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家夥手拉手走了下來,乖乖的站到自家母親大人的身旁去。
老夫人爲他們介紹道:“頃赫然兒已經認識了,這是童兒,司馬童,頃赫的未婚妻。”
“這是衍兒的太太,秦家的大小姐,秦然。”
“你好——”秦然擡眸看了過來,唇角微彎。
沙發上,男人那桀骜不馴的視線冷冷的掃了過來。
她的心一提,忙磕磕絆絆道:“兄、兄嫂好——”
她原不想叫的,兄長吓她。
身旁的楚頃赫看了她一眼,目光掠過她轉向沙發,正和男人對個正着,頗爲無奈的出聲道:“兄長……”
别吓她。
男人栖了一聲,别開了視線。
老夫人拉着他們坐到了沙發前,擁着兩個小家夥低聲道:“諾諾,這位是你的小嬸,和一一一樣,叫她小嬸便好。”
諾諾小家夥乖乖的叫人,“小嬸好。”
小唯一也跳了出來,眉目一彎,像個月牙一般,道:“小嬸好,一一想小嬸了。”
司馬童先看向諾諾小家夥,被驚豔了一下,長的粉雕玉琢的,和小唯一像了七成,兩頰肉肉的,脫掉小襖後,現在身上隻穿着一件淡粉色的高領小毛衣,襯得小家夥越發的軟萌可欺,讓人想抱抱。
她柔聲一笑,道:“你好啊,和一一長的真像,真好看!”
她由衷的誇贊着,又瞥向小唯一,笑的越發熟稔,道:“我也想一一了,一一什麽時候和小嬸出去玩,小嬸帶你去吃好吃的哦!”
“還有哥哥!”
“當然!”
老夫人好笑道:“當真是一個好吃的饞貓!”
小唯一說了一句,“才不是。”便害羞的往自家母親大人的懷裏躲去。
秦然攬着她失笑,道:“媽咪沒有帶你出去吃嘛?”
“有呀……嗯~媽咪。”她鑽進她的懷裏撒着嬌,看着一行人好笑極了。
老夫人摟着諾諾小家夥坐在長皮沙發上,身旁便是坐着司馬童。
秦然坐在了他們對面的沙發上,中間隔空,客幾在西北方向,身旁坐着癱成一塊的男人,慵懶至極,還時不時的拿手去扯她的骨腕指節,惹得她瞪了他好幾眼。
楚頃赫單獨坐在一張歐式古典的白皮沙發上,淡笑着看他們玩鬧,不說話,隻是眸光無意間轉向自家的兄長大人時,啞然失笑。
老夫人擡眸道:“時間這麽晚了,頃赫今晚便和童兒留下來住一晚,怎麽樣?”
楚頃赫還未應聲,側面沙發上的司馬童連忙看了過來,小臉可憐巴巴的,還含着懇切的哀求。
不能留下來,留下來她就見不到自己想見的人了,她還要去見那個送禮的人呢!
豈料他仿若沒有看見一般,在老夫人那殷切的視線下,緩緩的點了點頭,唇瓣微勾,“好——”
老夫人高興一笑,大手一揮,立馬讓管家再去收拾一個房間出來,讓他們住下。
又追着他問了幾句工作上的事,問了幾句司馬童學校的事情,讓他們多注意些身子,便放人了,和明姨回了後院。
人老了,不像他們年輕人,還有精力熬夜,說上幾句便要發困。
司馬童小臉垂了下來,暗自将頭扭向一旁去,生着悶氣。
騙子!!
不是說要帶她去看送禮的人嗎?!
客廳内
一時寂靜無聲。
秦然自也是沒有什麽好聊的,說了一句後,便準備帶着兩個小家夥回房洗澡睡覺去了。
這時,楚頃赫突然出聲叫住了她,道:“兄嫂——”
“嗯?頃赫有事?”她站起來的動作一滞,連忙又把兩個小家夥放在沙發上坐着,沒走。
男人視線也頗爲煩悶的看了過來,高擡下巴道:“你有事?”
楚頃赫失笑,站起身坐到了司馬童的身邊去,道:“她想和兄嫂說幾句話,不知兄嫂可否有空?”
“我……”
“她沒空!”
“你幹嘛?!”司馬童睜大眸子,扯着他的衣角,心裏一個咯噔,小聲着道:“我、我與她有什麽好說的啊?你在幹什麽?”
秦然也轉過頭去,狠狠的瞥了他一眼,道:“閉嘴!”
她能說沒空嗎?啊?!
那可是檢察部長啊!!
她未來的衣食父母啊!!
沒空也得有空!!
男人蹙着眉頭,坐直了身子,将兩個小家夥和自己調了個位置,坐到她的身旁去,厲聲道:“怎麽了?太太就是沒有空!太太忙得很,不是對誰都有空的!”
對他都沒有空,還想對一個飽含敵意的女人有空?!
想都别想!
别以爲他不知道自家外甥肚子裏面裝的什麽壞水!!
這幾聲淩厲極了,在空曠的客廳内,甚至是整座靜谧的小洋樓内,都一下子突兀了起來。
司馬童一下子縮了縮小肩膀,往楚頃赫的身後藏去,小臉都吓白了。
要說她在京都城怕誰?
首當其沖的便是這位狂傲不羁的二爺兄長!外人眼裏說一不二,狠辣非常的商場枭雄!
因爲她的父親偏寵前妻的兒子,導緻她這個司馬家族的大小姐地位還不如偏房叔伯家的小姐。
所以她從小到大便是和楚頃赫一起長大,跟在這位兄長二爺的身後,啓蒙,識字,學禮儀,懂規矩。
她親眼見過他罰楚頃赫時冷漠無情的樣子,也親眼見過他對她透露出的冷淡桀骜的表情,更見過他因爲她透露他行蹤給孟姐姐時,要殺她時的陰狠模樣。
至此,她對他怕到了骨子裏!
“兄長!!”楚頃赫不滿的看向他,将人護到自己的身後,道:“您吓到她了!”
“我保證她和兄嫂隻說幾句話,絕沒有任何的惡意!”
“更何況,您都在這兒了,她能做什麽?”
男人剛想嗤笑出聲,身旁的秦然便狠狠的掐着他大腿上的細肉,擡眸看向他們笑道:“我有空的,别聽你兄長瞎說!想問我什麽都可以!再說了,司馬小姐才見了我第一面,哪有什麽惡意啊?”
她不解,他們兩人卻是心知肚明,但卻默契的沒有挑明。
隻是男人疼的聲線都顫抖了,低呵:“撒開!!”
秦然轉眸瞥向他,咬着牙皮笑肉不笑道:“二爺還插不插我的話了?”
他湊近她,龇牙咧嘴,“知道了!!不插了!!快撒開!!”
她心情大好的撒了手,還俏皮的吐了一句,“二爺身上的肉挺軟的嘛!”
她以爲男人每天早上起來鍛煉,身上全是肌肉,應該硬邦邦的才對!
賀衍咬着牙縫道:“晚上會讓太太知道,爺的肉到底是軟的硬的!”
秦然:“……”
楚頃赫:“……”
司馬童:“……”
對面兩人有些石化了,不是他們耳朵太好,而是男人說話毫不避諱。
兩個小家夥相視一眼,莫名的打了個哈欠,唔,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