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然答應,楊士九更開心了,不過他也沒忘記,“幹奶奶和幹爺爺在嗎,對了,還有幹爹姐姐,帶着他們一起去吧。”
雖然宋元茗沒說,但這種基本的禮數他還是懂的。
林然搖搖頭,“我家人他們剛好出去了。”
出去了?
這下楊士九倒是有些失望了,他還想看看能培養出幹爹這種人物的家庭會是什麽樣子呢。
林然不知道他心中的失望,他轉頭看向一邊的王癞子和李高昌,“我爸媽他們大概五點左右回來,等他們回來,你們幫我知會一聲,讓他們不要擔心。”
突然接到任務,王癞子和李高昌一愣,不過趕緊點頭,生怕惹怒林然,“您放心,林爺,我們就守在這裏等林叔他們回來。”
林然微微點點頭,交代完家裏的事情,他又轉頭看向楊士九,“好了,走吧。”
楊士九趕緊恭敬的在前面開路。
然後一幫子人,又烏央烏央的回到了村口。
看到村口楊士九開來的皇冠,林然心中好笑,他算是知道爲什麽村民們都要跑到自己家去了。
汽車,在這個年代對于普通人來說可是絕對的稀罕物。
很多人可能從出生到現在坐都沒坐過一次。
所以可想而知,這樣一輛汽車開到村口來,會引起的關注了。
更何況,這還是一輛四十多萬的豪華汽車。
四十多萬,哪怕放到四十年後的二零年,也已經算是中高檔車了。
不過笑笑之後,林然也沒有在意。
他并不是個喜歡可以炫耀的人,但同樣也不會想着當隐士高人,藏的誰都不知道。
不然也不會天天做黃包車回來了。
對于别人的看法,他一向是不在乎的。
所以他也沒多說什麽,而是直接上了楊士九的皇冠車。
而直到看到皇冠車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村民們眼中的震撼也依然久久不能消散。
他們村上竟然真的藏着這種人物。
林家小子是真的發達了啊,連開四十多萬車的人都要叫幹爹,并且求着上門了。
明明不久之前,他家還一窮二白,眼看着就要家破人亡了。
這麽個把來月過去,就突然變成了這幅模樣?
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村民們心中震撼。
楊士九的車開的很快。
畢竟這個年頭街上根本就沒什麽車,不會堵車,交通法規也不怎麽完善,沒有後世繁多的限速路段。
不過快歸快,應該是想到後座坐着自己幹爹,所以楊士九開的還是很穩的,一路上從不搶道搶時間。
皇冠車就這樣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宋元茗家。
位于天城區的一棟四合院内。
林然眼神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四合院,這就是宋元茗這種古玩泰鬥家?
天城區的地段不用說了,妥妥的京城裏面的貴人區。
這棟四合院,他看上去也很不簡單,裝修雕飾都很奢華,但和暴發戶的奢華又不同,處處透着股低調典雅的味道。
很多裝飾,普通人可能發現不了,林然卻一眼看出來了,都是古董。
楊士九把車停好,然後馬上下來,殷勤的招呼着林然,“幹爹,我們進去吧,我嶽父他們肯定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你了。”
他恭敬的在前面領着路。
林然跟着他往前走,一進門,他眼睛又是一亮。
這宋元茗家,外面看着就是棟普通的四合院,進去卻别有洞天啊。
一進去就像進了蘇州園林一樣,到處都是花草樹木,還有歇息的小亭子。
不過張望了幾眼,他就顧不得欣賞庭院的風景了,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站在庭院中的四個人身上。
一個漂亮的女的,看上去和楊士九差不多大,應該是他老婆吧。
中間的宋元茗他認識,之前在後海古玩街見過。
不過這邊上的兩個是誰?
一個穿着中山裝,氣質儒雅的中年男人。
還有一個穿着長褂,氣質和善精明的中年男人。
林然眼睛微眯,感覺這兩個人身份應該都不簡單,身上都有種久居高位的氣質。
林然在打量庭院内人的時候,庭院内人更是在好奇的看着他。
見過林然一面的宋元茗不提,楊士九老婆他們卻都是第一次見到林然,都對林然非常好奇。
這現在總算看到真人了,這一見面,他們就忍不住的心中一贊。
好一個一表人才的年輕人。
一表人才也就算了,身上還有種淡然沉穩的味道,明明臉看着年輕,這氣質卻像久經世事的隐士高人一樣淡然飄逸。
兩邊互相照面的功夫,手上也沒停。
宋元茗哈哈大笑着迎向林然,“林小兄弟,你最近可做下了好大的事啊,早就想把你請過來親自吃頓飯了,今天總算有機會了。”
林然臉上挂着笑容,也沒有絲毫怯場,隻是不卑不亢道,“宋叔,我這一點小事情,算什麽好大的事,是晚輩的錯,早就該上門拜訪了?”
聽到他不卑不亢的話,宋元茗心中更是欣賞,同時臉上一副佯怒的樣子,“宋叔,這輩分不對吧,你不是我女婿的幹爹嗎?叫我叔叔這輩分可就亂了套了。”
林然從善如流,“那後輩小子鬥膽,喊一句宋哥了。”
宋元茗這下才滿意,呵呵笑道,“叫宋哥就對了,來,給你介紹一下。”
他先指着邊上的女人,“這是我女兒,宋筠,也就是士九的老婆,你幹女兒。”
一邊介紹着,他一邊看向宋筠,“小筠,還不快叫幹爹。”
幹爹...
邊上的宋筠臉上卻有些害羞,雖然之前已經楊士九拜林然做幹爹的事情,但這真的見面,讓她開口叫一個比自己小十來歲的人做幹爹。
她實在是害羞的有些開不了口。
林然也很尴尬,臉上頗爲不自然,楊士九叫他幹爹,他還不覺得什麽,也認爲自己當楊士九幹爹足夠了。
但這樣一個比自己大的女孩子叫幹爹,他也有些不自然。
他咳嗽兩聲,擺擺手,剛想開口說不用了,各論各的。
結果,耳邊就傳來一道細若蚊呐的聲音。
“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