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寫滿了焦急。
而他上來的時候,剛好就撞到了剛要下樓的大腹便便的男人。
“對不...”他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還想要道歉,但等看清自己撞到的人的樣子後,他臉上一懵,然後驚怒交加。
“好你個張進财,你他媽的騙了老子七八萬,原來他媽的躲在這裏,今天可算是讓老子逮到你了!”
他一把揪住張進财,也就是大腹便便的男人的衣領,作勢就要打他。
屋漏偏逢連夜雨,張進财臉上徹底慌了神,“老馬,我沒騙你,我沒騙你,你搞錯了,搞錯了。”
但進來的地主老财模樣的人卻顯然也是個暴脾氣,他嘴上喝罵一聲,“搞錯你媽!”
然後精瘦的手就是毫不猶豫的往張進财臉上拼命抽着。
“你她媽也做得出這種事情,老子那麽相信你,把棺材本都給你了,結果你他媽就用一副假東西來糊弄老子!”
“草你媽的,要不是老子想把畫拿給老丁去炫耀一下,從老丁哪裏知道你也給他賣了一副畫,老子都他媽不知道你搞的鬼手段!”
地主老财模樣的男人顯然是氣急了,抽的幾下沒有絲毫留下,瞬間就在張進财臉上留下了幾個青白交加的手掌印。
而屋裏的宋元茗和何長盛他們驚呆了。
這進來的人他們認識,也是他們的老朋友,雖然不是專門做古玩方面的,但平時很喜歡玩各種字畫古玩,所以和古玩圈的很多人都非常熟悉,和他們更是幾十年的老交情了。
他們同時也是張進财共同的好友。
但現在聽這位老友的話,這張進财似乎不止騙了他們一個人?
宋元茗和何長盛心中更加惱怒,不過他們看地主老财模樣的人還要打張進财,趕緊上前攔住。
“老馬别打了别打了,打這種人打出了事劃不來。”
“對對對,别回頭這狗東西報警了,回頭倒是老馬你的不是了,有理也變沒理。”
兩人好不容易勸下叫老馬的地主老财模樣的男人。
老馬抽了幾巴掌,也稍微出了點心中的惡氣,再加上宋元茗他們也說的對,爲了這種狗東西惹上官司實在是劃不來,所以從善如流的停下來手。
一停手,他就有些着急的問着宋元茗,“老宋,這狗東西也跑你們這裏來騙了人?你們有沒有被他騙?”
宋元茗和何長盛有些慶幸,“沒有,他想要騙我們,不過被我找到掌眼的一個小兄弟給看出來了,我們沒同意和他交易。”
老馬松了口氣,“那還好。”
随即他又憤慨道,“你是不知道,前幾天這狗東西從我這裏騙走了七萬八,老子的棺材本都賠進去了大半。”
“而且除了我之外,我今天到處找他,也才知道這狗東西不止把東西賣給我一家了,老丁老夏小田他們那裏全部被這狗東西上門賣過字畫,我讓他們拿出來一看,全和我的一樣,是假的!”
“這狗東西下手真的黑的很,老丁被他騙了九萬,老夏被騙了十萬,小田最慘,被騙了十二萬!”
“這還是我知道的,我不知道的人估計還有。”
九萬,十萬,十二萬?
宋元茗和何長盛他們都大吃一驚。
旁邊聽着的林然更是倒吸口冷氣,這加起來不是有差不多四十萬了?
這八零年的四十萬...保守估計都相當于後世的四千萬。
對于大多數人來說,絕對是一個難以想象的天文數字。
而且這還是他們現在知道的,不知道的人肯定多多少少還有那麽一些,加起來的數字更加是難以想象了。
這人膽子也真是夠肥的,騙這麽多錢,這現在被抓住,不是至少要到牢裏坐個四五十年牢了?
宋元茗和何長盛也難以置信,他們愕然的看着地上癱坐着的張進财,“你怎麽敢做出這種事情?你騙這麽多錢,難道就不知道被抓住怕是下半輩子都要呆在牢裏了嗎?”
地上的張進财面若死灰,在被地主老财老馬抓住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一想到自己接下來半輩子需要面臨的牢獄之災,他就忍不住的渾身發抖。
越想越害怕的他最後甚至直接哭出了聲。
他癱坐着地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老宋,老馬,我不是人,我對不起你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不想坐牢,我還有老婆孩子要養,求求你們看在這麽多年的好友關系上,放我一馬吧。”
但面對他的哭訴,宋元茗他們臉上卻隻有鄙夷,現在還知道哭了,早先騙他們的時候怎麽不說看在這麽多年老友的關系上?
被抓住了才知道後悔,這不是活該嘛!
暴脾氣的老馬看着他哭訴的樣子,更是氣憤的直接一腳踹在他身上,“去你媽的,現在被老子抓住了就說是好友了?你騙老子棺材本的時候怎麽就不想想我們是這麽多年好友關系?”
“老子之前也沒虧待過你啊,你以前缺錢周轉的時候,也沒少借錢給你周轉啊,你怎麽就好意思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來?”
“說,你的那些東西都是從誰手上拿的,又爲什麽要騙我們!?”
地主老财老馬喝問着地上的張進财。
張進财臉色灰敗,心中充滿了後悔,後悔于自己怎麽會鬼迷心竅,好好的大老闆不當,會想到騙錢這種歪門邪道。
“東西是我在後海逛街的時候有人賣給我的,我不認識他們,不過他們好像聽說過我,說要找我合作,讓我幫忙出一批他們手上的貨,也就是這些字畫。”
“這些字畫賣的錢他們隻要三成,剩下的都歸我,我看他們作假的這些畫都非常難以分辨,一時沒忍住,就...就做下了這種事情。”
“都是他們,都是他們誘惑我的,我也是被他們騙了,老宋,老馬,你們就放我一馬吧,我真的不想坐牢。”
“看在我老婆孩子的份上,可憐可憐我,放我一馬吧。”
張進财膝跪着爬到宋元茗他們身邊,仰着頭,苦苦的哀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