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秦然整個人都是有些懵的,不明白她怎麽睡過去了?
賀衍重新換了一身衣服,洗漱完整的走了出來,眉目帶着笑意道:“我讓傅形去老宅拿了衣服,太太可以進去換上。”
“二爺騙我?”她有些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踩着被褥下了床,仰臉看他道:“不是說要回去睡的嗎?”
“這不是看太太睡得太香,不想吵太太睡覺嘛?”
“你别老拿我說事!”她兇了他一句進了浴間。
他勾唇笑了,轉身沖着浴間喊道:“太太别擔心,我已經和母親他們說了,傅形也把太太的早飯,午飯,晚飯全部送過來了!”
“我感謝你呗?”她那邊窸窸窣窣的動作傳來,隐隐有咬牙切齒的意味。
他笑的更歡了,道:“太太何必與我客氣?都是自家人。”
“滾——”
“好,我走了,太太記得吃飯,不要吃那些不健康的東西,我讓殷杭盯着你!”
“快走吧二爺!求你了!”她一邊堵着耳朵一邊刷牙,不想聽他這些羅裏吧嗦的話。
他沒再說什麽,拿上自己的手機,推開房門離開了。
走的時候不僅對殷杭說了一句要盯着秦然的飯食,還對唐夢、陶可兒以及整個總裁辦秘書處的人說了一句,“看着些太太的飯食,誰要是敢給太太點外賣,爺就請誰去賀氏做客!”
衆人齊齊彎腰應聲:“二爺放心,下屬一定看着總裁大人的飯食!”
……
京大
音樂系三班
下了課後,所有的學生慢慢吞吞的走出教室,直奔食堂。
司馬童哀嚎了一聲,往桌子上趴去,一點兒吃飯的感覺都沒有,小小的巴掌臉皺在了一起,煩悶道:“老師也真是的,又給我們布置了這麽多的作業,我下午還想出去玩兒呢!”
一旁
同樣苦着臉,撐着下巴的陌茶濃濃的歎了一口氣道:“不然還能怎麽辦?我們這些藝術學院的學生就是作業多的厲害。”
“可我們這是大學啊!還是畢業班!人家别的學院都出去實習半年了,就我們!我們不僅不能出去實習,還要在這裏上課!上課!彈琴!譜曲!記詞!作弦!我整個人都要廢了!”
“好了好了,下午在學校再待兩個小時吧,這曲子譜完我就走。”陌茶收拾書本琴譜站起了身,一副要去吃飯的樣子。
司馬童一樣,擡起嬌美柔弱的小臉看她道:“那你曲子不練了?咱們就這樣走嗎?”
“回去再練呗!”她已經收拾好背包,帶頭離開了座位。
司馬童慌了一下,連忙三兩下的收拾好,将幾本厚厚的樂曲書扔進了手提包裏,拎着它下了後排位置的階梯,追上她道:“那爲什麽不能直接在學校裏面練習啊?琴室還有同學陪着一起呢!”
她回道:“陌離要早些回去,我自然也不想再學校裏面多作逗留了,便打算一起走。”
“陌離?他不是整日泡在圖書館嗎?他會先回去?怎麽可能?”司馬童都覺得有些不可置信,那陌離可是個真學霸,俨然一副埋在知識的海洋裏面,不會出來的那種優秀自律的學子。
陌茶彎唇笑了,邊走邊轉頭看她道:“不敢相信吧?他最近都不敢往圖書館去,不僅西區的圖書館不去了,就連南區的書苑和北區的書店都不去了。”
“這是爲何?”她大吃了一驚。
陌茶解釋道:“我也不知爲何,好像是被任家的小姐纏上了,最近在躲着她呢!”
“任家的小姐?”司馬童可是有些怔住了,道:“是與二爺合作的富雅集團的任家小姐嗎?叫任可心?”
“對,是她。上次她不是舉行生日宴了嗎?應該是那個時候認識的!”
“這倒是巧了。”司馬童好笑的勾起唇角來,拉着陌茶的手臂往東食堂走去,道:“陌學弟這是去參加了個宴會,還給自己帶了個追求者回來啊!還正好也是我們學校的!”
“唉,誰知道他呢?一個悶葫蘆,什麽話都不會講,你說他是怎麽吸引上任家小姐的?”
“哈哈哈……”司馬童笑着癱在了她的肩膀上,兩人踩着樓梯進了電梯處,去了食堂的五樓,擠着人群出來了,才開口道:“可能是我們的陌學弟顔值出衆,氣度翩翩,所以吸引了任小姐的注意。不過陌離那可是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任小姐有眼光!”
“咳咳咳——”陌茶突然激烈的咳了起來,眼神也示意她看向一旁已經坐在一邊的男子,嗓子都快要咳廢了。
“你……”司馬童愣住了,一時看着她的動作不解,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陡然一驚。
角落沙發椅座上,男子一身冷棕色的青山式的西服,背部坐的筆直,淡然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一動不動,淡雅,靜默,優雅,卻也透着一股成熟男性的深沉來。
“你怎麽來了?”司馬童的眉目緩緩彎起,提着手中的包就跑了過去,坐在他的身邊看他道:“你今日不忙嗎?還是調休?”
他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微微挑眉道:“你剛剛說什麽,我沒有聽太清?”
她立馬反駁:“我沒有!我瞎說的!”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豔獨……”
“别别别别,我錯了,錯了,不說了,再也不說了!”她連忙上手去捂他的唇角,不想他再将她剛剛說出的話複述出來,耳尖滾燙,羞惱極了。
這隻是她随口一誇罷了,誰知道他擱這兒坐着呢?
也不開口說話,也不喊她一聲,害的她還吓了一跳。
其實他知道她一直喜歡這個餐廳五樓的牛排,所以也隻是猜測的走了進來等了一會。
果見她下課之後,往這個方向過來了,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麽話呢,就聽這一嘴了。
怕是一生學的誇人的詩詞都擱這兒擺着呢吧?
他拿下她的手,清冷隽雅的面容上,目光沉沉道:“我最近有事要去C國一趟,你先吃飯,飯後我們就去機場,我已經替你請好了假。”
“真的?你替我請假了?”司馬童驚愣的看着她,轉頭便見陌茶端着三份牛排走了過來,給他們一人遞了一份。
她自己則坐在了對面,道:“不知道楚部長喜歡吃什麽,給你買了一份黑胡椒醬口味的。”
他微一點頭,“多謝!”
“不客氣!童童你要請假了嗎?”她剛回來就聽到這句話了,有些好奇的問着。
司馬童點點頭,拿起刀叉低下頭切着牛排道:“他說給我請假了,他有事。”
陌茶“哦”了一聲,也開始動着叉子,切着盤子裏的牛排,吃飯。
她又撇撇嘴道:“也不知道你這出差工作,把我也帶上是做什麽?”
“有事要去那邊一趟,見見他們,将你的戶口牽過來。”他動作優雅的用餐,漫不經心的回着話。
司馬童吃飯的動作突然僵住了,扔了手中的刀子,摔了下叉子道:“那你自己去,我才不想看見他們呢!”
“你不去,怎麽牽?”
“我就是不想去,我看見他們的那張無情無義的臉我就難受!!”她的聲音一時大了起來,頗有要吵架的樣子。
他皺了皺眉頭,低聲道:“不要胡鬧!總歸是最後一次了,入了賀家的族譜,他們不敢再對你如何。”
也是。
賀家有二爺在,他們看在二爺的面子上也不敢造次。
她冷靜了下來,又重新撿起了叉子來,戳着自己盤子裏的菲力牛排,輕哼道:“那最好牽過來,永遠不要再見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