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收着資料的傅形,突然看着男人暴怒般的将手機砸到了飛行機上,心髒顫了顫。
“叮——”文件接收成功。
傅形顫抖着手打開,心喜的叫道:“有了有了,二爺,貿易區的資料過來了!!”
“上面寫到,貿易區有東南西北四個大門可以進去!而且貿易區分爲兩個地方,一個天堂小鎮,一個地獄監獄區!”
“太太和太子爺就是被分到的監獄區!我們可以帶一些物資進去,再多帶些藥!天氣寒冷,太太身子嬌貴,我們應該再多帶幾身衣裳!”
“那你還不去準備?”男人暴怒至極,俨然瀕臨一個要發狂的地界裏,旁人觸之不得。
傅形連忙收起電腦點頭,“是,二爺放心,下屬一定将所有東西備齊,但在這之前……”
男人捏了捏拳,轉身大步離開,“爺在小鎮等你,差一樣東西爺就将你塞進監獄,永不出境!”
傅形恭敬的低下頭應聲,随即立馬安排飛行員送他離開,去最近的邊城地界囤購物資。
這一夜注定不平靜!
星稠推散,黑雲閉月,整座深林之中籠罩着一股肆意的邪冷,野獸環擊,此起彼伏,不負停歇。
坐向朝北,門位大開。
巡查的人一波接着一波,換崗監察,比小鎮一個多月以前,嚴查的可不止一點。
自打出了東門的事故以後,再無巡查的人敢當職喝酒,以免小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不保。
即使在這樣的視察之下,依舊有一道黑影便這樣迅速的掠過圍牆,翻了進去,無人可覺。
黑夜之中,一家鎮上的小門被轟然的踹開,裏面的兄弟二人立馬警惕的走了出來。
男人冷冷的膩着他們,面容肅冷狂傲道:“這裏我要了,你們換個地方!”
兄弟二人臉色一沉,剛要有所動作,其中一個突然扯住了另一個,狐疑問道:“敢問閣下是誰?”
男人似是不怕暴露身份,绯色的唇瓣傾吐道:“爺叫,賀衍!”
二人一視,立馬低首道:“二爺好,我叫牛斛,這是我弟弟牛窦,我們是C國的商人,在未進貿易區之前,有幸見過二爺!”
“是嗎?”男人輕笑了一聲,踏步走了進來,順便踹上了身後的房門,矜貴優雅的往裏間走去。
兄弟二人也擡腳跟了進去,倒茶的倒茶,拿椅子的拿椅子,端盤子的端盤子,擦桌子的擦桌子。
“你們住在這裏幾年了?”男人微一擡眸問道,目光沉沉的厲害,讓人看不清其真正的想法。
牛斛在他對面坐了下來,道:“我們兄弟二人是最近才出來的,之前的幾年一直住在監獄裏。”
“怎麽出來的?”
“這……”兄弟二人對視一眼,頗爲難以糾結,似是不好回答,隻含糊着聲音道:“一次機緣巧合罷了!”
男人沒有繼續追問,隻是敲着桌沿冷沉道:“這裏管事的是誰?幾年前進來的?怎麽進來的?”
“這裏隻有一個鎮長管事,叫淩爵,好像二十多年前就已經進來了,兄弟們來的晚,不太清楚他怎麽進來的。”
“知道他現在住在哪裏?”
“知道的,就在小鎮中心,最大的一間院落就是他的。但是他手底下的人衆多,而且還有武器防身,一般沒有人敢進去。”
男人點點頭,眸光危險的落了下來,繼續問道:“進來的人可要搜身?安排住所?”
牛窦點頭,也随之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講道:“是要搜身的,來小鎮的所有人東西都要上交。至于住所,都是鎮長一手安排的。”
“手機?”
“自是也要交的。”
難怪電話一直打不通。
呵,原來是被收了?
不過這住所的事情……
男人又問道:“那怎麽聯系他?”
