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洗完澡出來,大床上的秦然已經熟睡,房内的大燈被關上,隻餘床頭的暖燈溫馨而明亮,讓人有一種家的溫暖之感。
他輕手輕腳去了外室,擦了幾下自己的頭發,拿出手機看了幾眼,回了幾條消息,才重新回到内室。
掀開被子上了床,盡量聲音低到塵埃乃至虛無,就連那唯一的光亮也被随之按滅,進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睡夢襲來,很快便睡了過去。
夜寂漫長悠久,彼時已經到了下半夜,還有四個小時便會天明。
畢竟,春季的早晨,總比寒冷的冬季來的要早些。
……
第二天早上七點
兩個小家夥吃完早飯準備上學時,秦然與賀衍還沒有下樓。
老夫人擺擺手,道:“不用管他們,你們快去上學,讓管家送你們去,别遲了。”
兩個小家夥乖乖的點頭,“嗯,那祖母再見,明姨奶奶再見!”
“乖孫們再見,晚上放學早些出來,不要閑玩。”
“好,一一/諾諾知道了。”
管家帶着兩個小家夥出了門,還提上了他們兩個小家夥的午飯便當,一些小零食和水果,以防他們在學校會餓着,雖然學校裏面也有,但是從家裏面備一份總是好的。
兩個小家夥走後,老夫人也站起身問道:“去看看,怎麽兩人都沒起?衍兒可是昨晚上又出去了?”
明姨身子一頓,想說些什麽,又欲言又止的表情,讓老夫人瞬間就提了心,追問道:“他真的出去了?怎麽回事?與然兒吵架了?”
“這……”明姨糾結。
老夫人哼哼的轉開視線,看向一旁道:“你不說是吧?玖兒!你過來說!”
玖兒連忙走了過來,“老夫人?”
“昨晚上,二爺可出去了?”
“這……”玖兒有些無助的看向明姨。
老夫人呵斥道:“快說!别讓我去調監控!”
“是,二爺……二爺是出去了,不過很快就回來了!!”
“當真?”
“當……當真。”
老夫人有些氣着了,問道:“然兒也知道?知道原因嗎?”
“太……太太知道,我、我不知道原因。”玖兒低下頭去,有些惶恐,昨晚她聽到外面的動靜了,但是實在是太困了,沒有出來,而且除了她之外,都沒有人出去,除了管家。
“一天到晚,從來沒有讓我省心過!你去,現在讓衍兒給我下來,别打擾然兒!”
“是,我這就去。”
明姨在一旁勸慰道:“老夫人别生氣,我也是早上才知道的,怕你氣着才沒說。”
“衍兒真是……”老夫人眉目皺起,頗爲煩躁的往一旁沙發上坐去,捧起桌子上的熱茶,喝了一口,想到了什麽,連忙問道:“他昨夜出去是什麽時候?”
“是……是半夜,不過也是後半夜下大雨回來的。”
“不會喝酒了吧?”
“這……這好像是喝了。”
老夫人怒急道:“喝了就喝了,沒喝就沒喝,好像是什麽?!管家到底是怎麽說的?!”
明姨低下頭去,喏喏道:“喝……喝了,是傅秘書送他回來的,早上六點剛走。”
“嘭——”酒杯被重重的擲在桌面上。
老夫人那怒氣沖沖的嗓音随之響徹整座客廳,道:“這才有多久?一年的時間都沒到,又半夜跑出去喝酒?!”
“他以爲他自己還是婚前一個人生活呢?不知道身後還跟着然兒嗎?!糊塗東西!”
“讓他現在,立刻給我下來,我倒要問問,三更半夜不睡覺,跑出去喝酒是爲了什麽?!”
……
樓上
主卧房間内
秦然有些困難的睜開眼,正見男人洗漱穿戴好,依偎在大床上低問她道:“太太,該起了?”
“太太?”
“起來了?”
秦然腦子混沌,心下難受的轉過身子去,将被子拉過頭頂,遮住小腦袋嘟囔道:“不要管我,我頭有些疼……”
“頭疼?”他緊張的探過身子去,伸手從被子下摸上她的額頭,比比自己的眉心,道:“太太可是受涼了?還是昨夜睡的晚了?”
這溫度不燙,怎麽會頭疼呢?
她微微伸出手,閉着眼睛摸黑推開他,低聲迷糊道:“說了不用管我,一會就好了,可能我睡的晚了……”
“過一會,再讓我睡一會,就一會……”
“就…好了……”
話還沒有說個明白,就又睡過去了。
他皺了皺眉頭,站起身來,拿起手機給那邊打了個電話,道:“來老宅一趟,太太有些頭疼。”
“頭疼?”宇文承烨微微詫異,急忙點頭,“好,我馬上過去。”
“嗯,挂了。”
“咚咚——”房門正被小聲的敲響。
男人臉色一沉,掃了一眼被敲的房門,将手機扔在了一旁,回頭見秦然沒有被敲門聲吵醒,才放下心的擡腳走了出去。
刹那
房門被一下子拉開,冷漠肅沉的氣息撲面而來。
“二、二爺?”玖兒被吓住了,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小步,道:“是、是老夫人讓我上來,叫、叫二爺下去一趟的。”
“做什麽?”
“這……這老夫人沒有說,但…但是…是……”
他冷呵催促道:“快點說!”
“是!是關于二爺昨夜出去喝酒的事!老夫人知道了很生氣,讓您此時此刻就得下去一趟!”說完,玖兒立馬低下頭,都不敢去看對面人那矜貴森冷的面容。
“知道了,我這就下去,你在這兒守着太太,裏面要是有任何的動靜,都要進去看看!”
“是,二爺放心!我一定守着太太!”
男人點點頭,擡步下了樓,大步離開走廊處。
原地
玖兒這才敢擡起頭,小心翼翼的轉過身子去,看了一眼男人離開的背影,拍了拍胸脯,長舒了一口氣。
呼~
吓死了!
二爺太吓人了!
樓下大廳内
老夫人看見男人下樓的瞬間,便有些忍不住脾氣怒聲道:“你昨夜可是喝酒了?還晚歸?!”
他無奈的下了最後一層階梯,踩着濃厚的毛毯鋪成的地闆,走了過來,站在老夫人的對面道:“母親這又在氣什麽?我不是回來了嗎?”
“回來了?那你還是喝酒了?然兒知道嗎?然兒可是許你出去喝酒了?”
“我……”他剛要辯解說,他雖然結婚了,但是出去喝酒這麽一丁點的權利還是有的吧?
老夫人便已經狂轟亂炸的氣道:“然兒肯定不許你喝酒,一定是你自己出去喝酒的對吧?一個已經結婚了的人,半夜不回家,出去鬼混什麽?啊?!說要和然兒結婚的是你,半夜不回家的也是你!家裏還有兩個小的呢!這都多少點了?早上九點了!!還不見你人影?!”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