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坐在前座的駕駛座上,後面坐的是賀衍,真像個大爺一樣,舒舒服服的斜躺在後座上,她倒真像個他的司機了。
“砰——”車子忽然的開動出發。
因爲慣性的原因,後座正享受的男人突然俯沖了一下,擡眸看向後視鏡,正見秦然也彎唇笑着看他,道:“二爺的支持力不行啊!”
他勾唇笑了,咬牙道:“我支持力行不行太太不知道?”
“呵——”秦然冷哼了一聲,收回視線,看向車外,專心開車。
半小時後
車子停在了賀氏集團樓下。
人來人往,目光或多或少的看了過來,隻見這輛銀白色的豪車裏,竟然走下他們那尊貴清冷的二爺來。
衆人腳步瞬間頓住,一眼不眨的看了過來,心裏八卦不停,很想知道送二爺過來的人是誰?這也不像傅秘書他們啊!
誰知
男人好像知道他們心裏的猜測一樣,還沖着車内的秦然微微擺手,含笑低柔道:“太太再見!太太開車記得注意安全!”
衆人:“……”
人家是送女朋友上班,到了他們二爺這兒,是太太送他上班。
這……還挺得意的啊?
秦然瞪了他一眼,啓動車子,腳踩油門離開。
變故便是橫生在此刻的。
“嘭——”
那突如其來的金黃色瑪莎拉蒂,帶着驚人的車速從左面的變道上沖了過來,直直的撞向秦然,直把她的銀白色車子撞的拐向一邊,發出刺耳震天震地的聲響來。
衆人大驚:“太太?!”
男人擡腳便沖了上去,似要以一己之力對抗這忽至而來的橫禍,赤紅着眼看向車内,吼道:“太太?!”
秦然被剛剛的撞擊撞的額頭一下子磕向了方向盤,感覺自己的腦袋好像嗡鳴晃蕩了一下,疼的身子渾身一抽,差點直接暈過去。
“太太!太太!!”男人急切的拍着車窗,面容止不住的擔憂和恐懼,生怕她出什麽事。
“我……我沒事。”秦然扶着額頭,将車子的車門打開,他立刻探身進來,從上到下掃了她一眼,見沒有什麽受傷的地方,才微微放下心。
又心有餘悸的擡頭,見她扶着腦袋,急聲的問道:“碰到頭了?快讓我看看。”
“沒事,應該過一會就好了。”
“讓我看看!”他強勢的拉下她的手,見潔白的額頭中間,磕碰出好長的一道印子來,似要流血。
他吓得魂都快沒有了,忙将她扯進了懷裏,抱着她就要下車,“我帶太太去醫院!”
這個車子不能用了,誰知道會不會因爲剛剛那一撞出什麽故障來?
那輛車子裏,二人都頗爲熟悉的身影氣沖沖的下了車,高傲的神色,異國的冰眸,憤怒的看着他們,破口大罵道:“這才是二爺您真正解約的原因吧?!”
“爲了一個女人,還是一個私生女,就讓賀氏與路氏解約?!”
“您不會不知道吧?路氏,路家,隻有我一個正統的大小姐——路明珠!”
“她,秦然,不過是一個私生女的女兒罷了!她母親的母親,可是插足我祖父祖母的第三者!!”
“你放屁!!”秦然止不住的爆粗口,紅着眼怒罵道:“你祖母才是第三者!才是插足我外祖母生活的第三者!沒理由一個第三者生下來的兒子的女兒,說别人是私生女的!你TM真惡心!!”
“你竟敢罵我?!”路明珠一張臉氣的鐵青,擡腳便要過來打她。
一行聽到風聲下樓的傅形傅生等人,連忙帶着保安攔了上來,擋着她不容她踏進秦然一步。
男人冷冷的眸光看向她,薄唇陰沉輕啓道:“将她扣押在華國,我要親自審判她的罪過!”
“是——”
“傅形,去開車,現在!”
“是——”
“傅生,聯系宇文,讓他現在的接診的預約時間留給我!”
“是——”
吩咐完畢之後
男人抱着秦然便轉身離開,隻留下一群議論紛紛的圍觀者,對着路明珠指指點點。
她紅着眼沖着他們背影吼道:“我是路家人!路氏家族大小姐!你們敢動我試試?!”
“秦然!!你這個私生女!你媽是私生女!你也是!!”
“你外祖母是個失敗者,你将來更會是一個——唔唔——”她的嘴巴突然被人給堵住,叫不出任何的話音出來。
對面
傅晴冷眼旁觀,輕嗤道:“真真是會挑戰我們爺的底線!給了你們一條生路你們不走,偏偏要撞進這死胡同來?呵,蠢貨!”
……
不出一刻之間
賀氏集團門口發生的人爲車禍便上了官網的帖子。
不止華國的人知道了,就連C國的人都知道了。
傳到路家人的耳朵裏,吓得路老爺子連忙沉聲發威道:“放肆!明珠簡直是無法無天!昨晚剛回來的,誰讓她今天又跑去了華國?!”
“我千叮咛萬囑咐,不要惹賀氏的二爺,不要惹賀家的人,她是不是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不把我這個祖父放在眼裏?!”
“父親息怒。”二房的媳婦路二夫人連忙開口勸聲,道:“我不知這事,我這就讓她回來。”
“笑話!現在都跑到人家賀氏家族門口撒野去了,人家會放她回來不成?!”
路二夫人臉色吓得慘白,急聲道:“父親,不能讓他們傷害明珠啊!”
路老夫人扶着拐杖走了出來,身後呼啦啦的跟了一群的人,還有路氏的大夫人,路銘生的母親,嗤笑道:“也不知你這個母親怎麽當的?女兒半夜跑出了家都不知道!”
路二夫人低下身子去大駭,唇瓣哆嗦着道:“兒媳……兒媳的錯,是兒媳沒有照看好明珠。”
路老夫人坐到主位之上,居高臨下的冷嗤了一聲,撇過頭去,不想看她這般晦氣的樣子,轉而看向路老爺子道:“老爺,照我的意思來看,這本就是賀二爺自己做錯事在先!”
“莫名其妙解約,還落了路氏的臉面,讓銘生和明珠兩個人下不來台!”
“明珠怕隻是想出這一口氣,誰知竟碰到了那個女人的孫女?真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她在世時便這般嬌縱猖狂,沒想到生下來的孫女也遺傳了她,逼得二爺與我們路氏解約,豪不講道理!”
“你現在說這些話又有什麽用?”路老爺子冷沉着一張臉,背過身子去輕嗤道:“宓淩已經不在了,何必說這些?本就是明珠不對在前,賀家二爺生氣也是無可厚非!”
“啪——”路老夫人揮手,将杯子打翻在地,怒斥道:“她都已經死了你還替她說話?她在世時可不見你這麽深情!”
“胡說八道!”路老爺子落聲一句,直接冷漠的擡腳離開。
身後
又有一盞白花青瓷的長頸瓶摔了下來,滿室皆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