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聊一陣,林然看高财旺似乎有點左顧右盼的樣子。
林然疑惑的問道,“老高,怎麽了?有事嗎?”
高财旺不好意思的搖搖頭,又點點頭,“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我每天這個時候都要去醫院看下我外甥...不過沒事,少去一天也沒什麽事。”
但聽到他的這話,林然卻很嚴肅,“這種事情怎麽能不算什麽大事,其他的事情在重要,哪裏有家人重要。”
他直接轟着高财旺,“你去醫院陪你外甥吧,我這裏不用你跟着,家人重要!”
聽到林然的這話,高财旺心頭一陣感動,猶豫了一下後,他還是點了點頭,“好,那我先去醫院看看!”
高财旺先走了,去醫院看他外甥了。
林然和他約定好等之後和楊士九他們談好合作的事情就會去找他。
離開博物館後,林然又自己去潘家園轉了一圈,然後中午就回了家。
不過剛從黃包車上下來,他就驚訝的發現,自己家村子門口竟然停着一輛熟悉的豐田皇冠。
是宋元茗的車。
楊士九來找自己了?
林然心中奇怪,他今天早上本來和楊士九約定好接着一起逛潘家園的,不過後來因爲高财旺的事情,他就托人和楊士九說了,下次再一起去逛。
沒想到楊士九現在跑他家裏來了。
是托的人沒有把消息傳給楊士九嗎?
林然走上前去,楊士九正好在車裏。
他看到林然回來,一臉驚喜,“幹爹,你回來了?”
林然點點頭,“士九你怎麽來我家了?之前我托人給你傳的消息沒收到嗎?”
楊士九剛忙搖頭,“收到了收到了。”
“我是另外有事情找幹爹的。”
“什麽事?”
楊士九臉上有些爲難,“是何叔的事情,何叔昨天收了一幅畫,是我嶽父好友拿過來的,價值很高,我嶽父拿不準,想要找幹爹你幫忙掌掌眼。”
楊士九嘴裏的何叔就是上次林然去宋家吃飯碰上的何長盛,宋元茗的寶順居的總管事。
根據楊士九的說法,他嶽父宋元茗的一個好友,因爲有事要出國,急着套現,所以想要把手上一副價值很高的畫給賣掉,比市場價低了三成。
何長盛覺得這是一筆不錯的生意,就答應了,但宋元茗卻隐隐有種不太靠譜的感覺,心裏有點沒底,就想請人看看。
“我嶽父對于字畫方面也不太熟悉,沒什麽把握,所以就想到了來找幹爹幫忙去看看。”
雖然林然之前也沒顯露過對字畫方面的鑒定能力,但宋元茗卻覺得,林然八成應該也會字畫鑒定,畢竟林然之前的表現實在是太全面了,基本上就沒有他不會的東西。
不過他還真沒猜錯,林然确實對于字畫鑒定也頗有造詣。
宋元茗的請求,又是幹兒子上門來求助,林然當然沒有推辭的道理,所以他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可以,你在這裏等等,我去和我家人打個招呼,就和你一起去看看。”
他先回家和父母還有姐姐說了一聲,讓他們自己吃飯後,就又回到村口,上了楊士九的車。
一上車,有自己幹爹坐鎮,之前還有心焦的楊士九明顯安定的多。
“幹爹,有你出馬我們就有信心多了,這次的字畫價錢實在是太高了,要不碰到假東西,那我嶽父可就要虧大了。”
楊士九感歎的道。
林然呵呵一笑,“我可也不是神仙,可不敢保證一定不會看走眼。”
他謙虛着着說,楊士九卻比他還有信心,“我相信幹爹!”
又交流了幾句這件事情的細節之後,楊士九話鋒一轉,頗爲佩服的道,“幹爹,你這次又出大名了。”
林然微微一奇,“出大名?出什麽名?”
楊士九頗有些奇怪的道,“唐三彩的事情啊,不是幹爹你做的嗎?”
“圈子裏現在都已經傳遍了,說幹爹你又出了個大風頭,連國家博物館專家吳老都看不出真假的東西,被幹爹你一眼就看穿了。”
咦?
林然頗有些吃驚,事情穿的這麽快嗎?
“你是從哪裏知道的?就一上午時間你們就聽說了?”
楊士九呵呵笑着,“這種大事情,當然傳得快,别說其他人了,就是我嶽父都已經聽說了這件事情。”
“嶽父讓我來之前,還一直在嘴裏說着幹爹你不得了,連吳老都比不上,絕對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大家了。”
“還有何叔,更是推崇至極,我都從來沒見過何叔這樣誇一個人。”
自己認下的幹爹在自己嶽父和家人面前長了臉,楊士九明顯很高興。
他之前在家裏的時候,他嶽父和何長盛都在一個勁的誇他幹爹,說他幹爹本事不得了,這才幾天,就已經做出了這樣大的成就了。
連帶着他也被誇了一頓好的,說他前半輩子不學無術,現在總算開眼了,碰上一個貴人了。
要他一定要好好把握住跟着他幹爹的機會,和他幹爹好好學點東西。
聽着楊士九話裏對宋元茗和何長盛他們的反應,林然更意外了,這件事會傳開他倒是早有心理準備,但讓他沒想到的是,竟然會穿的這麽快。
他離開國家博物館最多一個上午的事情,竟然就連宋元茗和何長盛這種民間人士都聽說了這件事情。
其實林然是不知道,這件事情也是剛好趕巧了,他剛離開國家博物館,蔡松林那邊,就有個老朋友打電話向他請教問題。
請教着請教着,蔡松林就自然而然的聊到了林然這個讓他印象極其深刻的年輕人身上了。
然後蔡松林的老朋友就知道了這件事情,偏偏他那個老朋友還是在一次聚會上打的電話,聚會上業内人士很多,這件事情就自然而然的傳開了。
楊士九有些忍不住心中好奇的問道,“幹爹,蔡老是真的邀請你加入國博了?還說願意向上面特别申請,給專家待遇?”
在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哪怕他已經把自己的幹爹的形象拔的足夠高了,但也吃了一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