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洗完澡出來。
大床邊處
男人手裏一邊捏着藥膏,一邊提着白色紗布,蓄勢待發。
她擦着頭發的動作一滞,額頭上的紗布在洗澡的時候就已經被取了下來,此刻潔白一片的額上,隻有拇指一片的小傷口,好似一塊上好的璞玉裂開了一條縫,有一種觸目驚心的易碎之感。
清秀的眉目向中攏起,高挺的鼻梁白玉無瑕,紅唇輕抿住,略有不滿道:“二爺做什麽?”
“給你上藥!”他開始低下頭取出藥膏來,拿出兩隻棉簽,一邊動作一邊道:“我讓太太自己擦藥,太太就知道聊天去了?”
“我才沒有。”她撇嘴,往外室走去,道:“我要先去吹頭發!”
“不能上過藥再去擦嗎?”
“不能!”
他無奈點頭,對着空氣回答道:“成吧,那太太快點出來。”
那邊開啓了吹風機,聲音烏拉烏拉的,根本聽不見他的聲音,所以更别談回他什麽話了。
等幾分鍾之後
外室沒有任何的聲響傳來,更沒有吹頭發的聲音。
他一時疑惑,将自己手邊的活放了下來,起身走了出去。
明亮的燈光之下,黑白大氣的沙發之上,女子那嬌小的身形橫卧而躺,手邊還下意識的抓着已經不知何時被關掉的吹風機。
雙腿垂在沙發邊沿處,一隻玉白的細足已經露了出來,毛拖翻倒在藍色的毛毯之上,另一隻腳還穿着白色的毛拖,不過也已經搖搖欲墜了。
随意披散的濕發已經半幹,銀白嬌媚的小臉上,雙目輕輕閉起,唇角不自覺的輕動着,整個人都恍若在睡夢之中,安靜祥和如虞。
他失笑一般的搖了搖頭,走過來彎下身子去,給她将吹風機拿開,抱着秦然回了内室,關上了外面的燈,道:“太太可真的是個小睡包!”
這麽快就睡着了。
他還等着她出來擦藥呢!
男人掀開黑白色簡單舒适的絲絨被,将她輕輕的放了進去,拉過被子給她掖好,拿過一旁的藥膏輕輕的給她處理着傷口。
床頭暖燈搖曳溫暖,室内紗簾滾動溫馨,夜寂星辰遍布如海,寒夜冬風漸漸欲和。
黑色高大的身影映在牆面之上,落下了一處唯美惬意的光輝,仿佛在暗夜發着光。
他的神色那般的虔誠認真,比他處理過的所有事情都還要用心,至若珍寶一般,必得親力親爲。
小洋樓五層的光芒,一直亮到了後半夜,才轉即昏暗。
彼時,所有人,皆已進入夢鄉。
……
接連三天的時間
秦然閉門不出,大門不邁。
就連兩個小家夥開學都是二爺親自開車送的。
這天是二月十二号,富雅集團老總任原冬的千金任可心生日過宴,幾乎所有的合作商,商業往來的朋友都來參加聚集。
地點就定在了之前商業晚宴的酒店處,賀氏集團旗下,頓時大廳金碧輝煌,紅毯鋪面,人煙熱鬧非凡,音樂舞動歡快,酒水自娛自樂,商員政員暢談不已。
秦然是挎着男人的手臂步入的酒店大廳,一襲優美靈動的紅色長款收腰複古羊絨禮服裙,紅色尖頭細跟鞋修飾,紫黑色的長卷發随意的挽起,松松垮垮的束于腦後處,隻餘一根碧玉朱紅瑪瑙钗固定,精緻高貴的小臉,經過妝容的裝扮之後,更加的嬌媚大氣,嫣然端莊。
男人一襲長款黑色西服,羊絨質地款式,黑色的手工領帶寄上黑色的領帶夾,白色襯衣向上翻出一寸,露出裏面那一對寶藍色奢華定制袖扣,搭配同色系的皮鞋,襯得整個人的身形越發的森冷尊貴,桀骜不羁。
幾乎是刹那之間,所有人的視線迎了上來。
任原冬帶着自己的夫人和千金,親自走上前來迎接,低首道:“二爺好,太太好,多謝二爺今晚賞光,多謝太太今晚莅臨小女生宴。”
男人臉色淡淡的點了下頭,道:“任董客氣!”
秦然彎起玫紅的唇瓣,妩媚一笑,明豔動人道:“任董客氣,來的匆忙,沒有備什麽厚禮,隻一份薄禮,恭祝任小姐生辰快樂,成人大吉!”
身後
傅形将手中準備好的一份大紅色的絲絨禮盒遞了上來。
任原冬連忙笑着道:“多謝太太,太太客氣了!”
又轉過身子去,對着自家女兒道:“可心,快!快謝過賀太太!”
任可心走上前來,穿着一襲如紗般星辰閃耀的白色禮服裙,長長的黑色頭發及腰,戴了一款銀色青色的細鑽王冠,襯得小臉嬌小可人,小家碧玉,人如其名。
微微彎下身子,提起自己寬寬的舒适裙擺,聲音細小清脆道:“見過二爺,見過太太!多謝太太的禮物!多謝太太的祝福!”
“任小姐客氣了,任小姐人如其名,嬌小可人,任董可是得了一位寶貝!教養了一位可心的女兒!”
任可心接過禮物,聽着這話本就有些害羞的臉越發的羞褐,臉色都開始泛着紅意,往自家的母親大人縮去。
任原冬哈哈大笑,道:“太太誇贊了,小女怕人,還要教導幾年方可成人。”
任夫人也笑着攬着任可心,道:“是啊,小女略有不足的地方,還要學習賀太太呢!這京都城誰人不知,二爺娶了秦家的大小姐,如膠似漆,恩愛非常,誰人不羨慕?”
這下子該秦然害羞了,她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接這話了,隻能撫了撫香柔的碎發,不自在的笑着。
身旁
倒是一直沉默着的男人挑了挑眉,唇角輕勾道:“任夫人這話爺倒是第一次聽說,原來我與太太的事情,已經如此盛傳了?”
“那可不是?”幾人笑着說着話,不一會,身後也有其他的人圍了上來,說了一些場面的話。
秦然轉過頭去,眉目彎起,唇角上揚,帶着笑意的神情瞥着他,輕聲咬字:“二爺莫要瞎說話。”
“這怎麽能是瞎說話?”男人轉過頭去,半摟着她的細腰,半彎起性感的薄唇道:“這是事實!他們自個說的……”
他湊近她的唇瓣,道:“如膠似漆,恩愛非常。”
秦然擡頭望他,輕哼了一聲,掙脫他的懷抱,“我不與你說了,我找唐夢他們去,二爺自己與他們說吧!”
他笑着看她提着裙擺離開,伸出去半攬着她的手臂也蜷了蜷,恍若如常的收了回來,對着身後的人道:“先去見見鳳老。”
傅形點頭,跟着他去了酒店大廳的最深處,見了聞名于一時的鳳老先生——鳳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