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士九得意的看着周圍的圍觀群衆們。
“剛剛是誰說我幹爹買了批垃圾的，現在倒是站出來讓我看看啊。”
“剛剛說的那麽起勁，現在怎麽一個個都不說話了？”
他頗有些小人得意的姿态反嘲諷着圍觀的衆人。
一群連明料都沒玩懂的人，也敢嘲諷他幹爹的賭石技術？
被他眼睛掃過的圍觀衆人們臉色有些不自然，但嘴上還不服氣：
“神氣什麽，這不是還是豆種的料子嗎？”
“就是，我看最多值個十五六塊，三塊料加起來都沒有五十塊，不還是血虧？”
“開幾塊豆種料子，誰不行啊。”
他們敢不服氣的還嘴，但圍觀的大多數人，卻沉默着沒有說話。
确實，現在是隻開出了三塊料子不錯，五十塊錢估計都賣不到，相比起買石料的六百塊完全不值一提。
還是血虧。
但，這才開了一半的料子啊。
一起買了二十四塊，現在隻開了十三塊，如果接下來還能保持這種出貨頻率，那可能就真的不虧本了。
而且他們說這批料子是垃圾的說話也站不住腳了。
圍觀衆人覺得林然這次可能要不虧了，但林然心中，卻是一片欣喜。
不虧？他這次要賺大了！
他手上的這第三塊料子，雖然還是豆種的，但他很明顯的看出來了，這塊料子的種水又進步了一點。
不但晶體變得更加清澈了，而且顆粒也在慢慢縮小。
如果按照他的預測開下去，這批料估計很快就要出糯種的了。
糯種雖然還是比玻璃種和冰種低級點，但也和豆種完全不能同日而語了。
賭石界裏面，有句行話叫做十翠九豆，就是說翡翠料子裏面，十塊料有九塊料是豆種的。
像他手上這種拳頭大小的豆種料子，在現在的市場價也不過是幾塊十幾塊而已，但隻要變成了糯種，那價格可就不止翻十倍了。
林然興奮的放下手上的石料，繼續開料。
第十四塊，白闆。
第十五塊...
“出貨了！”
楊士九興奮的看着林然手上又開出的一抹綠色，欣喜的道，“幹爹，你實在是太厲害了，這一批料裏面，都已經出了四塊真東西了，這概率已經差不多和普通的攤子上快沒什麽區别了。”
林然微微一笑，沒有把楊士九的吹捧放在心上。
相比起提黑臉攤主證明清白，他還是更喜歡能撿個大漏。
他直接放下手上還沒解完的料子，繼續挑下一塊開始切。
這塊也是豆種的，離糯種就差一線之隔了。
他如果沒猜錯的話，下一塊，或許就要出糯種了。
他拿起第十六塊石料，白闆。
第十七塊，白闆。
林然微微皺了皺眉頭，拿起第十八塊。
還是白闆？
林然停住了手。
怎麽回事，按照他的推測，這應該開出貨的幾率越來越高才對。
怎麽連着三塊都是白闆？
咦？
本來已經沉默了下來的圍觀群衆們，看到林然開出的三塊白闆，眼神又是微動起來。
看這樣子，這似乎還是要大虧的樣子啊？
雖然開出了幾塊料，但如果大虧的話，那不還是證明他們沒看錯嘛。
他們心底升起了一絲希望。
林然也皺着眉頭，略微想了想之後，他沒有按照順序的拿起第十九塊，而是直接拿起最後一塊石料。
這是一塊大概水杯大小的料子，這次他沒有像之前一樣，直接下刀切，而是拿起了邊上的記号筆，先畫好了線，才啓動電石鋸。
“嗡嗡。”
電動石鋸低沉刺耳的嗡鳴聲後，料子被開出一個小窗口。
“出貨了！”
心本來一直提着的楊士九一看請窗口裏面的情況，立馬就是興奮的大喊。
這道大喊，也直接澆熄了圍觀衆人心中剛剛提起的希望。
他們眼睛頗爲淡定的看向林然手上的料子，然後...就是全身一震。
“那個是！”
“糯種？”
他們難以置信的擦擦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林然手上的石料。
豆種和糯種料的區别雖然很大，但不是經常玩的人，其實也并不是能一眼看出來的。
但這塊料，所有看到的人，卻都斷定了，這絕對不是豆種料。
這塊料，單看顔色就濃郁鮮亮，瑩潤欲滴，晶體裏面更是純淨透亮，冰清玉熒。
哪怕不懂的人，都能看出來，這塊料子的品質絕對不低。
糯種料？
林然卻是臉色一愣，不對，不是糯種。
他一把抄起邊上的手電筒，仔細的用光打着，細細的觀察着這塊料子裏的情況。
然後，他臉上露出了笑容。
是冰種！
哈哈，這下真的賺大了！
本來他以爲能夠開出糯種就已經夠了不起的了，沒想到竟然還能更進一步的開出冰種。
冰種在翡翠種水裏面，已經算是上檔次的高等貨了。
而且，這顔色。
林然微微咧開嘴。
“是陽綠！”
有人先一步驚呼出聲。
是切石師傅，他臉色震驚的看着林然手上的石料。
“這個顔色，這個種水，絕對已經夠得上陽綠翡翠的标準了！”
他呼吸急促，臉色漲紅，“小兄弟，你這下又撿了大漏了啊！”
“陽綠？”
“陽綠翡翠是什麽？”
大多數圍觀的衆人卻不明白這個詞的意思。
隻有少數一些聽過的人，也跟着渾身一震。
“陽綠？怎麽可能！”
“這不是一批廢石嗎，怎麽可能開得出陽綠翡翠？”
這些懂行的人急忙往前擠，想要湊到身邊來，親眼看看這料子是不是真的陽綠。
不懂的人更加疑惑了，陽綠到底是什麽？
楊士九也不明白了，不過他有人問，他直接詢問着林然，“幹爹，他們說的陽綠是什麽意思。”
林然嘴角挂着笑，“陽綠又被稱爲黃陽綠，就是說料子的顔色翠色鮮陽，微黃而明亮，像初春的黃陽樹新葉一樣。”
“這是翡翠顔色裏面非常極品的一種顔色。”
“一般來說，翡翠主要講究的是種水，隻要種水好，哪怕是其他顔色，也不會影響價值。”
“但陽綠卻不同，很多收藏家相比起種水，反而更加喜歡陽綠的顔色，所以陽綠在市場是極受追捧。”
楊士九不太懂，這些專業的知識，不過他也聽出來了，他興奮的嚷道，“也就是說這東西很值錢了？”
林然點點頭:“值錢！非常值錢！”