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夢再次走了進來,眉頭緊鎖,未曾松弛過,“大小姐現在可是在養胎期間,這個合作太危險了。”
秦然搖了搖頭,道:“危險的同時,也在給秦氏一個上升的機會,我必須抓住了。”
“可大小姐,這若是出了什麽差池,不僅秦氏,就連您也會……”
“我知道的,你别擔心我,等到唐叔和可兒忙完了,讓他們進來吧,我想和他們商議一下陌離入職的事情。”
唐夢隻能收起擔心,點點頭道:“好,我出去和他們說一聲,不過陌小少爺如今不是還未畢業嗎?他可能勝任此次合作?”
秦然擡眸看了她一眼,忽然咧嘴而笑,道:“你的擔心太多餘了,畢竟是京大即将畢業的高材生,豈會處理不好此等事宜?更何況他的父親是新華常建的老總陌輝,從小到大,怕也是耳濡目染了。”
“大小姐說的是,那我先去找唐助理他們了。”
“嗯,好。”
……
賀氏集團
頂樓
傅形看着已經摸了不知道多少遍自己領帶的男人,戳了戳身旁的人,問道:“看見了嗎?”
傅生視線從自己的報告中移了出來,看向他道:“看見什麽了?”
傅形微微擡起下巴,示意他看向男人的方向,道:“二爺已經摸了他的領帶十幾下了。”
傅生瞥了一眼,淡淡的收回視線道:“可能沒有系好,不舒服吧。”
“不對。”傅形堅定的搖了搖頭,道:“二爺什麽時候這麽不注重了?怎麽可能沒有系好?”
那領帶系的都快要從脖頸處凸出來了,還沒有系好?
簡直是系的太好了成嗎?
而且,他敢肯定的是,這條銀色的領帶他從來來沒有見過,因爲二爺可不是一個喜歡這樣顯色領帶的人。
“你有沒有感覺……”傅形視線透着微微的狐疑,開始利用上班時間八卦道:“二爺今天的衣服,領帶,甚至是袖扣,都是新的?”
傅生一副看神經病的眼神看着他,俯視他道:“二爺哪天的衣服不是新的?”
“不是啊!”傅形拍了他一下,示意他仔細去看男人的方向,以及他此刻再次摸向胸前領帶的動作,激動道:“看見沒有,看見沒有,又摸了,已經第十八下了!!”
“你是不是閑的?”傅生拿上手中的報告資料,起身坐到了對面去,顯然不想和他浪費口舌。
傅形冷哼了一聲,道:“你愛信不信,我感覺這條領帶一定是太太送的,否則二爺不會這麽喜歡。”
喜歡到爲了這條領帶,從上到下的行頭都翻新了一遍。
雖然還是之前那般莊重沉寂的黑色西服,冷色調的西服褲,配套的系帶皮鞋,但是還是透露着和往常不一樣的感覺,那就是——
手上的手表好像換了個新的?
還是與領帶顔色相仿的銀白色?
就連右手上一直佩戴的藍色複古同心手鏈,都沒有脖子上那根銀色的領帶重要了。
“啧啧!”傅形砸吧出聲,果然太太的魅力是無窮的,引得他們這尊貴桀骜的二爺大人都入了凡塵。
他瞧得入迷,殊不知男人的餘光已經冷冷的打量了過來,含着從喉嚨深處發出的寒意道:“報告看完了?”
傅形猛然一顫,連忙收回視線低下頭,“下屬這就看!”
“傅生!”
傅生阖上資料,站起身來低下頭道:“下屬在——”
“複述!”
“有關于合作的銷售訂單從年前到現在已完成大半,其中有關于銷售方面的産品,餐館,旅遊,商場,酒店等等的合作,差不多已經收尾,可以進入下一個階段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有關于音樂館的演出合作,其中除了華國的音樂館外,還有C國倫城的藝術館展覽投資,建設,以及簽約藝人的轉入和宣傳活動的轉出……”
傅形:“……?”
他是不是在偷偷卷他?
男人的目光好像凝成冰雪碎渣一般盯着他,勾起绯色的薄唇冷笑:“所以,同樣的時間裏,傅生看完了,你還沒有看?”
傅形:“……”
怎麽辦,誰來救救他?
“竟然你的效率如此低下,這報告的資料你就給爺——”
“二爺,您今天的領帶真好看!”傅形不知道腦袋抽了,還是死馬當活馬醫醫呢,腦海裏竟然蹦出來這樣一句話。
說完之後,整個辦公室突然噤聲了。
傅生立馬撇過臉去,恨不得不認識對面這個傻子。
就連傅形他自己,都恨不得當場咬舌自盡。
M的,他胡說八道什麽?!!
一定是剛剛盯着二爺的領帶看久了,一定是,腦袋都壞了!!
豈料在這漫長等待的審判裏,男人倒是輕嗤一聲笑了,俯瞰着他冷聲道:“眼光不錯。”
傅形:“?”
這也行?
傅生:“……”
“不過也免不了你效率如此低下的問題。”男人低下頭去,将手中的合同“啪”一下扔在桌面上,站起身來瞥着他,道:“報告的事情便交給傅生去整理,整理好了發我郵箱。”
“是——”
“這宣傳活動以及通告的問題,你去和HM交接,若是出了一點兒的岔子,我一并算賬!”
傅形立馬應聲,“是,二爺放心!”
他拉開抽屜,取出裏面的車鑰匙,道:“我去接太太,下午就不過來了,公司的事情處理好,有急事自己解決,沒有急事,不必煩我,懂?”
傅生應聲,“是,下屬一定處理好集團事務!”
男人輕笑一聲,“那就好”,擡步出了辦公室。
原地
傅形突然拍了一下腦門,追了出去,喊道:“二爺,音樂館合作的事情……”
他頭也不回的冷漠道:“自己去談,談好了告訴我!”
“下屬……下屬怎麽去談啊?”傅形哭嚎着臉,這他也不會談此類事宜的合作啊!更何況,人家昨天過來公司,可是清清楚楚的和他說了,指名道姓的讓二爺自己去談了!怎麽辦啊?
傅生拿着報告資料從他身邊離開,闆着一張清冷的俊臉,活像誰欠了他八百萬似的。
他連忙像樹袋熊一樣扯住了他,道:“你别走,你陪我去音樂館一起談合作去。”
傅形将手中的資料擡起,高高的落下,沖他手肘上就是“啪”的一聲,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還要整理報告,沒有時間。”
“你怎麽沒有時間啊?你時間一大把呢!不然你給我去談合作,我去整理報告?”
“用不着。”
“别用不着啊!”傅形再次伸手,扯着他的衣袖用力,勢必不讓他走,“要不你去接洽HM?”
“不去。”這又不是他的活,關他什麽事?
“你有沒有良心?”傅形忍不住的數落道:“傅晴不在,去分公司了,就剩我們兩個人,你不能什麽事都不做啊!”
傅形撇開他的手,動作熟練而優雅的拍了拍他抓皺了的地方,不鹹不淡道:“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自己解決。”
“唉你——”傅形剛想指着他說些什麽,結果就撞進他那冷漠富有深淵的瞳孔裏,讪讪的收回了手,道:“不管就不管,我自己去談,呵,大不了我讓露娜幫忙。”
露娜是秘書處的人,就在總裁辦的隔壁,互相幫忙都是常有的事情。
他冷淡的擡腳走了,“随便你。”
傅形煩躁的摸了下額頭的碎發,嘟囔道:“這家夥怎麽回事?自打傅晴被轉走,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