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後的秦然，急切的将合同交給了策劃部，道：“A市的那塊地可以動工了——”
“是，下屬明白！”
“唐叔，公款的項目是關于哪個方面的？”
唐單将手中的資料遞了過去，一字一句道：“是關于京都城城郊的山地開發，據說那邊有風景秀麗的名宿和自然風貌，上面的人覺得這個地理位置不錯，便将公款剝了下來——”
“加上前期的建設，中期的調整以及後期的宣傳，預計劃是花費三個億到五個億之間。”
“我們需要負責全程嗎？”
“是的，可以說這是于市長給秦氏的殊榮，也是給秦氏的考驗。”
秦然捏着手中的合同一僵，擡起小臉來蹙眉道：“怎麽說？”
唐單将她面前的資料攤開到第十三頁，上面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若是這個項目中途出了任何的事，可以說……秦氏要攤全責！”
“全……責？”
“是！”
“那……”
唐單見她面露憂色，連忙寬慰的出聲道：“大小姐不必擔心，我會派人從施工前期就盯着的！不過，這麽一下子的好處落到秦氏的頭上，難免會有人嫉妒眼紅。”
“所以……”秦然嗓音停頓了一下，明白唐叔的意思，繼續道：“唐叔希望我從頭到尾做個記錄？”
“是！特别是款項支出方面，每一筆的用途，每一筆的開銷，都要标記的明明白白！我們可不能像胡董事一樣，被人抓到任何的把柄！特别是這個把柄有的時候，或許還是人爲的！”
秦然一下子沉了聲，低下臉去看着桌子上攤開的合同，懦懦的翕動了下唇角，苦笑：“看來與官營合作也是不容易的。”
“嗯——”唐單輕應了一聲，忽然想起來剛剛簽訂的那個合同，問道：“二爺可有爲難你？”
她搖搖頭，“沒有，按照三千萬的價格簽訂的，我不虧。”
唐單微微轉過頭，看着那一室射進來的明媚突然出聲道：“大小姐知道爲什麽賀氏屹立不倒嗎？”
“因爲二爺的鐵血手腕？”
他搖頭。
“那是二爺手段高明？”
他再次搖頭。
“莫不是他家大業大，人脈廣？”
他再次搖頭，沉聲：“因爲二爺從來沒有碰過這些官營合作！”
對面
秦然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語氣輕的好像不是自己的，“唐叔是覺得……這個天上掉餡餅的事不應該落到秦氏的頭上來？”
“不，是不應該這個時候落下來！”
“唐叔的意思是……”
“這次合作正好在商業晚宴後，而商業晚宴的目的，大小姐也知道了。”
“幾家與官營合作的公司都被指出貪污的罪名來，或許事實如此！”
“可誰又能知道不是那一次次的誘惑，使得他們迷了眼？”
“又或者，那一次次的事故罪責，讓他們無力辯駁而整個扛了下來？”
“大小姐知道這五年之間，與賀氏集團快要比肩的宇文集團，從日漸輝煌的高處一夕之間破産敗落是因爲什麽嗎？”
秦然眸色突然的睜大，雙手帶着細微的顫抖道：“不會是因爲合作中了什麽差池吧？”
“大小姐聰明，三年前的一場施工建設上，有十五個工人因施工項目的不到位，而被坍塌于房頂之下，救出來時，已經……”
後面的話唐單沒有說
但秦然何止聰明啊！
“所以……因爲這個……宇文集團便破産了嗎？”
“算是直接原因，間接原因也是宇文家族的老總不想再接觸商業了，再加上宇文少爺接觸醫學，逐漸與商業背道而馳，沒有家族繼承子，所以便沒有挽救公司的敗落，任由它滅亡了。”
話落
好半晌
整個辦公室内都沒有任何的動靜，唯有那側面窗案處落進來的濃濃嬌媚暖陽之意。
這七月盛夏，本應烈日炎炎似火燒，卻讓她感受不到一絲的熱，盡是心底的那一抹冷了。
秦然身子向沙發處靠去，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道：“唐叔，我是不是不适合這個位置？”
“大小姐多慮了，我今日所講，也隻是希望大小姐心裏多一份考量，不是多一份的負擔。”
“唉，我知道了唐叔，這件事就麻煩您和可兒仔仔細細的盯着了。”
“好，大小姐放寬心，有我在，我不會讓公司發生和宇文集團一樣的事情，損害到秦氏的。”
“嗯……”秦然微閉上雙眼，心裏預感還是頗爲不好，說不上來是因爲什麽。
每次隻要這樣煩躁，就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見狀
唐單也不打擾她，轉身走了出去，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對着外面的唐夢吩咐道：“等中午給大小姐送一份午飯進去，我去盯着公款項目了。”
“是，唐助理放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