵立馬豎了起來,光明正大的偷聽着。
高寒勾起唇瓣,清冷一笑,“那倒也是,畢竟混迹多年,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怎麽,三爺眼饞秦幫的貨物?”
司馬淳安換掉面前已經冷掉的茶水,端起一杯剛泡的綠茶喝了一口,潤了潤肺,擡眸瞥向他道:“你不眼饞?”
“爺可聽說,那些貨物裏面,最不缺的就是醫療器械。”
“江小姐這十多年來,久病求醫,聽說是記憶方面的殘失?”
江錦不好意思的垂下小腦袋,嗫嗫道:“是我給哥哥添麻煩了。”
高寒皺了皺眉,不喜話題引到自家妹妹身上,轉開話意道:“那批東西呢?可在這裏?”
司馬淳安視線落在對面沙發的江錦和小唯一身上,不言而喻,臉色頗沉。
高寒立馬便懂了他的示意,轉頭偏向身旁,道:“阿錦,你帶這小家夥出去走走,别走遠,馬上哥哥帶你離開。”
“好,也要帶上她。”
“知道了。”
江錦彎唇笑了笑,這才拉着小唯一滿足的離開客廳。
司馬淳安動了動指節,管家看到後,立馬跟着她們走了出去,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輕嗤道:“自然在這裏,不然你以爲爺還敢放在其他地方嗎?”
之前的那一批貨物放在貿易區交易,結果還沒有落到自己手中呢,就被人給半道截胡了。
當然,這筆賬,他司馬淳安記住了,遲早會算。
顯然
高寒也知道此事,不由的冷笑了一聲,順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熱茶,動作矜貴而清雅道:“那三爺作何打算?聽說……已經有人開始調查這批貨了。”
“呵——”他低聲冷嘲了一聲,薄涼森冷道:“屬于爺的東西,誰要是敢過來搶,爺便讓他付出血的代價!”
“太子爺呢?”
上次的貨,可是落在C國太子爺冥丞的手裏。
“據說當時在貿易區,也有二爺的幫襯。”
“這貿易區從内到外大換血,倒是又讓他撈了一個地盤。”
“啧啧,路家現在,可謂是寸步難行!”
司馬淳安靜靜的聽着,不做任何的評價,倒是下一句,直接讓他的臉色直接一沉。
“還有那路家的大小姐,可是三爺您的未婚妻啊!”
“如何,可要幫襯一把?”
“别在爺面前提她!”他冷漠出聲,“不過是爺爲了對付冥家留下來的武器罷了,還真當自己是爺的同盟呢?”
高寒放下杯子,溫和冷涼的說了一句:“不愧是三爺,便是這樣心狠,要是路家的小姐知道了,怕是那張毀容的臉上,更加潰爛一分吧?”
一直到後半夜,二人的徹談才就此結束。
彼時,時間已經很晚了。
出去後
管家告訴他,阿錦在後院的琴房小屋裏。
高寒擡步走進去,就見那一大一小,已經倚在偌大的鋼琴架子前睡着了。
他走過來拍拍她,低聲喚道:“阿錦?”
“阿錦醒醒?”
江錦将懷裏的小家夥摟緊一分,眉頭皺着嘟囔着說夢話道:“哥哥……高寒哥哥别吵我……我好困啊……”
高寒無奈,蹲下身子将自家妹妹抱了起來,道:“安排間客房吧,讓我妹妹好好休息一下。”
管家連忙點頭,“好的,寒爺請跟下屬這邊來。”
他抱着江錦的身子踏出門去,月色清涼之下,春風輕襲,步子倏忽停住,轉身看向房内,那小小的小身子,好像還不知道自己依賴的人已經離開,趴在地毯上睡的依舊香甜,不由的沉聲道:“将她也帶上,和阿錦安排在同一個房間。”
管家一愣,将心裏那升出來的計策隐去,連忙低下頭,“是,寒爺放心,我這就帶上。”
原想着偷偷摸摸送這小家夥離開的,現在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