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内
老夫人氣的拍桌而起,怒道:“你說什麽?他們不同意童兒牽戶口?憑什麽不同意?!”
“他們養過童兒一分,還是爲童兒做過什麽?”
“現在說不同意了?笑話!他們又想打什麽主意?!”
沙發上
楚頃赫捏着眉頭,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好像一下飛機就趕忙的過來了。
身旁坐着司馬童,咬着銀白的牙齒,恨不得咬碎了一般,唾罵道:“他們就是見不得我好!就是不想我與楚家賀家攀上關系!生怕我的身份高過了他們去!!哼——!”
老夫人轉眸瞥向另一個沙發,低聲問道:“衍兒,這事你可不能不管!這司馬家都快要駕到我們賀家的頭上了!”
男人不爲所動,手裏捏着一個不大不小的蜜橘在剝着皮,眼皮子都不擡一下,道:“那不是他們楚家的事嗎?讓頃赫自己去管,再不濟,不是還有一個人嗎?”
“你以爲他會管事?他要會管事會讓頃赫這麽多年一個人生存到現在?!”老夫人自己都被他這句話氣笑了,氣的胸口都疼道:“自打卿兒離去,他便也失了魂一樣,他能管誰?他又會管誰?!”
秦然将手邊溫熱的茶水推過去,低聲勸慰道:“母親别生氣,有什麽話我們可以好好協商,别氣着身子了!”
老夫人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端過那杯熱茶喝了幾口,緩緩的深吐了一口氣,可算是順了。
她轉過頭去,瞪着男人道:“二爺會不會好好說話?”
那可是你姐夫!
當然,這句話她可不敢說出來。
他伸手,将掌心剝好的橘子遞給她道:“太太還是少管些事吧,以免惹火上身。”
“這是什麽話?頃赫可是你外甥!”
“外甥如何?那還是他兒子呢!”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秦然接過橘子,順手捏了他一下,用了三四分的力道。
他也不嫌疼,還将她的手抓進了手心,如往常一般,仔仔細細的捏了起來,就好像給她按摩一樣。
見狀
司馬童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呆呆的搖了搖頭,按到:這可不是她平常見到的兄長!
楚頃赫背靠在沙發上,清冷精緻的面容輕擡,聲音輕和道:“外祖母不必管孫兒了,也不必麻煩兄長,孫兒會自己處理這些事情。”
“童童的戶口我一定會調過來的,我現在有事情處理,這個便暫且擱置着。”
“不行!”老夫人堅決反對,闆着臉嚴肅道:“下次再去牽,指不定又是一樁麻煩事,你們不去辦,我自己去!”
說完
她便直接起身,去了外廳放電話的地方。
“母親?!”
“老夫人?!”
“外祖母?!”
衆人一驚,連忙跟着老夫人走了過去。
楚頃赫長腿一邁,越過她,直直的擋在座機電話前,道:“外祖母,這件事情我可以自己處理,隻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我不想找他,更何況,他未必會幫這個忙!”
“他爲什麽不幫?!”老夫人眉目泛着嚴厲深沉,低呵道:“他是你父親,你們帶着血緣的父親,我便要讓他管這個事情!”
“外祖母……”
“你讓開!”
“這件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他來——”
“我說你讓開!”老夫人拉過他,一臉盛怒的樣子,其他人都不敢碰她,兩個小家夥聽到争吵的聲音,吓得手中的筆一丢,跑了下來。
“祖母?!”
“祖母?!”
老夫人擡步過去,直接撥通了那邊的跨洋電話,開口第一句便毫不掩飾的氣聲道:“楚紡楔!你是不是要一輩子待在H國再也不回來了?!”
“連你和卿兒的兒子都不管了是吧?!”
“他娶妻!他生子!他是死是活,你這個父親都不看在眼裏了是吧?!”
那邊
沉聲了一會後,才傳來一聲磁性莊重的聲音來,“母親放心,司徒家的事情交給我來解決。”
老夫人怒氣的樣子一滞,頗有些遲疑的聲音道:“你……你已經知道了?”
“嗯,聽說他這幾天來過H國一趟,猜到了,怎麽不來見見我?”
她嗤笑,“見你?見你什麽?”
男子輕笑一聲,握着手機的手節纖細修長,白皙分明,茶瞳色的眸子緩緩的凝向面前的方向,低喃着道:“總是……要見見他母親的。”
楚頃赫接過電話,不冷不淡道:“會去看母親的,這幾天的事情忙完了,就去看。”
“成——”他無所謂的點點頭,空着的另一隻修長的手,緩緩的扶上那墓碑上的照片,滿腹愛意的磋磨道:“看在你母親的份上,我将她的戶口牽到賀家去!”
“用不着,我自己會處理!”
“知道你自己有能耐,但是這算是我爲她做的事,不是爲你!”
“誰稀罕?!”楚頃赫冷漠的挂斷了電話,氣息愈發的老成深沉了。
老夫人歎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道:“好了,他竟然可以做這件事就讓他去做!你最近檢察部也忙,還要各國來回跑,寫議案,也不容易!”
司馬童低下頭小腦袋,垂眸看着自己的腳尖嬌聲低頹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害的你這麽麻煩!”
他皺眉,“胡說八道!”
“你兇我?”她擡起小臉,立馬又開始張牙舞爪的活力起來。
老夫人勾唇笑了笑,道:“好好好,别鬧了,這事也算過去了,快去休息吧,都多晚了?”
秦然随之點頭,“是,母親,您和明姨也該回去歇着了!”
兩個小家夥也心驚膽戰了一下,恢複如常道:“祖母快去睡覺吧!”
老夫人含笑點頭,摸摸兩個小家夥的小臉,心裏柔軟的不像話,道:“吓着我的乖孫們了?快去休息吧,祖母不礙事,然兒也快去歇着吧!”
“好,母親放心,我帶着他們兩個呢!”
“嗯,走了。”老夫人帶着明姨離開了客廳,去了後院休息。
楚頃赫與司馬童便留了下來,在樓下的客房住了一晚,依舊是天還沒有亮,就已經離開了。
秦然先送諾諾小家夥回房間休息,又送小唯一回了房間洗澡,最後才回了主卧的房間。
彼時,男人已經洗完澡從浴室走了出來,見她進來,便擁着她扯到了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