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赫赫有名的現代大師畫家張大千就仿過,還有鄭慕康大師,吳胡帆大師,甚至才女陸小曼全部都仿過。
想要衆多仿唐寅的大家裏面找出這幅字畫真正的作者,還是有點考校功力的。
畢竟上面也沒有留那位大師的私人款識。
其實林然對于沒有私人款識這點,還是覺得有點奇怪的。
畢竟一般仿唐寅的作品,還能做到這種水平,肯定自己也是個大師了,這種人物就是仿完了,也多多少少會留下一點自己的個人印記的。
但這幅畫,上面卻完全沒有私人的章款。
所以林然也隻能從其他方面來判斷這幅字畫到底是出自誰的手筆。
首先從絹本的痕迹上來講,肯定不是現代畫家。
雖然沒有親自上手摸,但就絹本上的痕迹,他就可以一眼判斷出,這個絹本應該至少有三四百年曆史了。
三四百年,明末清初時期嗎?
明末清初事情有哪個大師喜歡仿唐寅的作品?而且還擅長山水圖的?
或許還可能會因爲各種原因沒有留下章款,或者不喜歡留下章款的?
林然摸着下巴,心中默默思考着,這幅字畫到底是出自誰手。
而思考了一陣,他眼睛突然一亮,想起了一人。
難道是他?
林然又擡眼看了看拍賣台上的字畫,默默的點了點頭,心中八成的肯定了,這畫就是出自那人之手!
林然心中的想法,其他拍客顯然并不清楚,他們随着台上拍賣師的一聲宣布,就展開了對這幅字畫的争奪。
“唐寅”的這幅秋雨訪客山水圖底價是三十萬,并且每次加價不得少于五千。
這底價可以說已經非常的誇張了,一副字畫三十萬啊,八零年的三十萬啊。
但偏偏,就是這麽高的底價,争奪的人還是絡繹不絕。
拍賣師以宣布價錢,就立馬有人加價。
“三十五萬!”
“三十八萬!”
“四十萬!”
“五十萬!”
...
“六十萬!”
價錢很快就被人擡到了六十萬的天價!
每個人加價都是直接幾萬幾萬的起步。
不過到了這個事情,這價錢攀升的速度總算放緩了一點。
湊熱鬧或者資本不夠的人,到了現在,基本上都已經放棄了争奪。
剩下的都是資本雄厚,或者真心想要這東西的人。
徐秘書一直在等着這個機會,他看湊熱鬧的人退場了,立馬就想要加入進去。
但就在他要舉牌的時候,旁邊的林然淡淡開口,“徐秘書,這字畫不能買。”
徐秘書一愣,眉頭瞬間的皺起,他嫌惡的看着林然。
這人是不是有毛病,自己都放棄他了,他自己倒是又跑出來嘩衆取寵了。
還這字畫不能買,唐寅的字畫都不能買,還有誰的字畫能買?
徐秘書都懶得搭理他,就要繼續的舉牌。
但他的手依然還沒來得及舉起來,就聽到邊上的林然又是淡然道,“這字畫其他人仿作的,雖然也是個大師作品,但和唐寅真迹比起來,價格還是差得多,你買了就是虧本了。”
其實如果不是抱着打入這團夥的目的,林然是絕對不會提醒他的,這種惡迹斑斑的惡人團夥,還提醒他們,看着他們虧錢不舒服?
林然心中頗有些遺憾的想着,不過現在爲了更大的目标,他也隻能給這人一點小小的甜頭了。
而他的話,無疑是直接讓徐秘書整個人直接愣住了,他開始聽到林然的話的時候,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林然說的是什麽話之後,他立馬就是一聲驚呼,“什麽,你說着字畫是假的!?”
他臉上難以置信的看着林然,心裏一片懵逼。
而這話,顯然一下子捅了馬蜂窩,會場裏的衆人雖然注意力都在台上的字畫上,但也不至于連徐秘書這麽大聲的一道驚呼都聽不見。
他們聽到了什麽?
有人說台上的字畫是假的?
這些其他的所有人也跟着愣住了。
台上的拍賣師也愣住了。
剛剛還一片火熱的拍賣會場,瞬間變得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光或茫然,或難以置信的看向徐秘書和林然的方向。
空氣中的氣氛沉默了兩秒,然後像是海嘯來臨一般,瞬間炸開了鍋。
“誰,誰剛剛說台上的字畫是假的!?”
“這畫是真的嗎?如果是假的,那不要虧慘了!”
“怎麽可能,星海拍賣會怎麽可能會拍賣假貨?”
所有人的第一反應都是不敢相信。
開始他們以爲是真有人發現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但等他們看清了說話的徐秘書和林然的樣子之後,當場就有人破口大罵。
“又是這兩個小醜,剛剛就是他們在這裏說我們前面拍的東西都是雞肋,不理他們,他們倒還來勁了!”
“這兩個傻逼是誰進來的?這種人請過來幹嘛?”
“這不是故意來搗亂的嘛,說我們買的東西是雞肋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都已經開口說人家的拍品是假的。”
“這兩個嘩衆取寵的小醜!人家星海拍賣行不會鑒定清楚字畫的真假,還需要他們在這裏胡說八道?”
“就是,而且這東西,我不管怎麽看,都絕對不像是假的,就這功力,分明就是唐伯虎的真迹。”
下面的衆多拍客瞬間覺得自己是被耍了,還以爲真是哪位大師看出了什麽,沒想到現在竟然是這兩個小醜。
其實不止是其他的拍客,就是徐秘書,在下意識的驚呼過後,也是臉色陰沉的瞪着林然,“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這東西分明就是唐伯虎的真迹,就這用墨,就這色彩,還有人物臉上的神韻,不是大師能畫得出來?”
情急之下,他都顧不上隐瞞自己會鑒定的事情了。
他心中滿是後悔,後悔于自己接了這麽個任務,帶一個嘩衆取寵的小醜出來。
不但他自己丢人,連帶着他也跟着丢人。
“你不懂就不要開口,好好的坐着看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