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長與幾位部長終于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秦然也從洗手間走了出來,與唐叔和陶可兒彙合。
唐單走到角落低聲道:“大小姐,我總有預感晚上不太安全,您别離我太遠了。”
“怎麽回事?唐叔看出什麽來了嗎?”
“酒店的安保人員加了一倍不止,就在酒店的外圍,而且進來的企業商們,隻要踏出這個廳門,就會被各種各樣的理由擋回來。”
“唐叔是說今晚誰也走不了?”
“是了——”
“可爲什麽啊?”秦然不解的掃視了一圈,并沒有任何的事迹可尋,爲什麽不能走?
唐單掩唇低聲道:“據說今晚市長過來并不是空穴來風,有好幾家的官營企業私吞了上面撥下來的錢款,富雅集團老總任原冬這是在配合他們。”
“可這家酒店是二爺的,難不成他也是默許的?還是不知情?”
“或許知情。”
話落到此
已經有人注視到他們了。
正是剛剛進來的市長大人和兩位部長,而且還是富雅集團的席董事親自在招待。
他笑着介紹道:“于市長,您看,這位可是最新上任的秦氏集團總裁——秦小姐啊!”
秦然笑着走了過來,落落大方的低首道:“席伯伯好,于市長好,風部長、楚部長好——”
“秦小姐好啊,秦小姐這麽年輕,就擔此重任,後生可畏啊!”
“于市長謬贊了,晚輩左不過是爲了家族盡力罷了!”
“不管是爲了家族,還是爲了自己,亦或爲了其他,隻要在商爲商,正途之道,何愁前途不光明啊?”
這是……
教導?
還是……
打壓?
她低眉順眼,斂起了自己的鋒芒勾唇淺笑道:“于市長說的是,晚輩定會秉持商業之道,明白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于市長這才坦然一笑道:“秦小姐是個聰明人,我也希望諸位也都可以跟着秦小姐學習,不要辛苦了大半輩子了,最後卻因爲一時的沖動,而一無所有。”
“你覺得我說的可對,胡董事?”
話鋒一轉
衆人都随着市長的目光看了過去。
那兒
胡董事忙不疊的跟着點頭,略帶慌亂的笑意道:“市長說的對,我們這些商業人士定會做好自己的事情,絕不會給市長添麻煩。”
“這樣最好,可本市長接到消息,上次政府前前後後撥下來的三億八千萬旅遊投資建設,最後建成的商業區成本隻要兩億一千八百萬?”
“這……這怎麽可能呢?”胡董事腦門子冒汗,急切的爲自己辯解道:“市長大人可能不知道,這前有工人建設,後有明星效應,可是花了不少錢啊?”
“是嗎?所以這剩下的後續款項,花了足足一億六千兩百萬?”
“這……我……”
“胡董事有什麽資金款項支出證明嗎?可以拿來給本市長看上一眼嗎?”
“我……”
人群之中
有人趁着目光聚集在這邊,便悄悄摸摸的往大廳門口處退去。
“啪——”
大廳的房門被推開。
一瞬間
那耀眼的燈光與暗夜撒下的月光結合,更加的刺眼奪目。
任原冬帶着一圈的安保人員,堵在大廳的階梯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們道:“廖董事和王董事這是要走?我準備的晚宴幾位還沒有品用呢,怎麽能先一步離場?”
“任、任總,你怎麽會在這兒?”
“我?我自然是爲了堵幾位啊……”
“任、任總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幾位回頭就知道了——”
他們驚愕的回過身去。
刹那間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他們的身上,意味難明。
特别是市長于炀的視線,似要穿透了他們一般的深沉可怖,面容在一瞬間變得嚴肅而公正。
而在場心知肚明的衆人,此刻也好像猜到了他們會先一步的離場。
胡董事這下是再也忍不住了,癱下了自己的身子,冷汗津津道:“市長,我們……我們真的沒有貪啊!”
身旁
楚部長拿出自己手中翻折的速查狀,攤開給他們看道:“胡董事是否冤枉,就請跟本部長去一趟檢察局吧?”
另一邊
風部長也展開了手中從上面調下來的訴狀,嗤笑道:“也請胡董事,稍後也跟本部長去一趟監察局吧?”
“市長,我、我真的冤枉啊!我們公司真的是真心實意的爲商業,爲周圍的民衆做事啊!”
門口的兩個董事也瞬間心如死灰,癱下了身子,低嚎道:“市長冤枉啊,上期的撥款項目,我們公司真的沒有動啊!”
“我們公司也沒有動啊!都是胡董事經手處理的啊!”
“市長大人明鑒啊!我們威和集團從來都沒有貪過公款啊!!”
“兩位部長明查啊!我們的公司甚至都沒有碰過那筆公款啊!!”
市長大人背過手去,冷嗤一聲道:“若是清白,自會還你們公道!若是事實,自然誰也逃不掉!”
“全部都帶走!”
“嚴查!”
“是——”
“市長,冤枉啊!!”
“市長,我們真的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啊!”
“部長,楚部長,我們公司清清白白啊!”
“風部長,我們都是爲了公家工作的啊!豈敢貪啊?!”
大廳之内
還能響起他們那冤枉的低嚎聲,鑽入耳膜,刻入人心。
至于是否是冤枉的,這誰又能知道呢?
市長大人環顧了一周,隻留下了幾句話:“希望諸位腳踏實地,莫要越法律的雷池一步!”
“否則,今日他們的下場,便是諸位的明日之鑒!”
“另外,今晚多謝賀總和任總了,改日有時間,可以一起喝茶!”
任原冬客客氣氣的低首道:“市長大人慢走!”
唯餘那沙發之上
至始至終沒有站起身的男人,輕舉起酒杯,桀骜一笑道:“好啊,等着市長大人下次的會見!”
角落處
清清楚楚的看着男人那事不關己的模樣,秦然頗有一瞬間的膽寒驚顫上身。
就好像,他一直是那勝券在握的猛虎,對接下來發生的任何事都了如指掌。
你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一個參與者,還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策劃者?
“總裁,你怎麽了?”陶可兒看着衆人都往宴會廳走去,隻有秦然一個人背靠着牆角在發呆,不由的腳步輕頓,回過頭問道。
秦然這才回過神,搖搖頭,提起裙擺跟上,“沒什麽,走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