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剛剛那樣的事,衆人心有餘悸,都沒有了胃口。
隻寥寥幾口裝裝樣子,便私下裏相互議論着事情去了。
秦然惦記着A市的那塊地,所以在衆人都避之不及的情況下,她提起裙擺坐了過去,就在男人那空着的身旁落座。
甚至在她坐下來的一瞬間,都能聽到周圍那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就連她身後跟着的唐叔和陶可兒也不例外。
男人微一挑眉,笑了,“秦小姐是爲了那塊地?”
秦然擡眸而視,紅唇輕扯,“自然,不然二爺以爲呢?”
别人上趕躲着還來不及呢,就她湊了過來。
若不是貪那一塊寶地,你以爲她願意過來啊?
說不定還要冒着被面前這位黑心肝的資本家的坑害。
他端起面前的烈酒飲了一口,沒有說話,修長的手臂順勢的拿起刀叉,禮儀優雅的切着面前盤子裏的牛排。
一旁
秦然看着幹着急,扯着自己的裙角暗想,這人不說話是怎麽回事?這地不會不給了吧?覺得三千萬有些少,想反悔了?還是剛剛被她說的那一句話,記着仇了?
遐想之間
男人已經吃了一口牛排,嘴角噙着似有若無的笑意,讓服務生又換了紅酒上來。
這下子
秦然是徹底忍不住了,忙低下身子,小聲的開口道:“二爺這是什麽意思?A市的那塊地不想賣給秦氏了?”
“秦小姐未免太過着急了,爺說過,爺從不給自己找信譽上的麻煩。”
這意思是,他答應的事情便一定會辦到。
“那二爺倒是快點給我一個明示才是,不然我便會一直這樣着急。”
“是嗎?我以爲秦小姐并不是很着急的樣子。”
“二爺這是什麽話?”
他轉過頭來,一雙深沉帶着笑意的眸子直視着她,冷然狂傲的開口道:“不然秦小姐怎麽會有膽子得罪爺?”
果然還是爲了剛剛那句話,她說他臉皮厚的像城牆,所以就在心裏記了仇。
也驗證了他說的話,這地,她确實可以拿到,但是要在輕易與非輕易之間考量。
可卻沒有任何的考量,直接便給她定下了“非輕易”。
她暗自磨牙,低下的小臉一片的憤然,若不是場合不對,否則她一定會唾口大罵,這個男人也太小家子氣了吧?這麽記仇?
賀衍低頭凝視,隻能看見她那一圈挽好的秀發,像個小團子一般團在中間,周圍是細細小小的辮子編織順彙,最後看見的便是貝殼的小發夾,又可愛又俏皮。
不用想,他都能知道這個女人現在一定在心裏罵他呢!
過了好一會
他收回視線,繼續吃了幾口牛排,似乎心情還很好的樣子,又喝了好幾口的紅酒。
秦然餘光瞥見後,小臉都氣歪了,她的肚子餓的咕咕叫,但爲了地皮她忍了。
結果人家呢?
吃好喝好,一點不受影響。
果然是萬惡的資本家!黑心肝!黑心腸!
想到此
她不由的怒極出聲,道:“二爺不就是因爲在大廳處,受了那句話的氣嗎?大不了現在,我讓你說回來便是!還請二爺,可以在酒宴散場之前,給我,給秦氏,一個明确的指示!”
話落
周圍的衆人被吓得不輕,視線紛紛的掃了過來,注視着他們這邊的動靜。
這還是第一次,他們遇見有人用這般底氣十足的語氣和二爺說話呢!
不僅他們驚詫的不行,就連身後的唐單和陶可兒也被渾然一驚,吓得不知所措了。
他放下酒杯,高貴桀骜的面容帶着幾分的灑脫不羁,勾起的绯色唇瓣因那紅酒的沾染而變得紅潤有光澤,輕笑:“受氣?說回來?指示?”
“受什麽氣?”
“怎麽說回來?”
“要什麽指示?”
秦然梗着脖子對了上去,明媚的小臉高高的擡起,漂亮的雙眸又氣又惱,怒道:“二爺這是想我剛剛的話重複?!”
明明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他還這樣故意的問?
想做什麽,給她打壓,還是給她難堪?
他笑了,“爺可不是這個意思,爺的意思是……”
他湊近她,她有些恐懼的往後縮去,不明所以。
身後
唐單和陶可兒也吓得向前一步,“大小姐?”
“總裁?”
他的眸光一眯,整個面容冷了下去,“你的膽子真大!敢這樣公然的向爺叫嚣!”
“這不是叫嚣,這是提醒!”
“提醒?爺會忘了不成?”
“誰知道呢,二爺這般裝糊塗的樣子,或許忘了也未可知。”
“你的意思是,爺會拿自己的信譽去忘?!”
“那就請二爺,早做指示!早做打算!”
“你是爺提醒了很多次的人,很好,爺記住你了!明早九點,帶着你的合同來賀氏,簽署那塊地的事宜!若是差一分鍾……”
他冷冷的又湊近了她一分,酒氣清晰的傳遍了她的周圍,卻也清楚的讓她聽到了那句話,“漲一千萬!差兩分鍾,漲兩千萬!差三分鍾,漲五千萬!”
話落
他直起身子離開了。
那強大森冷的氣場,這才在一瞬間消失不見,讓她得以緩存。
陶可兒低下身子扶住她,心肝吓得膽顫道:“總裁,你沒事吧?二爺威脅你了?”
她搖搖頭,輕喘了一口氣道:“沒事,在談那塊地的事情。”
“大小姐?”對面,唐單也一臉擔憂的看向她。
她輕輕的站起身,低聲道:“我沒事唐叔,我們該回去了。”
“好,我送你們回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