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價錢就太貴了,沒有買的必要。
所以林然隻是淡定的坐在椅子上,沒有發聲。
邊上的徐秘書看着他的樣子,卻皺起了眉頭,他不知道林然是真的看不上這東西,還是不敢開口,怕一開口就露餡。
但這才第一件拍品,他就算心中有懷疑,也不好直接發作。
第一件明代四龍白玉手镯,很快就被一家古董行拍走,價錢如林然所想的那樣,是五萬八。
第二件拍品上台...
很快一件件的拍品過去,拍賣會都已經快要進行到中段了,基本上各大古董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點收獲。
而林然這邊,卻一次手都沒有出過。
徐秘書看着周圍的人都有收獲,而自己這麽久了,還隻能坐着看着,心中也有有些着急了。
他來這場拍賣會的任務雖然主要是探查林然虛實的,但其實内心裏也存着派上三四件東西回去,充實團夥作假庫的想法。
而且探聽林然虛實...
徐秘書心中冷笑,已經不用再探聽了,他已經肯定了,林然就是個徒有虛表的銀樣镴槍頭。
這麽多拍品過去,卻一次口都沒有開,這不明顯是他心虛,怕自己的名聲被人戳穿,所以壓根就不敢開口?
徐秘書心中已經滿是鄙夷,他雖然想到過林然會是個水貨,但沒想到會水成這樣子。
看着旁邊依然老神在在的坐着的林然,徐秘書心中冷哼一聲,嘴角彎起一抹譏諷的弧度道,“林小大家,這麽久了,難道還沒你看中的拍品?你再不出手,我們今天可就白來了。”
林然臉色平靜,拍賣會上雖然已經拍了不少東西,但在他看來,根本就沒什麽值得出手的東西。
倒也不是說這些東西都不行,其中還是有不少精品的,但價錢都不合适。
當然,一般來說,拍賣會上的東西都會比外面價錢要高,這很正常。
但價錢高的同時,拍賣會需要提供一些外面買不到的精品以供拍賣,這樣才能爲此拍賣行的高溢價。
但之前拍的那些東西,在林然看來,都是外面仔細找找就能有的東西,價錢還比拍賣會上的低,他是嫌錢多才會出手買這些?
這些東西拍下來别說物有所值了,林然看着,估計至少漲了個兩三層,拍下來就是純虧錢的。
一般的古董行反正拍下來也不急着立即賣掉,會存着等升值,所以也無所謂,但他又不是真來給這夥盜墓賊做參考的,這些東西哪裏值得他出手。
他出手也達不到顯露出自己能力的程度。
林然瞥了瞥邊上臉上鄙夷的徐秘書,淡淡道,“别急,這些東西都是些雞肋,外面基本上都有貨,這裏的價錢卻都要貴上兩三成,沒那個必要花那麽高的溢價,拍下這些沒什麽用的東西。”
林然是絕對是實話實說,但聽到他的話,徐秘書卻臉上的鄙夷更重,“都是些雞肋?你倒是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這人還在裝什麽呢,明明就是不敢出手,還要裝作一副不值得自己出手的樣子,真是可笑至極。
徐秘書根本就不相信林然的這話,他更不認爲林然能看出來這些東西的價格。
還全都比外面高兩三成,真是吹牛吹的也不怕别人笑話。
别看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都比外面高兩三成的評價,想要評價出這話,就代表着這人至少都能鑒定出台子上的東西是真是假,并且還能估出價錢,甚至還要知道外面的市場價。
這點連各種古玩大師都不敢誇口,就憑他一個小年輕也敢說這話?
徐秘書心中冷笑,就是他自己,别說看出台子上的東西價格虛高了,就是很多東西他甚至都不太敢确定是真的假的。
這人倒好,吹的倒是比誰都厲害。
别說徐秘書心裏冷笑了,其他的古董行代表也心裏不爽了。
拍賣會的會場裏并不大,大家坐的都很近,所以旁邊很多古董行的人都聽到了林然和徐秘書剛剛的對話。
徐秘書和林然,他們之前就判斷出了,不過是兩個來湊熱鬧的小雜魚而已。
這種小雜魚,不乖乖看自己的熱鬧,現在竟然大放厥詞,說他們拍下的東西都是些雞肋?
其他古董行的人心裏能舒服?
當即就有脾氣不好的人冷笑着開口,“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也敢在這裏大放厥詞?”
“這拍賣行真是随便什麽人都給請帖,這種人請來幹什麽,跑過來丢人現眼的嗎?”
“現在這年頭,真是随便個阿貓阿狗都敢嘴裏不把門,在這裏胡咧咧了。”
“呵呵,會場裏這麽多同行大師,都是眼睛瞎的,就他一個人高瞻遠矚,看出了東西是雞肋。”
“真是可笑,越無知的人就越喜歡說這種大話。”
衆人臉上挂着譏諷的道。
甚至還有人直接毫不客氣的質問着林熱和徐秘書兩人,“你們是哪個古董行的?你們古董行是沒人了?派你們兩個屁都不懂的人來丢人現眼?”
被人這樣質問,徐秘書心中顯然有些暗怒,他如果不是抱着探查林然虛實的目的,哪裏至于一次手都沒有出,就坐着看熱鬧。
他的鑒定技術不說比肩大師,也妥妥的是大師之下一線的人,現在卻要在這被人質疑屁都不懂。
偏偏他還不能露餡,顯露出自己的能力來,不然肯定要讓人懷疑了。
這顯然讓他心中有些憋屈,心裏更加怨恨林然沒本事還要亂開口,連累着他也跟着丢人現眼了。
他冷眼旁觀着林然臉上的表情,他倒要看看,都被其他古董行的人質疑到臉上去了,林然現在還有什麽話說。
但林然,臉上卻依然是那副淡然的模樣。
他眼睛掃了一圈周圍譏諷的古董行衆人,卻是根本理都不理,依然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坐在椅子上,平靜的看着拍賣會。
就像是當周圍嘲諷的衆人不存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