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金闌的臉蒼白不已,就連身旁的陌家父子二人臉都黑透了。
早知道真不應該帶她過來,簡直是丢盡了陌家的臉面。
要不是他的夫人受涼感冒,他的小女躲避風頭,又因爲是賀太太接待,他怎麽可能會帶這麽一個女眷出來?!
管家端着泡好的君山銀針出來,金闌哪兒還有臉去喝?
灰溜溜的跟着陌家父子身後走了,走的時候還被管家塞了一包君山銀針的茶葉。
恐怕這輩子,金闌都會活在這君山銀針的陰影下吧?
人走後
客廳寂了下來。
秦然丢開他的爪子,轉過頭瞥向他道:“你在戲耍她?”
男人挑眉,唇角勾起來迷人極了,嗓音帶着低沉的磁性道:“很明顯嗎?”
“你說呢?”
“那就是吧!”
秦然不解,“爲什麽?”
他答得漫不經心,又極具自己輕狂的意味,說:“爺……就是單純的看她不爽!”
“切。”秦然撇撇嘴,抵着舌尖輕嗤了一聲。
她站起身來準備上樓,腳步已經踏出去了,後又收了回來。
轉過頭去,居高臨下的看他道:“也許你的感覺是對的!”
“嗯,什麽?”
“我之前見過她,在外面吃飯的時候。”
“然後?”男人擡起眼眸,正對上她,眸裏那柔潤的星辰細細碎碎,好像在吸引着她彌足深陷一般。
她微微錯開視線去,淡然道:“沒有然後,就是她的目的不純,她的朋友曾言,若是有幸能見到二爺,甘願像——”
話音戛然而止。
男人輕擡下巴,視線略帶詢問道:“甘願像什麽?”
甘願像陌小姐一樣呗!
還能什麽?
秦然微微皺眉,不想說下去,隻留了一句:“二爺還是收斂着點吧!”
随即擡步上了樓。
這,收斂什麽?
男人不知,可看着她那氣惱的神情,心裏好笑極了。
幾秒後
他又斂了神色,雖然沒有笑意,但還是比平常好上那麽一點,對着空氣微緩道:“以後這樣的合作商多讓他們來賀宅拜訪!”
屏幕前
傅生訝異極了,操控着面前的電腦,不過啪啪幾下子,就打開了攝像頭的聲音,道:“所有的合作商嗎?”
“嗯,其他合作商也可以。”
傅生:“?”
這是什麽意思?
男人站起身,啧笑了一聲,“隻要他們願意來,你就讓太太去接待,記得那天替我請假!”
傅生:“……”
明白了!
……
晚上
秦然去接了兩個小家夥。
九點在前院客廳連着的飯廳,也就是小洋樓一樓用的晚餐。
小唯一手舞足蹈的講着今天在學校裏面發生的事情,還頗爲高傲道:“現在高部的那校園五霸看見哥哥都要繞道走呢!”
側位之上
男人擡眸輕掃了過來,“很自豪?”
小唯一撅了撅嘴,哼了一聲低下頭去吃着飯。
主位之上
老夫人聽着正興起呢,突然被打斷,不高興道:“你兇她做什麽?她想講便講了,礙你什麽事了?”
男人:“……”
秦然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用公筷給她加了幾片蓮藕,幾個木耳和平菇,道:“先不說了,吃飯吧,晚上講給媽咪聽。”
“就是,明天講給祖母聽!”
“妹妹也可以講給我聽!”
男人:“……”
小唯一笑着點頭,“好啊好啊,我以後都不講給爹地聽了。”
老夫人點點頭,“可以。”
秦然低聲:“嗯。”
諾諾贊同:“對。”
男人:“……”
飯後
老夫人和明姨回了後院。
兩個小家夥上了樓洗澡,一個是在玖兒的幫助下,另一個……
“毛巾,謝謝!”
“衣服,謝謝!”
“沒有熱水了,開一下,謝謝!”
“換水吧,我要重新洗一下,謝謝!”
男人:“……”
諾諾小家夥站到浴缸外,冷眉看他道:“你在看什麽?”
男人輕笑,“我是傭人?”
諾諾一本正經道:“不是你自己答應祖母和媽咪要照顧我洗澡的嘛?”
自打他在浴室摔了一次後,秦然就想進來替他洗。
但他又畢竟是個男孩子,自然是要教他男女有别的。
所以在之前的一次飯桌之上提起來時,男人就被強制性的安排了這個任務。
本來小家夥還害羞讨厭他進來,隻讓他在門口等着,偶爾拿個毛巾,遞個睡衣什麽。
就這幾天,沒錯,就單單是這幾天的時間,小家夥已經放肆到這般地步了,對他不僅指手畫腳的,還要求東西南北。
他賀衍這個堂堂二爺的存在,俨然就已經發展成爲了面前這冷清自傲的小家夥傭人!
諾諾勾起唇瓣,眉宇微彎道:“更何況您怎麽能是傭人呢?你是妹妹的父親!是二爺啊!”
他一直這樣稱呼他。
不僅沒有叫過爹,連爸都沒有。
“行!”男人咬牙的低下身子,打開浴缸下面的封口,道:“爺替你換水!”
這輩子沒有這麽憋屈過!
這輩子沒有被人這樣指使過!
這臭小子就是來讨債的!
良久
重新換好水之後,小家夥踏進了浴缸,指着不遠處的浴球道:“我要那個。”
男人狠狠的皺眉,“要那個做什麽?”
“打泡沫,沐浴啊!”
“你自己不會沐浴,那是女生用的!”
“誰說的?!”小家夥轉過頭去,雙眸微瞪道:“我還沒有長大,可以用!媽咪之前就是用那個替我洗澡的!”
“我現在是你爹!”男人氣的胡言亂語。
小家夥毫不客氣,“你也不可能變成我媽!”
男人:“……”
行!
可以!
算你赢了!
他走過去,将浴架子上的白色浴球取了下來,給他扔過去,“沐浴露在你後面,自己拿!”
說完
便嘭的一聲摔門而出。
他覺得他再待下去一定要爆炸了,氣的!
隔壁聽到聲音的秦然走了過來,敲了敲房門道:“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男人拉開房門,臉色黑沉如墨,“沒事!”
“你确定?”秦然一臉的不相信,臉色都氣成這樣了,還說沒事?
“是不是諾諾做什麽了?”
“沒有。”
“那是諾諾說什麽了?”
“沒有。”
“那你在生氣什麽?”
“沒有。”
“門不是你摔的?”
“沒……是。”他話音又突然的轉了回來。
秦然笑了,微擡小臉道:“還有二爺制服不了的人?”
他剛想說話。
秦然就與他錯開身子,走了進去,“我家寶貝真厲害!”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