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點點頭,“好了。”
他指了指身後的大行李箱,“就這個箱子就是。”
看到林然帶着的箱子,字畫店老闆并沒有吃驚的樣子,畢竟在這個年頭,坐火車帶很多行李才是這個年頭的常态。
像林然那種就帶幾件衣服和洗漱用品的想法,才是很少見的。
字畫店老闆馬上恭敬的幫林然把行李箱放到車子的後備箱裏。
“那行,那如果沒有什麽要拿的東西,我們就走吧。”
行李放好,他幫林然打開後座的車門。
林然沒有自己坐進去,而是轉頭,看向跟着他出來的家人們。
他臉上挂着笑容,“爸媽,我走了,你們這段時間自己注意身體。”
林父慈愛的看着他,“嗯,早去早回。”
林母眼中寫滿了關切,“一路上千萬要小心,有事情多找一起的朋友幫忙,别一個人趁着。”
林曉君臉上更是不舍,“小弟,在那邊注意身體,早點回來。”
林然向家人們點着頭,“放心吧,我知道了,你們進去吧,我走了。”
他坐進了字畫店老闆的拉達裏。
然後向家人們揮着手,示意讓他們回去。
不過他父母和姐姐他們卻一直站在原地不動,想要看着他離開。
他沒辦法,隻能一邊和家人們打着招呼,一邊示意字畫店老闆開車。
汽車啓動,家人們的身影漸漸消失不見,林然心中又有點空落落的感覺了。
說起來,這還是他重生以來,第一次和家人們分别去外地,多少還是有點不太習慣。
字畫店老闆從後視鏡裏看着林然,倒是很感同身受,“我每次出去的時候,心裏也不舍得。”
他歎着氣,“小大家父母都還年輕還好點,我父母年紀都大了,有的時候真擔心自己出去一趟的功夫,回家我父母他們就出什麽意外了。”
這個字畫店老闆雖然是主要做銷賬方面的事情,但偶爾也會跟着黃永安他們一起下墓。
這麽多年下來,一起出去下墓的次數也不短了,再加上下墓這種東西,也是多少有點靠運氣吃飯的。
很多時候,找主墓穴要是運氣不好,可能一兩個也都找不到。
他們最長的一次,甚至在野外待了小半年才找到那座墓穴的主墓室。
再加上,下墓這種事情,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危險性的,一個鬧不好,可能都不是他回來見不到父母了。
而是他們先父母一步走了。
所以字畫店老闆很能理解林然的感受。
“對了,小大家,這次出發的人裏面,有一個人是我小侄子,到時候還得拜托你多多照應一下。”
字畫店老闆拜托着林然,對于他們盜墓一行的人來說,特别是南派盜墓的人,有很多都是親戚關系的。
都是自己混出頭了,就把家鄉的親人帶出來一起幹。
這次字畫店老闆雖然不會跟着去,但他有個小侄子,卻會一起去。
照顧一下他小侄子?
這倒是應有之義,不用他說,林然也會這樣做。
林然很肯定的點頭答應下來,“放心吧,既然我來了,我們就算是一個團隊的了,我會照應你侄子的。”
“這次出發的有多少人?”他開口問道。
“加上你和高兄弟的話,有六個人。”字畫店老闆回答道。
六個人,也就是說黃永安那邊四個人嗎?
林然微微點了點頭,這個人數還可以,不多不少剛剛好。
六個人,既不用擔心下墓的工程量太大幹不過來,也不至于太臃腫,不好轉移。
看來黃永安是把他之前說的話記在心裏了。
畢竟有他在,很多時間他就能幹了,不用帶太多人。
人多眼雜的,反而顯得亂。
一路上,車開的很快,很快就到了他們集合的地點了。
集合地點就在國民路燕子塢,黃永安的那座莊園裏。
其他的人都已經到期了。
除了黃永安和高财旺之外,旁邊還另外站着三個人。
一個面色精明,頭發花白的老人,一個臉色沉穩,皮膚有些黝黑的中年男人,最後還有一個面色稚嫩,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和林然同齡的少年。
這個小的,應該就是之前字畫店老闆說的小侄子吧,看樣子應該是個學徒的下苦。
林然心中暗自猜測道。
下苦,是盜墓行業裏面的一個術語,說的是盜墓團夥裏面最底層,主要負責賣苦力挖土的勞動力。
在盜墓行業,特别是南派的盜墓行當裏面,對于每個人的分工是很明确的,這點在越專業的團夥裏面越明顯。
踩點、放風、掏洞、安炮眼、下墓穴等等,都基本上是有專人負責的,而因爲這些分工的不同,也衍生出了一套不同的術語體系。
一般來說,一個盜墓團夥裏面,是至少有掌眼,尋寶,支鍋,腿子和下苦這五種分類的。
一個盜墓團夥,行話的術語是叫做“一鍋兒”,也是一個團隊。
團隊裏面最大的,就是掌眼,這是團夥的掌櫃和老大。
掌眼是一“鍋”人馬裏的領導和高級技術人員,不僅要有尋找古墓的能力,而且大多都有鑒定物件的能力。
尋寶呢,顧名思義,就是專門尋找有價值的寶物的人。
這個位置很重要,對擔任人的能力要求很高,不但要有在野外尋找到大墓古墓的能力,而且也需要一定的曆史功底和古董鑒定能力。
他們需要對找到的古墓進行斷代,和基本的價值判斷,同時還一般是掌眼的軍師之類的存在。
支鍋就是支撐起一鍋人馬的主幹,一般是團隊的核心,負責團隊裏面大大小小的具體事務。
至于腿子,就是指具體下墓方面的技術骨幹了,負責下墓方面的工作,包括探尋墓地的具體位置,以及裏面是否還有東西等等。
剩下的下苦,就是剛加入團隊沒多久,能力還有所欠缺,隻能作爲基本勞動力,一邊幹一邊跟着學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