“他?”兄弟二人對視了一眼,擡頭道:“二爺說的是鎮長嗎?我們不需要聯系,每天都可以看到鎮長帶人巡查的。”
男人輕笑,道:“爺的意思是,爺要怎麽聯系到他?”
牛斛驚愕的站起身,“二爺要聯系鎮長?可是有什麽事?”
他輕瞥一眼,氣場強悍的壓制,薄唇森冷輕啓:“與你,何幹?”
牛斛連忙低下頭,重新坐了下來,不敢多問,道:“我們可以從他身邊的人下手,搞到鎮長的私人聯系方式。但是這件事情……”
麻煩太大了!
他們不敢真的去做,以免他們自己惹火上身,但若真的不做,面前這尊大佛……
男人似是知道他的憂慮,微一勾唇瓣,拿起桌上的茶水,道:“爺會讓他爲爺做事,不會殃及到你們的身上!若是不信,你們也可以自行離去,爺不麻煩你們!爺隻是要借助這個屋子幾晚!”
兄弟二人站起身,哪還敢拒絕,連忙低首道:“二爺放心,我們一定替二爺做成這事!”
他輕飲了一口茶,落下的清影在茶杯之中蕩漾無蹤,頭頂那暗黃的吊燈似乎在燃燒它最後的光芒,落下的褐色雙眸一片冰冷,輕聲:“天亮之前,我要知道!”
“明白——”兄弟二人應聲,随即喝了桌子上的茶水,微一點頭,迅速的轉身離開,消失在暗夜之中。
外面空無一片,隻在零零碎碎的星空之下,偶有兩聲狗的蹄叫,聲不大,似是剛出生的幼崽,又似是沒吃飽飯的嗚咽。
再有冷風呼呼的作響,掀起了屋外的瓢盆,噼裏啪啦,頗爲擾人,帶起了一地的塵土,連院屋都被隐藏其中,看不真切。
層雲退開,似有清明。
月亮已挂樹梢,皎潔璀璨,與日同輝,午夜已悄然而臨。
男人拿出新的手機,插上自己的私人卡,接收着那邊傳來的信息。
不一會
那信息便猶如外面的狂風一般,席卷而來,叮咛咛的響個不停。
傅生:“【二爺,這是貿易區内鎮長淩爵的資料。】”
“【文件一。】”
“【二爺,這是貿易區内監獄區長繼馳的資料。】”
“【文件二。】”
傅晴:“【二爺,這是太太一個多月以來的資料。】”
“【文件。】”
男人指尖輕點,一下子越過了前面的兩個,點上最後一個文件,打開看着。
上面寫道:“【月初後一個星期,太太與太子爺一行人才進了貿易區處。當晚,太太與太子爺從東門而入小鎮,唐單與孟祁從南門而入。午夜之時,東門言語太太的三人身亡。剛進監獄區,太太便一直與唐單太子爺他們住在一号樓的一層A605。當晚搜查出了太子爺身上的短刀,其搜查二人對太太不敬,手腳極其不幹淨。其後太太經期生病,太子爺收買了監守長,房間搬至六樓S20房間。一直至今。】”
“【目前,太太與太子爺的身份未曾暴露。下屬猜測他們此行的目的并不想暴露自己身份的情況下,達成自己的目的。月中之時,太子爺收買了浴堂的監守長,給太太一處單獨的房間淋浴。月中後兩日,太太生病受涼,一名爲如白的中醫者,再次給太太診治,照顧太太身子恢複如初。至此,如白一直跟在太太左右。臨近月末,太太身子又反複無常,生病,如白依舊診治,微好。】”
“【當晚,太子爺收買了餐廳後廚看守的監守長,夜夜熬藥,日日滋補,五日後,身子大好。月末之時,監獄區舉辦特權比試。太太身處的S級房間,危!】”
文件到這裏便結束了。
可男人卻覺得如何也看不完,視線停留在最後一個“危”字之上,眸子紅了紅,唇瓣窸窣着,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良久
在這午夜之後,才化作一聲長長的歎息,随風盡散。
那是:“你果真是未把爺的話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