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沒有任何的聲響，就連茶香都飄在了半空中，凝滞了。
這些條件
誘人肯定是有的。
但是……
秦老咳嗽了一聲，道：“這、這都是小輩們的事了，我們秦家不興這些老一輩的東西。”
老夫人點點頭，在明姨的攙扶下坐了下來，“是，現在興兩情相悅，但是我就是爲了衍兒的心意來的！”
“什麽？”秦老那拿着茶杯的手一抖，差點沒把茶水給抖出去，懷疑自己一定是年紀大了聽錯話了。
豈料老夫人看着他，重重的沉着聲音道：“秦老也知道，我兒主意大的很，若是沒有他的首肯，這一趟我自是不會過來。”
“真的……是、是他親口所說？賀老夫人是不是……聽錯了什麽話？”
老夫人輕語一笑，“我雖然上了年紀，倒還沒有到那個地步，自然是衍兒親口所說，并未有任何的錯言。”
“這……這……”秦老眉頭皺的死死的，神色間竟是糾結，若是其他人來提秦然的婚事，他自是看也不看就拒絕了。
可現在，是賀家，京都城首屈一指的賀家，還是賀家這一輩中最優秀的小兒——賀衍。
而且還是他親自允諾首肯的，自是對然兒上了心的，這……
老夫人看出他的猶豫，心裏高興，這猶豫是好，就怕那一口反絕，事情就沒有任何的轉圜之地了。
好半晌
喝了一口茶，壓壓心裏的驚後，秦老才出聲道：“我要問問然兒的意思，若是她不同意，我這個做祖父的，也不能先替她做了主。”
老夫人笑着站起了身，“秦老您憂慮，那就麻煩您告知秦大小姐一聲了。”
“嗯，秦瀝，送送賀老夫人！”
“老夫人，這邊請——”
“多謝！”
秦瀝送她們一前一後走了出去，後又走了回來。
看着滿地的禮品問道：“幫主，您覺得這婚事……”
秦夙站起了身，挨着這些禮品上了樓，“等晚上我問問然兒，若是她不同意了，這些禮品再按相同的分量送回去！”
“是——”
……
司警局
昏暗的審訊室内，燈光明黃而低垂，晃得人眼睛疼。
對面
靠着牆壁被五花大綁的四個人坐成了一排，相互依偎，害怕的瑟瑟發抖。
“嘭——”
孟錫踩着他們面前的姜黃色小凳子，嗤笑出聲道：“我以爲你們有多大的能耐呢，跟了小姐這麽長的時間，原來竟都是一群蠢貨？！”
看他們那抱團的樣子
那吓得眼淚鼻涕橫流的樣子
啧啧！
都浪費了他親自過來審訊！
付二狠狠的吸了下鼻子，讨好的笑道：“您想問什麽，我們一定說！什麽都說！”
“對對對！我們都說，求求您放了我們吧！”
“放了我們吧……我們都是聽陳歆的……”
“……都是那個女人讓我們做的……不關兄弟們的事啊……”
“嘭嘭嘭——”
闆凳被踩得轟響。
“安靜！！”
“不想聽你們這些廢話！”
“我說一句你們答一句，否則别怪我這個闆凳砸到你們的頭上！”
“是是是……您問……您問……”
孟錫輕笑一聲，坐在後面的椅子上，視線冷冷清清的落在他們身上問道：“你們是誰的人？”
“陳、陳歆的人！都是這個女人讓我們做事的！”
“背後還有其他人？”
“沒有了。”
“确定？”
“确定、确定！”
“你們要是騙我——”
“不敢，不敢！”中間的付三吓得急急忙忙的出聲，“我們隻認識陳歆，不認識其他的人了！”
付七也接話道：“是，就是她，她還讓我去校門口盯着那個小鬼……啊……”
腦門子突然被一沓資料砸個嚴嚴實實，頓時紅了一個大包。
孟錫收回手，靠着椅子倚在人家司警的審問桌上，盯着他陰冷道：“叫他——小公子！”
“是是……啊唔……小、小公子，還、還讓我彙報他的行蹤。”
“爲什麽盯着小姐？說！”
“她……她……是陳歆她讓我們盯着的……”
“陳歆與我們小姐有仇？”
“有……有有有……”
“什麽仇？”
“就是……是……”
“什麽仇？快說！”孟錫眼裏的容忍似乎要繃不住了，這要是在C國他腳下的闆凳早砸過去了，還允許他們這麽磨磨蹭蹭的？
付二縮了縮脖子，被綁着雙手細微的掙紮着道：“我們要是說了，你是不是就能放我們離開？”
“對、對對，放我們離開……”
孟錫負氣沖沖的站起身來，拾起闆凳怒聲道：“你們不說我現在就砸死你們！”
“不要！！我們說！！生子的仇！那賀家的小姐應該是從陳歆肚子裏出來的，卻被秦小姐截胡了！！”
“嘭——”
闆凳突然落了下來。
孟錫驚愕的看着他逼問道：“你說什麽？這是什麽意思？！”
邊上的付八哭着說道：“不知道……好像是賀家二爺喝多了……本來應該是陳歆進去的……後來就……就是……”
付三接話道：“後來就是秦小姐醉酒闖進去了……然後陳小姐才後進去……”
付七含聲道：“對……老、老大知道……當天晚上是老大給二爺下的藥……也是陳歆那女人找上我們老大的……”
付二恨恨道：“不關我的事……是陳歆逼我下藥的……後來秦小姐出國後也是她讓我們跟着的……”
孟錫震驚的愣在了原地，好一會才緩過來道：“所以……所以那賀家的小姐是我們小姐的女兒？”
“對！是陳歆她讓我們把那個病的快要死的賀家小姐抱了回來……還讓我們換了一個夭折的嬰兒過去頂替……”
“這都是陳歆讓我們做的……她說她要是出事我們也跑不掉……”
“那賀家的小姐和小公子是、是龍鳳胎……一開始想兩個都抱走的……”
“對！都、都抱走的……但是小、小公子出生時比賀小姐健康些……還比賀小姐看起來營養足……”
“所以我們隻抱了一個回來……另一個沒敢抱……況且那麽多的醫生……我、我們也不敢……”
龍鳳胎……
兩個……
兄妹……
小公子和……
賀小姐！
孟錫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的醫院，但還是将這等滔天的駭事先告訴了主子。
幾分鍾後
那邊就回了信息過來：“【壓一天，爺明天去華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